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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经理说起几天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下午，本来还不到吃饭的时候，餐厅里零零散散并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站在角落里聊天。
孟诗语是晚上的班，中午本来是另外一个女生来弹琴，但是那天她来得很早。
孟诗语推门进来，餐厅经理问道：“小孟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还有一个半小时。”
“学校的课今天都上完了，孩子们也都回家了，明天不是要放假吗？所以今天提前放学，回家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收拾收拾东西，直接过来了。”
孟诗语是隔壁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其实做这个兼职的大部分都是在校的音乐生，很少有已经工作了的人还出来做兼职的，餐厅经理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
孟诗语只是说自己男朋友在外面欠了债，她要想办法帮忙还债，所以才不得已出来做兼职。
餐厅经理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她还是有能力在的。
孟诗语去后面换了衣服，调试了一下钢琴，就开始工作。
她只负责在餐厅里面弹钢琴，有时候一整晚都不会说话。
孟诗语性格很安静，人如其名，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文气，再加上人长得漂亮，餐厅里的服务员都很喜欢她，有几个小伙子私下开玩笑的时候还说她是高岭之花。
也不知道他男朋友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心甘情愿地为他打工挣钱。
当然，这些话也只是服务员们自己私下里说的，并没有传到孟诗语耳朵里。
孟诗语清冷女神的形象并没有维持太久，尽管她工作的时候不爱说话，但还是让一些人发现了端倪。
她外形长得好，钢琴弹得也好，来餐厅吃饭的一些商务人士多少都有一些审美情操，慢慢地便有一些人被她所吸引，便有一些人向她索要联系方式，餐厅经理碰见过几次。
孟诗语每次都以不好拒绝为理由把联系方式给了那些人，一开始餐厅的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孟诗语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也不归餐厅管，只要在原则上不犯什么错误，这种私下里的交往是可以默许的。
然而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为了孟诗语专门来餐厅吃饭，那些人点上一餐甚至可以一坐一整天，餐厅老板本来还担心这样会影响餐厅的业绩。
但是来的那些人并不差钱，为了面子往往是点最贵的，有时候还会给餐厅的服务员一些小费，餐厅经理觉得这样也行，只要能保障业绩，说不定还是一桩好事儿。
有一天，孟诗语来上班的时候挎了一个名牌包。
一个服务员看到酸了几句，“看样子不知道是榜上哪个大款了，连包都换了，过上两天都不用来咱们这儿打工了，出门的都得跑车接送。
也不用给她那倒霉催的男朋友还债了，直接一脚把男朋友踹了得了，跟着那些有钱人吃香的喝辣的，还用得着受这种罪。”
另一个服务员也说：“要我说，鱼和熊掌也可以兼得，一边把金主伺候好了，一边回家从男朋友那儿享受爱情，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干什么非得舍弃一边，她男朋友要是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当初让她出来打工的想法压根就不会冒出来，现在说不定肠子都悔青了。”
孟诗语正好从后面换完衣服往餐厅走，把两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虽然性格文静，平时也不爱管闲事，但不代表她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孟诗语一听见这话，瞬间就上了火，二话不说撩开帘子走了过来，指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人刚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当面直说，非得做这种小人勾当在背后说三道四。”
那俩人眼睛被揭穿，也不跟她客气。
“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着，你敢说你跟那些有钱人没一点来往？我可是看见你跟那些人眉来眼去的，再说了，你不是说为了给你男朋友还债，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吗？”
“你今天刚刚背过来的那个包又是怎么回事儿？总不能跟我说是假的吧，说不定就是那个金主给你买的，被包养了就直说。”
“现在笑贫不笑娼，没人笑话你，要是被包养了，还要硬说是自己买的，那才会惹人笑话呢。”
“那个包本来就是我的，我就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也要留一个自己平常用的吧，你们这样在背后诋毁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孟诗语气得眼睛都红了，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那两个服务员一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嫉妒，言语上更加不尊重。
“你一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现在可没有你那些金主爸爸呢，还不如留着这个功夫在床上好好伺候他们。”
孟诗语说不过她们，扭头跑了出来，却不料撞到了刚刚进门的客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头也不抬得道了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起了呆。
餐厅经理出来训斥了那两名服务员几句，让她们管好自己的事儿。
“我们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自己做的事儿还不让别人说了，有本事别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服务员又抱怨了几句，拿着东西走了。
孟诗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吧哒吧哒掉眼泪，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到了用餐的时间，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默默地弹起了钢琴，也许是因为她今天心情不好，弹的曲子也略显悲伤。
“这是弹的什么，我出来吃饭是吃得一个开心，这整的跟发丧一样。”
坐在窗边的一个客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满地说道：“给我换个欢快点的，谁要听这。”
孟诗语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话以后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餐厅经理赶紧出来调解，一边给客人道歉，一边让她换个轻快点的曲子。
孟诗语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起身跟众人道了个歉，硬是弹了一首欢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