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迎来了大降温,许多人找借口都没去孟家第三日的宴会,孟阮颐气到胸口起伏,就因为昨天那一件事,难道就当她的庄园是什么晦气的地方吗?!
晦不晦气不知道。
但是孟阮颐没意识到,她圣母心的名声是传来了。
都说田思宁做了件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得罪了沈砚舟却使其无从下手,而孟家女却为了昔日的闺蜜处处留情。
这到底是纪念友情还是爱情?还是善良泛滥,都杀到家门口来了,田思宁还能平安回家。
怕不是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无从得知。
沐听晚提着一大箱子补品上门了,沈砚舟说她他来提,但被拒绝了,她说自已来比较有诚意。
男人立马黑脸了,乱吃醋还不敢发作,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别板着个脸。”沐听晚提醒他。
“嗯。”
“又怎么啦?”沐听晚无奈把手上的补品递给他,公然踮起脚凑上去亲吻男人的嘴角,左两下右两下,
随后扬起笑容,“现在能笑一个吗?”
沈砚舟别开脸,努力让嘴角不再上扬,却总是压抑不住心中隐隐的甜蜜,绷着嘴角表情别扭极了。
陆瑾瑜的家很有他儒雅的风格,是一座中式小院子,家门外种了些花花草草,来时有园丁悉心照料。
一开门,就有一条狗跳出来。
“汪——”
沐听晚大惊失色,急忙往沈砚舟身上窜,自由的狗比在笼子里的可怕一万倍!
“小狗走开!”她喊出了颤音。
沈砚舟反手托住她的屁股,抱着往里走,狗冲他们摇尾巴,他眼神一变,瞪了他一下。
小狗像是有灵性一般,尾巴耷拉下来,只是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来福,进来。”
陆瑾瑜在里面呼唤一声,来福马上竖起尾巴跑进去。
他是一只小边牧。
“奶奶送来的,放家里养几天就会送回去。”陆瑾瑜解释道。
沐听晚惊魂未定,却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要沈砚舟继续抱着,她刚在地板站稳,来福立马吻了上来。
她的腿暗自发抖,强装着镇定,围着男人绕到另一边,来福却又跟到她脸边,沈砚舟搂过她的腰,对陆瑾瑜道,
“管好它。”
“来福,回房间去。”
来福听懂了,又失落的回去了。
沐听晚盯着一晃一晃的狗屁股,忽然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伤怎么样?”
这时,沈砚舟问道。
三人坐在庭院的石椅上,陆瑾瑜看了看手上的伤,表示无奈,
“还真有毒,伤口腐烂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沐听晚听后心中一惊,想想更加后怕,愧疚道,“不好意思,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问我。”
说完后她有些别扭,又补了句,
“田思宁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你都中毒了,我们应该去找她算账。”
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问他的看法。
沈砚舟点头,同时看向陆瑾瑜,“你觉得呢,瑾瑜。”
一声“瑾瑜”喊的他背后一阵凉,心想沈砚舟何时这么亲密地叫过他,愣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回答。
“你今天中邪了?”他问。
沈砚舟脸色黑了半分,眼底的笑意已完全消失,牵着沐听晚的手往外走,
“你既然好了,那我们先走了。”
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今天本来是他和沐听晚的二人世界。
“留下来吃饭吧。”
陆瑾瑜连忙站起来喊了一句。
午饭——
三个人围坐在饭桌,中式住宅里头倒是一点都不中式,内外显得极其违和,有种两地割裂的感觉,沐听晚直呼奇怪,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装修的。
陆瑾瑜握筷子的手正是那只受伤的手,看样子可以勉强用点力,家里的阿姨上完最后一道菜,并提醒他,
“陆先生,你手还不能握筷子,我给你拿个勺子吧。”
“不用,一点小伤。”
阿姨不好再说什么,走开了。
饭桌上两个男人沉默寡言,一顿饭吃下来她已精疲力竭,总是能被气氛紧张到。
而沈砚舟跟个没事人一样给她夹菜,剔鱼刺,剥虾,就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似的。
他又剥了一个虾。
沐听晚弱弱说了一句,“沈砚舟,我吃不下了。”
男人手一顿,还是把虾继续剥好,放进陆瑾瑜的碗里。
“你也吃。”
“......”
陆瑾瑜筷子一抖,正好证明了手受伤的事实。
他们吃完饭没久留,陆瑾瑜目送她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沐听晚若有所思地问,
“他的手真的中毒了?”
沈砚舟笑:“你觉得?”
车子拐进一个弯里,路过一家花店,精致的装修让沐听晚不禁多看了一眼,很快车子便开过了花店,她才突然道,
“沈砚舟,我想买一束花。”
沈砚舟不明所以停下来,“在这儿买?”
“嗯嗯。”
他没注意到开车时路过的花店,沐听晚牵着他到店里来的,他太高,一朵不知名的花划过他的肩,他问,
“想要什么花?”
“帮我包一束花吧,随便什么花。”
店长小姐姐很热情,“是要送人吗?”
“不是,是我想要。”
店长看了她一眼,考虑过后拿了粉玫瑰,手脚麻利开始包装。
...
沐听晚在副驾驶抱着花端详,沈砚舟便突然想,他好像没有送过她任何花束,她没有提过要求,但并不代表她不想要。
说不定她今天提出来,就是在有意暗示。
沈砚舟又愧疚上了,他对沐听晚并不好。
“我觉得这个包装也挺好看的,陆瑾瑜怎么说不好看呢,我现在突然很好奇他买花送给谁啊?宝宝你说呢?”
沐听晚把疑问抛给他,刚刚他们去的就是悠悠子花店。
沈砚舟的心沉下来,一股醋意在车子里蔓延开来,“你买花是为了他?”
“为了他”三个字尤其重点。
沐听晚沉浸在自已思考的世界不听出来,“是啊,他之前不是说这家花店包装不好看,可是你看,这不是挺好看的吗,你不好奇他买花送给谁?”
会不会送给田思宁?
她记忆犹新,是因为那次游戏她猜对了,然后被罚酒了。
而沈砚舟却觉得,她对陆瑾瑜太上心。
是陆瑾瑜把他从停电的试衣间带回来,不是自已,而他,听信了孟阮颐的话,不知不觉中离沐听晚越来越远。
这一瞬间,后知后觉的愧意全都涌上心头,沐听晚在庄园遭的罪像千万根针刺向他的心口。
他没资格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