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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呼啸着穿过雨幕，凌羽尘坐在后座，心情如同车窗外的夜色一般漆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叶紫菱，而叶紫菱同样气鼓鼓地直视前方，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怒气未消。
“哼，不就是个红灯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带我来这鬼地方。” 凌羽尘忍不住嘟囔出声，话语里满是愤懑与不甘。
叶紫菱闻言，猛地扭过头来，眼神仿佛能射出火来：“你还嘴硬？违反交通规则本来就是你的错，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进了警局，看你还怎么嚣张！”
两人的争吵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开车的警察皱了皱眉，出声呵斥：“都别吵了，到了警局有你们说的。”
不多时，警车驶进警局大院。车刚停稳，叶紫菱就推开车门，大步跨了下去，凌羽尘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警局里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让人压抑的严肃气息。墙壁雪白，灯光惨白，来来往往的警察行色匆匆，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凌羽尘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虽然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真进了警局，还是难免有些发怵。
叶紫菱带着凌羽尘径直走向审讯室，“哐当” 一声推开房门，指着里面的椅子：“坐下！”
凌羽尘撇了撇嘴，却也只能乖乖照做。他刚一落座，叶紫菱就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开启了连珠炮似的审问：“姓名？”
“凌羽尘，你又不是不知道，装什么蒜。” 凌羽尘没好气地回答。
“年龄？” 叶紫菱当作没听见，继续问道。
“你查户口啊？有意思吗？” 凌羽尘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
“我让你回答问题，你就给我老实回答！” 叶紫菱一拍桌子，桌上的本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两人正僵持不下，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位年长些的警察走了进来，他看了看两人，微微皱眉：“小叶，怎么回事儿？别太情绪化，好好问话。”
叶紫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王队，这人闯红灯，还拒不配合执法，态度极其恶劣，我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王队打量了凌羽尘一番，目光在他湿透且凌乱的衣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小伙子，不管怎么样，违反交通规则就是不对，你先冷静冷静，把事情经过说一说。”
凌羽尘心中窝火，却也知道此刻不能再耍性子，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已感情上的那些糟心事，只强调是着急办事才不小心闯了红灯。
王队听完，微微点头：“就算着急，也不能罔顾规则，这要是出了事故，后果不堪设想。小叶，按流程处理吧。” 说着，他转身走出审讯室。
叶紫菱得到指示，走到桌前，开始填写表格，嘴里还念叨着：“罚款两百，扣六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闯红灯。”
凌羽尘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两百？还扣六分？你这不是摆明了坑我吗？”
叶紫菱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直视凌羽尘：“这是规定，你违法了就得认罚，怎么，想耍赖？”
“我耍赖？你也不看看，就我这点事儿，至于这么重罚吗？” 凌羽尘站起身，双手握拳，情绪再度激动起来。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了其他警察，审讯室门口瞬间围了几个人，大家都面露疑惑，交头接耳。
“这小子怎么回事儿？进了警局还不老实。”
“就是，小叶也是按章办事，他还这么闹。”
凌羽尘听到外面的议论声，愈发觉得憋屈，他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你们凭什么都向着她？我说了我不是故意闯红灯的，是有急事，今天倒霉透顶，先是感情上被人甩，现在又被你们这么欺负，还有没有天理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叶紫菱也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凌羽尘还有这一出。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你感情上的事儿跟这有什么关系？别在这儿博同情，违法了就得受罚。”
凌羽尘怒极反笑：“好，好，你够狠，我认栽。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说着，他佯装要冲出门去。
叶紫菱见状，一个箭步上前阻拦，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凌羽尘毕竟当过特种兵，身手敏捷，几招下来，竟让叶紫菱有些招架不住。周围的警察见状，纷纷涌上来帮忙，一时间，审讯室里乱成一团。
“都给我住手！” 王队听到动静，急匆匆赶回来，大声怒吼。众人这才停下手，凌羽尘和叶紫菱都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地怒视对方。
王队气得脸色铁青：“像什么样子！在警局里还敢打架，你们俩都想被关禁闭是不是？”
凌羽尘心中虽仍有怒火，但也知道自已闯了大祸，他垂下头，默不作声。叶紫菱也满脸通红，别过头去，不看凌羽尘。
王队指着凌羽尘：“你，跟我过来！”
凌羽尘跟着王队来到另一间办公室，王队关上门，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小伙子，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但你这行为太冲动了。你知道在警局闹事的后果吗？”
凌羽尘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王队，刚才是我太冲动，可她…… 她也太欺负人了。”
王队揉了揉太阳穴：“小叶执法是严格了些，但她也是职责所在。你这事儿，本来罚款扣分就能解决，现在闹成这样，你要是再不知悔改，真得把自已前途毁了。”
凌羽尘心中一凛，他知道王队说得没错。自已要是因为这点事儿留下案底，不仅家族蒙羞，以后的工作、生活都会受到极大影响。想到这儿，他抬起头，诚恳地说：“王队，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说怎么办吧，我听您的。”
王队看着他，微微点头：“你先回去，写份检讨书，明天交到警局来。至于罚款扣分，按规定执行。还有，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别再犯浑了。”
凌羽尘如获大赦，连忙点头：“谢谢王队，我一定照办。”
他走出办公室，路过审讯室时，看到叶紫菱正在整理被弄乱的文件，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想说句道歉的话，却又觉得难以启齿，最终还是默默转身，朝警局大门走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漉漉的，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腥味。凌羽尘深吸一口气，望着夜空，心情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