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率先开始示范,吱扭声在寂静环境中尤为显眼。
接着,嬴政模仿其姿势完全躺入了摇椅。
两人一起摇晃、发出同样的声响。
此时他放松得闭上双眼,在轻慢中,那些日子里积聚的压力和负面情绪似乎也随之消散。
这种体验让嬴政仿佛置身云层间般安详和平静。
从未有过的舒适使他产生一种超凡的快乐,心灵纯粹透明无尘染。
嬴政睁眼看向上方,怀着强烈的好奇想知道带来这份愉悦的东西究竟为何物,“这是什么?”
小弟自豪道,“这叫做摇椅啊。”
他又强调是自已发明的。
“摇椅……要是可以一直躺着这样过完这一生多幸福呀。”
他希望逃避现实烦恼,不再面对刺杀与 ** 等问题。
意识到自已长时间在外奔波劳累而需要适当调整心态。
于是尽管内心不舍,仍然决定起身,嬴成蟜疑惑地看着他也跟着坐起问道,
“不妥吗?是否觉得难受,我可以让人再拿张凉席垫。”
嬴政挥挥手表示没关系:“不是椅子的问题…只是心里有些累罢了。”
想起路上的经历与心理重担使他显得更加憔悴。
但嬴政坚持拒绝休息,“不必担心我。”
随口转移话题问及四周,“我沿途看到这里每家门口都挂着官署标志是什么街道?”
小弟揉着眼晴再次适应光线变化。
不知是因为血缘还是其他原因,眼前大几岁的孩童为了珍惜短暂宁静竟感到抱歉,不敢再多享受一点的画面使嬴成蟜心中五味杂陈,努力不让哥哥注意到自已眼中。
“这是章台街。”
“也被称为‘官府街’。”
“正如兄长所见,整个街都是官方衙门,几乎秦国所有的 ** 机关都在这条街上聚集。
因为这条街紧挨章台宫,所以得名章台街,这是距离王宫最近的一条宽街。
中宫包含众多宫群,是处理咸阳所有政事的核心区域。
官员在此工作,能够最快地得到大王召见或在完成任务后迅速返回官府处理事务。”
嬴政默默地把这些信息吸收入脑海中,如同一块正在快速吸收水分的海绵。
“我听母亲说,所有的秦国政务都在咸阳宫处理,咸阳宫就是这里说的中宫吗?”
嬴成蟜转过身,脸上的感伤已消失,指向城北:
“不,在那边的是咸阳宫,那是秦国的北宫,并不是中宫。”
他挥舞着手臂,神情充满了自豪。
“自从我国跨越渭水,在河南建立了章台宫、兴乐宫、甘泉宫等众多宫群后,原用于行政管理的咸阳宫就成了北宫。
宫群建设还没完全落成时,许多重大事件如朝会、会见外国使者等已经逐渐转移至此。
到曾祖王时代,中宫正式落成,国家的政治中心也从此由北宫移到了中宫。
全新的中宫规模之大,六个北宫都无法匹敌!”
四周守卫本就笔直的站姿变得更正了些,自豪感洋溢在他们每个人脸上。
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才能见到如此雄伟的宫殿群。
唯有秦国人民能够实现如此宏大的建设工程!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停不下来的嬴成蟜,急着把自已知晓的一切分享给兄长,说着说着便感到口渴难耐。
随手从果盘里取了一片甘棠含服缓解。
发现兄长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后,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轻轻咽了一口唾沫,但心中不免微微一笑。
为了表示友好,他又捡起甘棠、苌楚、桔子等各类水果放了几块在嬴政面前的小碟子里, ** 性塞给他。
嬴政吃了一块苌楚,表情依然平静,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喜悦。
兄弟二人边聊边吃着水果,直到天色渐暗。
忽然一口咬下的柑橘让他停住了咀嚼的动作,他抬头望向西边:太阳仿佛触手可及,巨大的红光和柑橘一般明亮温柔。
“我睡了多久。”
他询问唤醒他的侍卫,
“一个时辰多一点。”
嬴成蟜睁开双眼,敏捷地跃下躺椅,带领一群人径直走入了廷尉府。
手中握紧秦王印章找到廷尉。
在拥有最高爵秩两千石的大臣前站定,嬴成蟜握着印的双手向下悬置,宛如一个可爱的摇摆小 ** 。
“请您弯个腰。”
廷尉略皱眉,扫视了一下秦王印,撑膝弯下身子直至离对方头部还有一尺的距离。
“麻烦再多弯一些。”
这次,两个人的额头终于平行。
看到对方浅笑,廷尉的脸色也开始缓和些。
[这小孩子偶尔还挺可爱。
]
正当廷尉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圆嘟嘟的笑脸倏地跳进了空中。
身穿鲜艳华贵秦服的嬴成蟜犹如一只黄色花猫,腾空而起紧紧抱着手中的玉玺,仿佛重温当年仙人广成子投掷番天印的场面。
他将全部的力道集于一体,借助重物下沉的力量施加重量。
轰——的一声闷响,
玉玺落下砸破了廷尉顶上的颅骨。
廷尉应声向前仆倒,白发夹染【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室内的空气凝固得只剩下老廷尉在地上挪动时发出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
本来有些困倦的嬴政突然警觉起来。
尽管他脸上的表情未明显变化,但内心却翻江倒海。
他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那些官员和职员惊恐不安的眼神证明这并不是一场梦境。
他的弟弟打破了廷尉的脑袋。
他的心跳加速,对于兄弟说过的那句话:“秦国,我们说了算”
,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这位廷尉在秦国地位举足轻重,这让嬴政不禁想起了赵国也有相似的官职。
当年,在以鞭笞他取乐的赵国贵公子们中,最为狠厉的就是那位廷尉之子的所为。
“大人!”
