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刑任务结束之后,赵辰便返回县衙大堂向萧凌雪复命,却忽然感觉到她用一双愤怒质疑的目光盯着自已看,顿时间让赵辰感觉到后背发凉。
萧凌雪嘟囔着嘴道:“赵辰!你老实给我交代,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那个柳婉晴?”
赵辰挠了挠头,很是疑惑道:“陛下何出此言?”
萧凌雪继续说道:“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在看老相好一样,你还想狡辩吗?”
赵辰听到这话,扶额摇头道:“陛下切勿妄加揣测,臣五年前便欲前往虎头山剿除这帮山匪,岂料彼时不慎遭土匪算计,已然殒命当场。你如今所见之我,实乃上苍赐予我重生之机,我并非此世之人。”
“我与这世间的县令同名同姓罢了,陛下,此等事宜臣早已向您禀明,您怎会如此之快便忘却了呢?”
萧凌雪听到这些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但仍然嘟囔着嘴道:“赵辰,你这竖子,先是得楚国公主青眼,后又有桃花山清风寨寨主沈嫣然,仅一面之缘,便执意要委身于你。”
“沈嫣然之事方才解决,柳婉晴之事便接踵而至。除了那些藩王为男子外,你已连续三次遭遇如此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之女子。如此境遇,究竟是桃花运还是狗屎运呢?”
“朕认为你不宜再为逍遥王,朕欲封你为拈花惹草王。”
赵辰听到这话,很是无语,看着萧凌雪咧嘴一笑:“区区三个女子便如此,若是我有三千佳丽……”
话尚未言罢,萧凌雪冷着脸捏住他的耳朵,沉声道:“你有朕便足矣,还妄图后宫佳丽三千,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辰连忙求饶:“陛下息怒,臣只是开个玩笑。”萧凌雪哼了一声松开手,“这还差不多。不过那柳婉晴之事,你真要好好解释清楚。”
赵辰面色一正,沉声道:“陛下,那柳婉晴乃虎头山女匪首,微臣仅是耳闻其名,如今她已然伏诛,微臣更是亲自监刑,她岂会对微臣有意?”
萧凌雪双手负于身后,面色凝重地说道:“朕无需多言,朕只相信自已的所见所闻。那柳婉晴受刑之际,其眼眸之中分明蕴含着脉脉深情。”
赵辰面色凝重,沉声道:“那顿杖刑过后,她对我怕是只有恨意了吧?岂会有含情脉脉之态?况且她如今身负罪责,微臣又怎会与她有任何牵连!”
萧凌雪凝视着赵辰,沉声道:“那么依你之见,若她并非身负罪责,你是否就可能与她有所牵连?”
赵辰赶忙摆手,“陛下误会了,臣绝无此意。臣一心只想辅佐陛下治理天下。”
萧凌雪轻哼一声,“最好如此。不过这女子之事,你以后可得小心些。朕可不希望朝堂之上因为你的风流韵事而乌烟瘴气。”
赵辰恭敬地应下,“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
另一边,柳婉晴住所
柳婉晴趴在床上满头大汗,稍微一动就能触动到臀上的伤,让她疼的深吸一口气。
柳婉晴咬着牙,心中满是怨恨。“赵辰,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竟眼睁睁看着我受刑。”她暗自低语。
原来,柳婉晴对赵辰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便心生爱慕,此次故意落网假装归降,只是为了以后能够侍奉在他身边。
柳婉晴喃喃自语道:“赵辰,你五年前大难不死,且将桃源县治理得秩序井然,若你能为我效力,我又何须担忧虎头山会重蹈覆辙?”
于是,柳婉晴找来心腹,要求他在桃源县内散布谣言,以此离间赵辰和女帝萧凌雪的关系。
那心腹得了命令,便开始在城中悄悄散播消息,说是赵辰与柳婉晴早有私情,此次行刑也是赵辰暗中放水才留得柳婉晴性命。
这流言蜚语传得飞快,没几日就传到了萧凌雪的耳中。
萧凌雪龙颜大怒,愤怒的说道:“那柳婉晴明知道是朕仁慈,才会戴罪苟活于世,如今却派人散布谣言,企图离间朕与夫君的关系,简直是岂有此理!”
“来人呐,将那柳婉晴抓起来,再打她五十大板,给朕狠狠地打!但是不要让她死,朕要慢慢折磨她!”
侍卫们领命而去,很快就把柳婉晴再次带到公堂之上。柳婉晴虽满心愤恨,但也知此时反抗无用。萧凌雪坐在堂上,冰冷的目光射向柳婉晴。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离间朕与赵爱卿。”
柳婉晴冷笑一声,“陛下莫要被表象迷惑,赵辰心怀鬼胎,他哪里是真心辅佐陛下。”
赵辰急忙上前辩解,“陛下莫听她胡言乱语,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萧凌雪点了点头,微笑道:“朕自然是信任夫君的,柳婉晴不过是个女匪首,岂能轻易挑拨朕和夫君之间的感情?”
接着她脸色微变,愤怒道:“来人呐,将柳婉晴押下去,给朕狠狠地打!”
就在侍卫将要动手之时,柳婉晴大喊道:“陛下,民女还有话说!”
