徐梦莹的家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
徐父和徐母坐在餐桌旁,面前的早餐几乎未动。
“老婆子,你说咱们的莹莹能去哪儿了呢?会不会已经……”徐父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假设。
徐母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呸呸呸,别乱说。警察不是说过了吗?没有证据显示莹莹遇害了。她只是失踪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尽管她这么说,但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滑落,她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脸庞的泪水。
“可是,这都快两个月了,她能去哪儿呢?”徐父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站在一旁的徐梦莹已经泪流满面。阮安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了幼儿园对面的一棵老榕树下。
看到刘伍兵站在学校门口,一脸老实模样,笑得憨憨的,和过往的家长和老师们打着招呼。
但徐梦莹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扭曲和残忍。
徐梦莹死死地盯着刘伍兵,她的拳头紧握,如果她能碰到他,她一定会像电视剧里的女鬼一样扑上前去,掏出他的心脏,看看它到底有多黑。
他们等到刘伍兵下班,一路跟随他来到了青松山脚下。
徐梦莹这才意识到,自已被困了五天五夜的地方,就是这座山上的烂尾楼。
她记得十年前,有个开发商买下了青松山的一块地皮,打算在那里建个富人别墅区。
后来,听说那个开发商破产了,这些只建了框架的别墅就一直荒废在那里。
刘伍兵是半年前逃到这个小镇,就住在其中一个相对完整的小院里。
所以那几天,无论徐梦莹怎么哭喊,都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能过来帮助她。
徐梦莹看着那个小院,紧咬着牙关,眼中充满了恐惧,她的灵魂止不住地颤抖。
三人目睹了警察持枪破门而入,抓住了躺在装满女孩头颅的玻璃瓶中间的刘伍兵。
等待着刘伍兵的,将是法律的审判和第七层刀山地狱的酷刑。
徐梦莹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蹲下身痛哭出声。
“天理昭昭,善恶有报。你的冤屈已经得到昭雪,那个作恶的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阮安澜轻轻抱住徐梦莹。
与此同时,一道黄色的执念从徐梦莹额头飘出,钻进了阮安澜腰间的玉牌。
——
夜幕降临,南炎第一中学的校园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祈安和阮安澜带着心情稍微平复的徐梦莹返回地府。
当他们途经南炎第一中学附近的街口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一辆汽车突然失控,加速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
三鬼刚要过去查看驾驶员的情况,却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中年女鬼从车里飘出。她脸上的笑容阴森可怖,当她的目光与祈安的目光相遇,脸色一变,准备逃跑,手臂却被一把抓住了。
“啊、啊……放开我。”随着这声尖叫,一阵阴风突然从地面升起,带着刺骨的寒意。
女鬼的面容扭曲,双眼血红,头发疯狂生长,直至触地,在风中狂乱地舞动,如同触手般缠上祈安的手臂。
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一挥,女鬼及地的长发瞬间被切断。手臂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扔到地上。女鬼痛得在地上翻滚哭嚎,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半晌后,女鬼哭唧唧地跪在地上,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祈安冷冷地看着她,问道:“说说怎么回事?你怎么成厉鬼的?”
女鬼怯怯地看了祈安一眼,抽哒哒地说着自已的故事:“我叫柴无艳,我死的太惨,太冤枉了。那些人还笑话我,说我活该。我恨他们,我要让他们灰飞烟灭。”说着,柴无艳的戾气又一次大涨。
祈安一个巴掌摔了过去,力量之大让柴无艳的头颅猛地一偏,差点就直接掉下来。
柴无艳瞬间清醒,连忙扶正脑袋,瑟瑟发抖的开始讲述自已的故事。
柴无艳是南炎第一中学高一3班的班主任。
刚毕业时,她觉得学校离家不算远,正好可以锻炼身体,于是每天都选择走路上下班。
起初,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决定,直到她的生活被家长们的误解彻底改变。
不知怎么的,柴无艳的勤奋被传成了家境贫寒,买不起电动车。
家长们在聊天群里纷纷议论:“柴老师每天课业那么多,还要走路上下班,太辛苦了。”
于是,几名家长便集资在教师节那天送她一辆电动车。柴无艳本想拒绝,但家长们死活不同意,执意要将这份“心意”送给她。
她心中明白,若是推辞,势必会伤了他们的心。
“我只能感谢了家长们的好意,勉强收下了那辆电动车。”她自言自语,“说实话,有了这辆电动车,确实方便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那些送礼的学生也多了些照顾。
每当考试前,她都会帮他们重点补习,看到他们的成绩提高,家长们自然更加高兴,柴无艳与他们的关系也愈发密切。
一次,和家长聊天中,谈及高考问题,那家长表示担忧。
柴无艳为此开始努力寻找每年高考题,认真研究,几年间也押对了几次。
慢慢地,她的名气在学校中越来越大,班级整体成绩也在快速提升,她也每年都能评优,成了一名优秀教师。
随着名声的增长,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找她,总能找出不同的理由送她礼物。
时而是一束鲜花,时而是一张购物卡,甚至还有茶叶和烟酒。
柴无艳说,“那些家长就是太热情了,还说我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他们,我也很为难的。”
十多年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直到那一天的突发事件改变了一切。
一名同学找到柴无艳,神色慌张地说:“李犇同学在男生厕所被打了。”
柴无艳心中一紧,私下了解后才知道,原来是班里的江豪天同学与李犇同学发生了口角。
江豪天叫上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在厕所里堵住了李犇,打了他几拳。
“江豪天的爸爸经常带着他来我家坐客,我知道他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不会乱来的。”柴无艳心中暗自安慰,想着这事应该不会太严重。
李犇同学也没有来找她帮助,她便决定对此事置之不理,心中暗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