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妈妈来了,一家人都来了。
外公沐久正看到外孙女,平常严肃的神情都缓和下来,却还是用调侃的语气说,
“我以为你会把沈家小子带过来,怎么,怕我们欺负他?”
沐听晚撅了撅嘴,“才不是,你又没说你们都会来。”
每个人都都关照着家里最宝贝的女儿,吃饭时,沐听晚只要看到看到哪个菜,转盘就会偏向她那一边,她早已察觉,又不小心与外婆慈爱的眼神对视。
她极其别扭道,
“你们...看着我干嘛...”她说完头低得更低。
“我们就是来看看阿听过得怎么样,开不开心,唉呀其实是你舅舅这个家伙,他想来见你,怕你在这受了委屈不告诉我们。”
外婆郑美华一脸疼爱地看着外孙女。
沐听晚怀疑他们知道了什么,却又不好意思主动问。
只能兀自扒饭,沐知寒忽然握住她的手,手心忽然多了一个冰凉的重物。
她低头一看,是一把车钥匙。
“妈妈?”
沐知寒看着女儿呆呆的样子忍俊不禁,
“别惊讶,是你舅舅给你买的。”
听妈妈这样说,她一闪一闪的目光看向舅舅,心口说不出的难受,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一件件涌了上来。
害,这有什么好难过的,都过去了,只是有点倒霉,也不是很委屈嘛。
她暗暗安慰自已。
可是——真的好伤心!
她的眼泪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沐知寒急忙张开手,她便扑进了妈妈怀里,“妈妈!呜呜呜......”
一家人不由得都朝沐听晚靠近过来,一个个大气不敢喘,都紧张地看着沐听晚。
郑美华是个十分感性的老太太,听到孙女哭她就绷不住了,默默拿出手巾擦眼泪。
外公沉着脸一言不发,看上去也不好受。
“阿听,受了委屈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宋程锦安慰道。
沐恩煦也从桌子底下钻到沐听晚旁边,伸出小手摸她的头,“姐姐,你别哭了,我们都在。”
沐听晚心中感动,拿起沐恩煦的手给自已擦眼泪,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我没事、就是、太...太感动了。”
她还真没事,可是人嘛,总会有矫情的时候。
一想到自已当时义无反顾跟家里人作对,他们明明那么好,她却怕外公还有舅舅欺负沈砚舟。
她都不敢想,如果她是舅舅,看到这样的侄女会有多心寒。
眼泪终于哭干净了,她精心化的妆也被哭花了一大半,大家都不想给她压力,都没有逼问哪里受了委屈。
只有沐廷予始终沉着脸,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走吧走吧,舅舅带你去看礼物。”
他们安慰够了,该让他这个舅舅出出风头了。
餐厅门口,那辆崭新的保时捷911如同沉睡的神兽静静趴在路边,来往的路人都不禁多看几眼。
田思宁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大步往餐厅让的咖啡馆走去,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脚步顿住,后退一步站在了广告牌后面。
沐听晚和沐廷予二人从餐厅出来。
“什么时候放过来的?”她来的时候没看到这辆车。
沐廷予笑得神秘,“是么,你可能没注意。”
她按动钥匙,沐廷予便让她上去试驾,沐听晚也是生猛的很,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田思宁急忙拍下几张模糊的背影,只有几张能看到两人的侧脸,不过两人都五官优越,辨识度又高,即使模糊,下一次见到也能认出来。
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刚刚那一幕她看懂了,好啊你个沐听晚,居然背着沈砚舟找野男人。
这个消息发出去会不会很劲爆呢。
下一秒,她便拨通了孟阮颐的电话。
沐听晚的家人看完她便走了,最终也没过问孩子的私事,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她遇到委屈要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
沐听晚听进去了,开着新车回了自已的公寓,也没跟沈砚舟说。
手机里有几条男人发来的消息,她敷衍回了两三句。
晚上,沈砚舟的车出现在公寓楼下,长腿一迈径直上了楼。
沐听晚的公寓早就有了他的指纹,但他没开锁,选择了先敲门。里面传来一跺一跺的脚步声,小姑娘冷着脸把门打开,语速很快地说道,
“你不是有指纹,不能自已开门吗?”
说完就飞快转身往里走。
沈砚舟长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别走。”
又道:“冷静了一天,能聊聊么?”
哦,原来一个人不打招呼去上班是给她冷静的空间啊,她还以为之后都不用去上班了。
她扬了扬下巴,“不聊。”
“钟鸣生查到了,你不想知道吗?”
闻言,她面色才有所动容。
“想知道我告诉你,想不想听?”男人语气央求。
她顺势坐在沙发上,依旧板着脸,“说完你就走。”
他一听,眼底的情绪有一丝波动,多了几分媚意,“好。”
他挨着沐听晚坐下,手擅自环抱住她的腰,企图把她圈在怀里。
沐听晚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不过来一点听不到。”
“你正常说话我听得到!”她强调。
沈砚舟很狡猾地放小了声音,“听不到。”
沐听晚娇嗔般皱着眉,嘴上还是嫌弃,“你不要这样子~”
她说话时尾音上扬的可爱样子,沈砚舟的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不管她怎么阻挡,他霸道的手已经伸过来,长臂仿佛要在她身上环几个圈,最后握住女孩的下巴,
“这样说。”
沐听晚烦得要死,却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快说!”
“陆瑾瑜买的花是送给孟阮颐的。”
沐听晚听得眉头一皱,拿出去送人的花送完便吐槽花店包的不好看,那肯定是收到花的人不喜欢,那到底是怎么个不喜欢呢?
是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人呢?
“玩游戏那天孟孟在吗?”
她心底已经对孟阮颐有了一种猜测,却打心底不愿意相信,故此称呼没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