萧凌雪对此,很不耐烦的说道:“朕不想听你解释,给朕打!”
侍卫领命,立马将柳婉晴摁住,朝着她带伤的,狠狠地打下去。
柳婉晴咬牙忍着剧痛,侍卫们仍在行刑,没有命令,他们不敢停手。
打到一半时,赵辰忍不住开口求情:“陛下,这般打下去恐会出人命,不如先停下,听听她到底想说何事。”
萧凌雪皱起眉头,更加愤怒道:“赵辰,你还说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朕现在就杀了她,让你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赵辰赶忙跪下,“陛下,臣绝无私心。只是陛下圣明,若不听她说完就惩处,恐落人口实。”
萧凌雪冷哼一声,“好,那就让她说。”
柳婉晴艰难地抬起头,“陛下,民女自知有罪,但民女爱慕赵辰是真,可他从未回应。民女只是不甘心,才出此下策。但陛下细想,若赵辰有心,以他之能,何必等到今日。”
萧凌雪微微沉思,觉得有些道理,随即摆了摆手:“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还敢造次,朕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柳婉晴谢恩后被拖了下去。赵辰长舒一口气,萧凌雪却幽幽地看着他,“你可不许同情她。”
赵辰无奈苦笑,“陛下多虑了,臣只是觉得此事就此平息也好。”
萧凌雪冷哼一声:“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赵辰笑着牵起她的手,温柔的安慰道:“臣确实不知因为这女子,会让陛下如此动怒,臣保证,以后会跟所有陌生女子保持距离,唯有陛下在臣心中!”
萧凌雪嘟囔着嘴道:“大坏蛋,我的伤本来就还没好,在这儿坐了半天快痛死了。”
赵辰对此咧嘴一笑,直接将她公主抱起:“让夫君亲自为你上药吧。”
萧凌雪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红着脸道:“还不是你这个坏蛋打的,那么尴尬的地方,谁要你上药啊!”
赵辰闻言调侃道:“陛下,这儿可是县衙大堂,你这样大喊大叫,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夫君打了屁股吗?”
此话一出,那些衙役立马很识趣的捂住了耳朵和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萧凌雪娇嗔地瞪了赵辰一眼,却也不再挣扎,任由赵辰抱着往内室走去。
到了内室,赵辰轻轻地将萧凌雪放在床上,转身去拿药。萧凌雪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中的恼怒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赵辰拿着药走过来,一脸坏笑地说道:“陛下,这药可能会有点疼,您可得忍住。”
萧凌雪哼了一声:“少啰嗦,赶紧的。”赵辰小心翼翼地为萧凌雪上药,萧凌雪忍不住轻呼出声。
“陛下,您这叫声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您了呢。”赵辰打趣道。
萧凌雪又羞又恼:“你再胡说,我饶不了你。”
上完药,赵辰坐在床边,萧凌雪突然说道:“赵辰,以后不许再让我这般操心。”
赵辰郑重地点点头:“陛下放心,臣定当谨言慎行。”接着又道:“陛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就是红肿青紫,没有破皮流血,所以不会留疤的!”
萧凌雪红着脸道:“你这个坏蛋,你还说,朕疼了两天了。”
赵辰连忙赔笑道:“陛下莫气,是臣下手重了,以后不用戒尺便是了。”
萧凌雪白了赵辰一眼,嗔怪道:“你还敢提那戒尺,若再有下次,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赵辰轻抚着萧凌雪柔顺的发丝,温声道:“陛下,臣知错了。只是那日您那般任性,不听劝阻非要带兵去攻打虎头山,险些为此丧命,之后臣也是情急之下才用了那戒尺,还望陛下宽恕。”
萧凌雪嘟起嘴,假装生气道:“我去攻打虎头山,也只是想早点解决匪患,保桃源县百姓平安,可你倒好,为这事直接给我来了顿‘竹笋炒肉’。”
赵辰苦笑不已,继续道:“臣也是担心陛下安危,万一有个闪失,臣万死难辞其咎。故而才用那极端之法,想让陛下铭记于心,莫要再轻易涉险。”
萧凌雪闻言,神色稍缓,道:“朕亦知你是一片忠心,只是当时被那山匪气焰所激,才一时冲动。不过,你那一顿板子,可真是让人刻骨铭心啊。”
赵辰微微一笑,道:“只要陛下能记住教训,臣便是挨上十顿板子也心甘情愿。”
萧凌雪噗嗤一笑,娇嗔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那顿板子,朕可还没跟你算账呢。”
赵辰连忙赔笑道:“臣愿随时接受陛下惩罚,只是还望陛下以后莫要再以身犯险,让臣忧心。”
萧凌雪点了点头,神色郑重道:“朕知晓了,日后定当会谨慎行事。只是那柳婉晴之事,你当真与她无关?”
赵辰正色道:“臣对柳婉晴本来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又何来瓜葛?陛下莫要被那流言蜚语所惑。”
萧凌雪闻言,心中稍安,道:“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那柳婉晴对你情意绵绵,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
赵辰哭笑不得:“陛下这是哪的话,臣心中唯有陛下,岂会有他念?”
萧凌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如此最好,朕可不想看到你再与那柳婉晴有任何瓜葛。”
赵辰连连点头:“臣遵旨,定当与柳婉晴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