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强有力地跳动。那声震耳欲聋,仿佛在告诉俞行:我,超凶的!
作为神奇心脏的亲密伙伴,俞行认为它说的对。它跳动时所传出去的狂暴动能犹如惊涛拍岸,在大周,李柏松的身体怕是受不了。
会崩溃!
漫天飞舞的灰烬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俞行眼神很平静,他用心感受着心脏自然而然的律动,在阴世这种感觉无比奇妙,就好似鱼儿回到了水中那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或许它就是来自阴世?
扑通扑通扑通。
这次它的回答俞行不用猜,因为神奇心脏虽只是在跳动,但在阴间它能模糊的表达出自已的意思,断断续续地,但身为一体存在的俞行懂。
丧钟停了,该投胎的没去投胎。
就会有鬼差来。
所以它让俞行准备好醒来。
另外。
就是先烧了老登!
俞行知道王府的家伙没安好意,他一直都知道,但他从没想到过眼前这漫天飞舞的灰烬只是开胃菜……
四周的惨叫声更凄厉了。
有求饶的
也有骂俞行不是人的。
大家被烧的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俞行理解。所以他没理会,而是从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盘子。
老家伙逼着他拿的盘子确实精致,正面刻有青梅的纹路,仔细看会发现特别像人脸上的抬头纹。
老登想的挺好……
俞行心中起了波澜,那是杀之而后快的浪花。遂掌心血焰自生,随后火势一涨再涨。
整个盘子被覆盖……
他没感觉到热,也感觉不到凉。
血焰如臂挥使。
仅仅过去了几秒钟,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便从那个已经被烧得有些发黑的盘子里传了出来:“哎哟哟,疼死我啦!别再烧啦,我只是想随您去阳世转上一圈便回来,绝对没加害您的念头啊!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哀求一点都不诚恳。
俞行根本不信,他又不是傻瓜。
心思电转。
只见手中火焰变得愈发红艳,盘子已经化成了飞灰,火中取而代之出现的老登不断扑腾的身影。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违法乱纪。老先生,您想去阳间看看,大可以明说!但您就是不说,非要偷渡,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俞行义正言辞地斥责。
“是是是,先生教训得极是!小老儿我知道错啦,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的罪过吧!
我之所以不愿意去喝下那孟婆汤,无非就是害怕忘却前世今生的种种记忆罢了,恳请先生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吧,呜呜呜....…..”
老登一边苦苦求饶着,一边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俞行却毫不在意。
他很平静。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神奇心脏在催他,不要玩了。
与此同时,俞行敏锐察觉到,在不远处,有两道鬼影,一黑一白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逼近。
事不宜迟,俞行当机立断,立刻催动起体内汹涌澎湃的血焰,火光骤然如暗色的血浆般诡异,火中老登顿时没了生息。而神奇心脏也开始了疯狂跳动,血浪自俞行眼中一闪而逝,波涛声在耳边荡漾。
下一秒。
俞行消失在了天地间。
他推开棺材盖,房间内依旧漆黑一片。这会儿的俞行只觉得脑袋昏沉不堪,嗡嗡作响。他有过这种经历,没睡好的过,也睡不着了。
等下一波吧。
俞行走到一楼,躺椅上的李瑜见他起了,便站起身来,走到跟前为他整理了下身上压着的领口。
特别像温顺的小妻子。
同时说道:“我家里有事,得先回去一趟。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李瑜扭头对着一旁的张大炮微微点头示意,紧接着便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俞行来到柜台前坐下,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总让张大炮有种诡异莫名的感觉。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俞行,然后上火,最后才给自已也来了一根。
烟雾缭绕之间,张大炮开口问道:“四中那边到底啥情况?那四个不像是普通的刑事案件。”
俞行闻言,猛地吐出一大口浓烟,语气平静道:“被人下了蛊害死的。有人找到我,以自身为代价,要让凶手血债血偿,所以我才跑去了外地处理这件事,这不刚刚回来嘛。”
你杀我,我杀你,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不过张大炮这种法律捍卫者很难接受,但俞行也没刻意隐瞒,没必要,人家也不是傻子。
再说,就是告诉了你。
能怎样?
是把他抓紧去,还是判个死刑?
别开玩笑了,别说这事儿牵扯到玄门他没有管辖权,就是有,李家大小姐给你开玩笑的?再说,结婚证上印的照片可是清清楚楚的。
张大炮点点头:“就想心里有个数,这事儿我也管不了,是柳婉茹和你一起去的吧?”
“嗯。”
只有柳婉茹消失了几天,不是他还能是谁。张大炮其实也不想来,因为但凡出了这种事就意味着普通人的无能为力,而这种游离大周统治体系外的乱象,对他这种头上戴帽子的很难接受,但你让他做些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蛊术是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老老实实当你的大队长不好吗。”
张大突然沉默了,随后他想起了昨天有人给他打的电话,而后下定决心问道:“大理那边有同事打听杨洋的事儿,他就是那个下蛊的吧?”
“嗯。你说了?”
张大炮摇摇头:“正常的刑事案件我可以帮忙,但这种非正常死亡的都有保密规定。他们是因为你在那边做的事儿而打来的电话吗?”
“应该是。”
“杀人偿命啊!”
“是啊!”
“他们在下边会感激你的。”
“有感激的,也有骂的。”
“骂的多?”
“那可不,全家都得咒我。”
“那我怪不得给我打电话,好在我也没多嘴。”
“谢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