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林抱着云梨,脚步匆匆地跨进冥城客栈。
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怀里的云梨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己。
店小二满脸笑容,热情地迎了上来,刚要开口招呼:“唉,二位客官…”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泽林焦急的声音打断。
墨泽林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与急切:“找个大夫来!”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店小二,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那眼神里的担忧让店小二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哦,哦好!”店小二也算是个明眼人,瞧这架势再瞅一眼他怀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人,就知道情况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马不停蹄地朝着门外跑去,那速度快得像是身后有猛兽追赶,一心只想赶紧把大夫找来
墨泽林抱着云梨,快步走向客栈的房间、他的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怀中昏迷的云梨。
进入房间后,他轻轻将云梨放在床上,动作轻柔
云梨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墨泽林在床边坐下,神色焦急又担忧,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云梨的脸,仿佛只要自己稍一移开视线,云梨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大掌紧紧握住云梨的手,那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源源不断地给云梨传输真气。
随着真气的输入,云梨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可面色还是无比的惨白
墨泽林看着云梨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可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取代。
在等待大夫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墨泽林坐在床边,双眼死死盯着云梨,一刻都不敢挪开。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云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处,只这一眼,就让他的心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缓缓抬起,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不敢再靠近分毫。
眼前的伤口,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云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原本只是一个小伤,却因着那邪恶的嗜血咒,变得惨不忍睹,伤口被硬生生胀大,周围的皮肉向外翻卷,看着就让人揪心。
墨泽林清楚地记得,自己赶来时,地上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泊,云梨就那样虚弱地倒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
尽管此刻伤口己经被他施法止住了血,可上头凝固的血迹,依旧让他胆战心惊。
墨泽林仿佛又看到了云梨当时命悬一线的模样,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心疼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他的嘴里还不时地喃喃自语:“阿梨,你一定要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那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坚定
店小二一路小跑,带着大夫急冲冲地闯进房间,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客官,大夫给您带来了!”
墨泽林原本紧紧攥着拳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听到这话,立刻几步跨到门口,急切地将大夫迎进来,又迅速给大夫让出位置,眼睛一刻都没离开大夫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老大夫神色沉稳,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药箱,轻轻坐下,抬手搭上云梨的脉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专注地感受着脉象,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
墨泽林站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夫的脸,看着大夫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眉头越皱越紧,他的心也跟着一揪又一揪。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焦急:“大夫,她如何了?”
“老夫正在探脉,这位姑娘脉搏十分微弱,还请不要打断老夫!”大夫头也不抬,语气带着几分严肃,继续专注地诊脉。
听到大夫的话,墨泽林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闭上嘴,在一旁默默等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在云梨和大夫之间来回游走,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拽起正盘旋在那里、还晕晕乎乎的白婴?_?
白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嘶嘶”叫着,身体在空中胡乱扭动
墨泽林脸色阴沉,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质问道:“阿梨,是怎么到那个洞里头去的,又是怎么被下咒的!”
白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吐着蛇信回答道:“嘶~是巫女银月她骗圣女说知道你在何处,引诱我们过去、然后我们就到了山洞里头就掉下去了。”
“至于被下咒,是圣女坠落的途中磕到了手,嗜血咒只要见血就会牢牢锁住受伤者!”
墨泽林听着白婴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转身,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巨响,墙面都被震得簌簌掉落碎屑
“真该死!”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心中满是悔恨与愤怒。
银月以阿梨的名义骗他入局,又以他的名义哄骗阿梨深陷险境,这笔账,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