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爸,我已经是大学生了,我考的是音乐学院,不学这个了。你咋还让我做高考模拟题?”
“混账东西!你还嫌不够丢人?还真准备为了三十万折腰,去读专科了?
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我们房子不急着买了,先把常青藤那边的三十万退给人家,让你再去重读一年。
明年,我要你再拿一次状元,重新考进A大!”
“我不重读!我不读A大,我就要做音乐。
学物理一辈子关在实验室,跟坐牢一样,能有什么前途,我一点都不喜欢物理。
爸,你就成全我吧,我真的很喜欢音乐,我不全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音乐梦,才去报考的常青藤音乐学院。
爸,你还不知道吧,我昨天发的歌,已经火出圈了,很快就能打出知名度。
要不了多久,等我名气上去了,再发歌就能找到娱乐公司签约,到时候当明星赚大钱。我以后给你们买别墅,再也不住这巴掌大的狗窝。”
“啪!”
何老师气得不行,一戒尺,狠狠敲在何星晟的背上,打得何星晟吃痛不已。
“混账东西,我们何家的脸都被丢干净了,你以为我们都不上网?
就你抄袭梦梦那点事儿,小区里人都知道了,就连你方奶奶他们那么大岁数的人,都知道了!
还跟我说什么音乐梦,你倒是凭自已本事赚啊,偷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嫌弃我这巴掌大狗窝?你有本事你倒是拿钱回来,别让我一次次给你擦屁股啊?
我何清正一辈子是没赚过大钱,但我不偷不抢,赚的每一分钱,都对的你自已的良心?
你摸着良心问问,拿着别人的东西出去卖?你良心不痛吗?”
何清正越骂越上头,一提到云清梦,想到自家儿子被人家小姑娘完全比下去,心里头那叫一个难受,抽人的力道忍不住加重。
“混小子,我叫你抄袭,我叫你在外头乱搞!我叫你欺负梦梦!”
“爸,我能赚钱回来。你信我。
我自已也会写歌,真的。
这不是时间紧任务重,我就先把梦梦写的,拿来交差了,谁知道她自已也发了,这才撞车。”
“你不思悔改,还怪上别人了?梦梦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欺负她?人家一个女孩子家,你不喜欢她就算了,还在网上造谣说人家暗恋你,你简直不是人!
想你初中的时候,多在意梦梦,谁要欺负了梦梦,跟要了你命似的。
你现在,咋变成这样了?难道我真该把你送去六院看看,是不是沾染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何清正骂着骂着,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就,挺失望的。
“爸,你信我,下次,下次我一定不抄云清梦的,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我会让你和妈过上好日子的。”
何星晟算是明白了,云清梦不管重生没有,都是来克他的。她已经找了白石娱乐当靠山,再拿云清梦的歌,很容易翻车。
云清梦的风格偏文艺风,根本不适合周以萌,对以萌的发展很不利。
他何星晟,前世可是音乐才子,他也不是只唱云清梦的歌,求着给他写歌的人如过江之鲫,他也留下不少传世之作。
不靠云清梦,他何星晟难道还能憋死了?难道只有她云清梦会写红歌?
他记得两年后,会有一个大火的男女组合,唱的就是奔放热辣的类摇滚流行歌,节奏感强,很能带动情绪,很受年轻人喜爱。
这个时间点,那对组合还没出道,歌还没影子呢,他完全可以借用过来,捧他和周以萌。
他就不信了,云清梦那么清高的人,难道也会“借鉴”别人的歌?
只要他这次选好歌曲、运作成功,他和周以萌,不但能洗刷掉今日耻辱烙印,还能浴火重生,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他何星晟的起飞,就看这次了。
前提是,他能把老何说通了,解了他的禁闭,打消让他重读的打算。
何老师这人虽然从事教育工作,但作为考古大师的弟子,骨子里是更喜欢寻古的人,喜欢探寻古文化,也信奉老祖宗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生哲学。
儿子教不好怎么办?罚!
不认罚还顶嘴怎么办?打!
现在上头管得严,各种文件规章的,何老师不敢把这一套用到学校,但还是会用到自已儿子身上,并信奉自已这套一定是对的。
毕竟实践出真知,他教出了一个理科状元儿子,就是棍棒教育的成果。
高中之后,他听了老婆的枕头风,觉得孩子大了要面子,成绩好表现优,也确实不用继续棍棒教育,才停了两年,这不,孩子都就歪成什么样了?
自从高考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在外头瞎混,回来就招惹云清梦,把两家二十多年的关系,都闹僵了。
他何清正一辈子光明磊落,临到老了,还遇到个抄袭人家还沾沾自喜的儿子?
他已经给了这臭小子机会,罚他做卷子了,这小子翅膀硬了不领情,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出绝招——打!
何清正这是把心里头憋得火,全都发泄出来了,收藏的专用古私塾戒尺,都给他打断了两根!才把孩子打老实了。
准确来说,是打晕了。
何星晟连续熬了两个大夜,心情又受到剧烈刺激,起伏不定。
他也就仗着年龄小、身体耐造,不然早出问题了。
可再好的身体,也架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折腾。之后这顿棍棒教育,更是打得何星晟手心红肿、脊背都出了血,最重要的是,心里头憋屈。
他可是人人追捧的大明星何星晟,虎落平阳被犬欺,重生后被那些无知的网民嘲笑就算了,还要被他亲爹打。
他不能屈服!他的以萌还等着他拯救,他若屈服,以萌就会落得跟上辈子一样的悲惨结局。
可是,老爹的戒尺打得真疼啊。
有时候晕倒,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用清醒着,做出两难的抉择。
张素珍心疼儿子,哭着喊了何老师一起,把儿子抬回床上,等人醒了,喂了点白粥,又在旁边哭着劝了老半天。
张素珍的声音,对何星晟来说,像在念经,翻来覆去就那么些话,她怎么就叨叨不腻呢?
她除了叨叨还会什么,真要担心他,为什么不能学白茵阿姨,硬气起来,跟老何硬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