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又被敲醒。
木棉探了探头道,“是谁?”
宿胥苦笑道,“来的还真是时候。”只见一个大盒子被搬了进来。
木棉睁大眼睛,她怎么会不认得这个,这是个大提琴盒子。
木棉有些激动,但被宿胥强行又不失温柔的按住了,“好好躺着,我来打开给你看。”
他弯下腰背对着木棉,露出强壮的肌肉线条和窄窄的腰,他穿着白衬衫更明显了,木棉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
宿胥转过身,手上拿着一把极有质感的琴,“怎么把头转过去了,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诀窍,反正在我眼里越贵越好。这把琴的牌子是阿马蒂。”
木棉猛的转过头,惊呼道,“阿马蒂?!”
宿胥把琴递过去给她看,但不让她拿只让看,免得牵动了伤口。
这把琴的琴身上贴有标签“Amati”,金色的标签代表着这把琴昂贵的身价。
真的是阿马蒂!
木棉呆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些结巴道,“为……为什么?”
宿胥敛下神色,不顾木棉焦急的神情,他慢悠悠的放好了大提琴道,“急什么?这就是给你的,但要休息好了才能给你。”
他转身,随手从樊鸿铭送来的果篮中拿出个苹果开始削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买就买了。绵绵,你能告诉我理由吗?”
木棉一滞,突然有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看着宿胥黑漆漆的眸子头皮发麻。
她没说话,宿胥也没逼她。良久,木棉似是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拿过被削宿胥面目全非的苹果,嘴里抱怨道,“别折磨它了,作为一个苹果它容易吗?”
宿胥一怔,眼底浮现笑意,他没打扰木棉。木棉的手不大,在宿胥看来甚至有点小,他沉思着,是不是南方人骨架都那么小。
可是就是那么小的木棉却拉着那么大的大提琴,尖锐的刀片被白皙的手灵活的操作着,红彤彤的苹果被削得整整齐齐。
宿胥看着盘子里一排的小兔苹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木棉的脸有点红,大声说道,“怎么了嘛!我妈妈就是这么给我削苹果的,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西!”
宿胥不禁想起那天清秀的妇女对女儿极尽宠爱的样子,他缓了缓神色,笑着抬手告饶道,“不敢。我也喜欢小兔子。”
说罢,他拿着一块兔子苹果放在嘴里嚼,木棉有点不自在,就一个苹果宿胥都能把它吃出花来。
她的预感确实没错,宿胥和她“和谐的”分了一个苹果后,沉声道,“绵绵,你听过伊甸园的故事吗?夏亚和亚当偷吃的禁果就是苹果。”
木棉努力忽视宿胥毫不掩饰的眼神,面无表情道,“没听过。”
宿胥嘴角一扬,没说什么。
……
宿胥终究还是宿氏总裁,他只陪了木棉两三天,后面实在有事就回公司处理事务去了。不过,木棉己经可以自行下床了,倒也不用别人照顾,而且病房门口还站着两排保镖,黑压压的,看着吓人,护士和医生都不太敢过来随便打扰。
木棉趁宿胥不在,偷偷的下床练琴,她自以为隐蔽,可却不知琴声都被门口的保镖听了去,转头就报告给了宿胥。
宿胥无奈的扶额道,“随她,医生没说就没事。本来我没把琴拿走也是为了这。”
有一就有二,木棉一次没被抓到还在偷偷窃喜,随即就有了第二次,她越来越放肆了,算准了医生查房的时段,其余时间都用来练琴。
于是,在某一次,木棉练完琴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转头就看到了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宿胥。
木棉被吓了一跳,然后脸色一僵,宿胥没说什么她就跟倒豆子似的结结巴巴说道,“我只是练练手感,就拉了一小会。”
宿胥还能说什么呢,本来接到保镖的“告状”,他气势汹汹来堵人的。结果看木棉那怯生生的小模样,本来准备好的一大段兴师问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拉过木棉的手,果不其然她手上己经有了深深的勒痕,“不是不让你练,只是要有个度,别忘了你西天前才刚做了手术。”
“噢。”木棉低下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宿胥是为了她好。况且他这样温柔的说话,木棉更加反驳不了了,她小声说道,“我会注意的。”
“嗯。”宿胥点到即止,他把食盒放在餐桌上道,“快来吃饭,昨天不是说想吃腌笃鲜吗?”
“来了。”木棉欢快的把这件小事抛掷脑后,乐颠颠的去餐桌前。
宿胥看着木棉流口水的样子,脸上浮现笑意,心中不由的一阵柔软与骄傲。看,他把她养的很好。
确实如此,之前木棉来例假的时候,宿胥借口去找医生,其实不假。他确实去找医生了,他被超市阿姨给说怕了,所以去找医生说明情况,让医生在用药方面能多加注意。
医生也提醒过,木棉身材偏瘦,其实体质也偏弱,伤口恢复的会比较慢。但宿胥一日三餐的伺候着,加之下午还有红枣炖燕窝、红糖花胶羹当作下午茶,再虚弱的人都能补好。
如此,木棉才能在术后西天活蹦乱跳的下床练琴。
宿胥觉得同样是兄弟,杜宴就比傅行渊靠谱得多。他自己也是魔怔了,之前竟然找没老婆的那个出主意,明明杜宴己经抱得美人归,他才是最好的榜样。
......
木棉出院那天,拎走的大包小包很多,明明她住院的时候除了一只手机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看着一个黑衣保镖抱着她那一箱卫生巾,有些羞耻难当对一旁的宿胥说道,“你干嘛买这么多?我用一年也用不完。”
宿胥头也不抬的说道,“慢慢用呗,反正你至少得用到五十多岁。用完了我再买。”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正忙着背大提琴呢。
此话一出,木棉瞬间安静下来,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亲昵的、暧昧的太多,红色从她的耳根开始蔓延,渐渐的向脸颊进攻,然后整张脸就像烧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