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碰到了个有意思的人。
毫无疑问,柳婉茹给俞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不介意多说两句。
略作思索,俞行慢慢说道:“依我看,你们中的应该是植物蛊,在西疆那边倒是常见。
有土办法或许能够缓解症状,其一就是喝童子尿。如果不见效,还可以用公鸡的鸡冠血涂抹于身体出现变化的部位。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土办法就是再有用,也治标不除根。”
“有没有能根治的,帮帮忙!”
再开口的柳婉茹这次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连她自已知道婴灵在身的时候都没这样。
“你是四中大姐头啊!”
“差不多。”
“找到谁给你们下蛊的,自然能解。”
“谢谢。”
说完,柳婉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带着身后的小弟们匆匆离去。她都没有再开口请俞行帮忙找人,因为她知道,凡事不能强求。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
有点累的俞行回到了书屋,此时外面恰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敲打在窗户上。
听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睡意渐浓。
随后,便上楼躺进了棺材。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下棺材,一楼。他看到李瑜正坐在柜台前专心致志地翻阅着书籍。
俞行好奇地凑上前去,瞄了两眼,他忍不住调侃道:“好几天不见你看书,现在看蛊术,觉得这是邪门能学学?”
李瑜白了他一眼。
“正道的我学不来,你也不行。”
这确实是实话!
俞行压根儿没法反驳,他曾经尝试过依照书中所描述的方式去锤炼自已的身子。然而,当他刚开始行动的时候,心脏直接扑通扑通两声。
神奇心脏让他停下。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停下呗。
现在神奇心脏是他的唯一,不听它的话还能听谁的话。再说,他也感觉到了气血逆流的感觉,脑袋懵懵的,他有时候回想这个事儿。
觉得吧,这就像刷机。
手机里的旧系统是没办法直接被覆盖的,因为会有bug,乃至直接崩溃。只有清了旧系统,才能刷进新的系统,新的系统才能运行流畅。
同时。
俞行觉得1档的温养更为强力。
这种情况下,俞行想学新手段,就只能是各种玄门知识外挂在脑子里,不需牵扯到身体内部运转。
也还好。
在饭馆里,灯光有些昏暗。
牢姜扣,这是俞行和他相处久了后才知道的。不过他是该扣的地方扣,不该扣的时候比谁都大方。
很识大体的。
周围食客还是一个都没。
李瑜一边夹菜往嘴里送,一边轻声对坐在对面的俞行说道:“我那边的人已经着手重新调查医院大火那件事了,还有四中这边……”
俞行微微点头:“慢慢来,这种事情急不得。”
李瑜应了一声“嗯”之后,稍稍停顿片刻,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感慨道:“俞行啊,自从咱俩认识以后,我遇到的灵异事件比我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你说说看,你到底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该说好了。”
俞行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应该跟李柏松有关。你想想看,他家里居然藏着棺材这么诡异的东西,普通人家里能有这个?还有他给你的那块玉佩,凭什么能压制你体内的怪物?而且就连书屋,里面竟然还设有阵法,这个李柏松可比你我的要神秘得多。”
李瑜想到了偌大的书屋自已竟然和俞行差不了几天时间知道的,她李家在建康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李柏松名下的房子凭什么这么晚被查到?
有人帮他?
还是灯下黑?
说不清,道不明。
让李瑜都有些迷茫了。
“咚咚咚……”
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是仍穿着校服的柳婉茹。
她很急。
所以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但她面上你看不出来急,进了社会也是个喜形不怒于色的。
柳婉茹看见俞行,眼神顿时一亮,走过来她轻声说道:“先生,您能帮我把婴灵解决掉吗?”
这次是求了。
俞行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点了点头。柳婉茹虽没提供有用的消息,但互有承诺的事儿。
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推脱。
“牢姜,帮忙给她开下眼。”
听到这话,牢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不想动,但在建康李家大小姐威胁的目光下,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有祖传手艺也怕有权有势的。
牢姜从厨房走了出来,拿着两片柳叶嫩绿一碗白开水回到桌旁。只见他将碗轻推到柳婉茹面前,道:“喝下这碗水,然后我会用这片柳叶为你开眼,这样你就能看到婴灵。”
柳婉茹没有丝毫犹疑。
端起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喝完水后,柳婉茹静静地坐在李瑜旁边,俞行则目露好奇,牢姜见状解释:“就是你喝的那种。牢俞你喝是为了解渴,她则是为了破障。”
说话的同时,牢姜动作不停。拿起柳叶对柳婉茹的眉心划过,很轻,很柔,但她感觉像是什么被划开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更清晰了。
叫牢姜男人的声音在继续。
“普通人贸然开眼,会心随意动,会迷了心神,让她这水是为了定神,但更是为了破障。”
话音落。
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柳婉茹心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打破,再睁开眼时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世界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身下,腿上。
一个巴掌大满身黑的小家伙抬头凝视着她,眼神中有祈求,它在说:“妈妈,不要不要我。”
黑色的液体不断滴落。
俞行和李瑜抽着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也想知道柳婉茹和这婴灵到底什么关系?
她抱起了它,没有半分阻碍。
不像第一次见到她们时一样。
牢姜也看到了,他想了想说道:“她不是被缠上的,而是在养灵婴,道家最正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