年轻许多的另一位廷尉大声呼喊,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上官。
老廷尉捂住头,面部痛苦地抽搐。
触摸头上流下的液体后,他通过熟悉的手感立即察觉到血液的存在。
收回手放在眼前,只见手指满是鲜血。
血色映照在他双眼中,更显刺眼的红润。
“狂妄之徒,竟敢如此!”
绣在官袍上的青色丝带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显示出他怒不可遏的情绪。
“来人!给我将这个无赖拿下来!”
银印青绶的老廷尉声若雷霆,其声音回响在府内外,花白头发散乱如麻。
十几名持戈兵士涌入室内,让整个房间变得拥挤不堪,向着廷尉愤怒指引的方向包抄过来。
嬴成蟜仅有两位护卫陪同入内,一个高挑苗条,另一位则体格魁梧。
两个护卫同时拔出了约一米长剑。
高瘦的护卫靠近嬴成蟜身后,正面面向老廷尉;强壮的那个与同伴背靠背站定,紧握长剑,全副准备迎接战斗。
廷尉府里的第二把交椅、官居一千石的大臣脸色突变,尖利的音色仿佛比野鸭还要刺耳:“停下!大家不要动!”
老廷尉用怨愤的眼光看向下属,一面捂住受伤的部位,一边指着公子成蟜吼叫:“给我抓住他!速速拿下!”
士兵们既想进又退缩不前,面有难色。
魁梧的侍卫眉毛倒竖怒目而视:
“你们知道面前的人是公子成蟜吗?!”
其声音沉厚,盖过了在场所有喊叫声,使得十几个士兵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随着高瘦侍卫无意间暴露的一丝缝隙,大家终于看到了被掩藏身后的公子成蟜的身影。
随之而来,“铛”
地一声响,一把长矛率先掉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几声响,“铛!铛!铛!”
十几件武器纷纷应声而落。
目睹这一切后,老廷尉气急败坏,从怀中拿出银质印章高举在头顶。
“持有此印,便是廷尉在此下令,捉下这名 ** 之徒,快动手!”
然而,十多名府兵并没有响应,只是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门外的一个新调任来的兵卒企图冲进来解围,却被其他几名同伴压在地上不动。
“廷尉以印令行军法,不从便要受死啊!”
新任府兵口中的言语被压制住了,但双眼几乎冒火地挣扎。
人群中有人说,“这个新来的恐怕不认识公子成蟜吧,连进入章台大街都还不熟悉。”
(以上内容保留了原有人物关系及主要情节,并用不同的词汇进行了表述)
“别乱动!你这样只会自找麻烦!”
“上个月太医署有个新来的不认识公子成蟜的吏员,没让公子成蟜进门,结果被刺瞎了一只眼,判了徒刑,现在在帝陵挖石头呢!”
嬴成蟜剩下的侍卫见屋内局面已控制住,便饶有兴致地观看着闹剧的发展。
官府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公子成蟜的名字,所以不认识他的着实少见。
室内,嬴成蟜微微转头笑了笑,看了高瘦侍卫一眼。
侍卫还剑入鞘后立即上前行动。
一阵不大激烈的打斗之后,老廷尉被擒住,双手按在地上。
虽然老廷尉武功不济,但他嘴里骂得厉害,言辞极为粗俗。
嬴成蟜手中握着秦王印,笑着走到老廷尉面前。
老廷尉抬起头来,眼中依然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不敢再用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词句来咒骂他。
“竖子!这件事我定会上奏!你要等着!你等着!”
嬴成蟜微笑举起了秦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