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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牛忐忑不定再次等待确认了一遍王沐不会插话后，这才摸了摸自已下巴，仿佛那里有一缕胡须一般。
“装模作样，最后一次警告。”
风初夏是真的一点也不给秦大牛面子。
“咳咳！与其说是一种感觉，更像是参悟到一种指引……”
“我刚才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
秦大牛有些疑惑的环视了一下两人。
王沐摇头。
风初夏点头。
“咳！好吧……”
秦大牛低下头，咬了咬后槽牙，肌肉带动下，这让他整个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
王沐和风初夏也不催他，颇有默契的默默等待。
忽然秦大牛直接抬起头，一双栗色眼眸中，闪耀出夺目的亮光。
“二位！”
“接下来我说的话，请务必烂在自已心中！”
王沐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风初夏眼睛里却透露出一丝担忧，有些不安的看向秦大牛。
“等我一下。”
一张黄纸，还没有画符其上，被秦大牛从袖口中瞬间抽出，扔向空中漂浮。
一根食指连续上下左右一划，一张原本完好的黄纸已经在空中被分成了四份。
“去！”
食指连点，一分为四的黄纸，分别飞向四周墙壁之上，牢牢贴稳。
王沐眯了眯眼睛，整个房间内部，在黄纸包裹之下，好像形成了一个独立空间，与外界彻底割裂。
这个空间尤为脆弱，若是王沐愿意，用手指轻轻一戳就能打破。
可偏偏房间内外的声音已经全部隔离。
“二位以为感受到英雄之境，或者说感受到神秘指引之力，就一定能够成为英雄吗？”
“这……不对啊。不是在成为英雄时，同一时刻就能感觉到吗？刚才我们说的不应该是，如何确认自已已经踏入英雄之境时的感觉吗？”
果然，王沐又开始提出质疑了。
抓了抓脑袋，秦大牛索性不理王沐。
“我要告诉二位的是，有些人，可能还在娘胎里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英雄之境！获得了神秘助力指引！”
“王沐，你说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他能算实力强横的英雄吗？”
“这……当然不算。”
“有些人，天生的就比普通人更加精通某一领域甚至好几个跨领域的知识技能，我们称之为他们天赋异禀……”
搓了搓手，秦大牛犹豫了起来。他的脸上好像正在挣扎着想要下定某种决心。
“大牛哥……如果涉及师门机密，不用告诉我们。”
很温柔的一句话，从风初夏口中，化作轻缓的风，让秦大牛心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感激的看了一眼风初夏后，秦大牛还是果断的说出口，“这个世界上，是有神的！”
“神是啥？”
王沐脱口而出惯例的疑问。
“不可能！”
风初夏脸色涨红，她绝不相信！
“初夏，是真的……”
“那……那……为什么，为什么……”
秦大牛缓慢坚定的摇摇头，“初夏，神，并不一定眷顾世人，他们没有这个义务！”
王沐坐不住了，虽然不清楚风初夏脸色为什么变得苍白，秦大牛说的话也是云山雾罩。
但是他听清楚了，秦大牛口中说的是【他们】！
“神，不止一个？”
“那我们算什么？大牛哥！我们算什么啊？！英雄是神选中指引的，难不成是神的意思，让一群恶棍成为英雄，是神让他们来欺辱折磨我们普通人类的吗？大牛哥！你说话啊！”
“初夏，你冷静点。英雄之上，还有圣人……”
“我不信！我不信这世上有真神，有，也是伪神！大牛哥！我不信！”
风初夏瞳孔之中已然有泪花闪烁，却被她强硬的压制，不让一滴泪水滑落。
“唉……”秦大牛的脸上一阵抽搐，“初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
秦大牛慢慢站起身，“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风初夏抬起头，倔强的看着秦大牛。
直到秦大牛避开风初夏的直视。
王沐看着秦大牛和风初夏之间毫无缘由的对峙，反而不知道现在的自已该干什么。
“刍狗……祭祀……”
一阵雷声在王沐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面容僵硬的王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不是英雄，不对！我是英雄！我是半个英雄！不是……不对！谁是英雄？！我不是英雄！！！”
“啊～”
王沐忽然又猛地蹲下身子，抬起双手使劲的抱住自已快要炸裂的脑袋。
“疼……”
身子一歪，王沐软塌塌的摔倒在地。
突然出现的变故，彻底让风初夏和秦大牛忘了刚才的争执，呆立当场！
秦大牛首先做出反应，急忙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已经昏迷的王沐脉搏之上。
“脉象混乱！他体内的能量正在剧烈波动！初夏，立即离开这里！”
风初夏被秦大牛一喊，这才突然回过神，诧异的看着。
“走啊！这王沐随时有可能控制不住体内能量，从而暴走！到时候你我都有可能死于他的无意识攻击之下！”
又被秦大牛一吼，风初夏迅速转身，在即将出门的一瞬间，再次又跑了回来。
“我不走。”
“你？！”
“我相信你。”
秦大牛还搭在王沐脉搏之上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放心，有我……”
声音不大，秦大牛说的斩钉截铁。
紫色流光从秦大牛一动不动的身体上一圈圈泛起，画有朱砂的黄色符纸从秦大牛两个袖口中缠绕着窜出，组成一根根类似锁链的东西，将地上的王沐一层层裹了起来。
整个房间内，一股从秦大牛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威压，让风初夏瞬间感觉到自已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大手捏在了掌心之中，从而令她全身血液都暂时凝固起来了一般。
风初夏震惊的看向秦大牛。
这一刻，秦大牛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让风初夏心里止不住的在颤抖！
一股明明熟悉，却在此时极为陌生的感觉，让风初夏立刻用一双手捂住了自已差点惊讶发出声的嘴巴！
他，真的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初级术士吗？
紫色流光彻底将秦大牛和王沐同时包裹起来。在风初夏越瞪越大的眼眸中，二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消失了……
……
“初夏，他体内暴走的能量已经压制住了。很奇怪，就算不用我出手，王沐似乎也能凭潜意识控制住，而我不过就是浅浅的参与了引导能量的走向……
奇怪……
到底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
将王沐放回床上躺好，秦大牛皱着眉头也收回了缠绕在王沐身上的朱砂符纸。
“初夏……”
一回头，秦大牛这才注意到风初夏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初夏，我……我以后会给你解释。现在……我，我要出去一趟。”
径直从风初夏身边走过，秦大牛没有去看风初夏的眼睛。
他现在无法给风初夏解释关于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至少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用来解释。
翻出这间他所租的民房院墙，又低着头快速穿过几条冷清的街巷，秦大牛在一处很小却很典雅的茶室门口停了下来。
“欢迎光临。先生，请入座，请用茶。”
一个身材姣好面相娴静的女子，正坐在一套红木茶桌之后，冲秦大牛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先生平日里喜欢喝什么茶？”
“茶饮浮生，留香千秋万古，除尘世混浊。”
秦大牛并不入座，定定看向女子。
也不闪避秦大牛的目光，一抹浅笑从娴静女子脸上浮现。
“茶室虽陋，素琴常在，简画常伴。”
秦大牛伸出一根手指，于茶杯之中，沾了点水，在茶台之上，慢慢画出北斗七星图案。
女子忽然收了笑意，转而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杀意。
这股杀意在整间茶室之中，毫无征兆的肆意爆开！
“你是谁？！”
“地煞五十七。”
“如何证明！！！”
秦大牛十指竖在胸前掐出一个手印，平静的说道。
“背负诅咒的命运，燃烧凡人的身躯，与神灵对峙，吾等永护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