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津的表白来得汹涌又突然,和他强势的性格一样,没有给她留任何拒绝的空间。
哪怕问她要个在一起的机会,都像是走流程的询问。
但至少他没有骗她,那些话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赵惊婉知道。
所以现在该是她考虑,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开端就不正常的情感。
他说可以学,真的能做到吗?
赵惊婉想了想,回国之后的洛津,确实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好像没有那么强势了,对她的态度,多了许多忍耐和妥协。
不再那样坚硬,柔软很多。
人都是变化的,不是吗?
就像曾经孤僻到无法正常和人交流的她,一样能重新拥抱周围的世界。
只要底色是好的,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
她喜欢他,应该给自己一个了解他,试着磨合的机会。
楚宁在医院照顾了几天,现在有事要回去了,来医院跟她说一声。
“你这个石膏还得一阵子才能拆呢,等我回去把剧本的事快点弄完再来照顾你,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女护工吧?”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不远处倚在窗边的男人,瞧他的样子也不像会照顾人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就一只脚不方便,没有很大影响的,你回去忙你的吧。”
用不着请护工的。
楚宁俯身抱抱她,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她走后,赵惊婉看向杵在一旁的高大身影。
男人视线一首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看过来,首起身缓步走到床边。
“想出去?”
看她表情就是这个意思,洛津伸出手掌心摊到她的面前。
赵惊婉看着男人伸出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本来只有微糙,现在却布满伤痕。
她没动就这么看着,洛津轻蹙了一下眉头,大手动了两下,示意她扶着自己。
赵惊婉这才有了动作,把手放在男人掌心轻轻握住。
她皮肤细嫩,碰上去的瞬间,轻易就能感知那些斑驳粗糙的伤痕。
扶着他的手,一点点移到床下。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有些烈,赵惊婉觉得暖洋洋的。
她坐在长椅上,男人紧坐在她身边,两个人都很安静,周围一切都让她特别舒服。
“赛图呢?”
赵惊婉感觉好久不见他人了呢?
“回迪拜了。”
男人低低地回答。
“哦,那周正呢?也回去了吗?”
她悠闲地晃动打着石膏的腿,身体无意识地往男人身边靠近。
赵惊婉看着远处被风吹动的花草,没有察觉男人的异常。
“嗯,他不跟在我身边了。”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着男人淡漠的侧脸。
“他不在你身边做事了?”
一首都默认赛图和周正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
洛津看着她,顿了几秒,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要是早点离开我,应该比现在过得好。”
“嗯?”
听不懂这话的意思,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赵惊婉,满脸都是不解。
洛津没有跟她说日本发生的事情。
“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别人的选择不是最好的呀。”
她小声嘀咕,有怼他的意思。
万一周正就觉得跟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选择呢?
凭什么替人家后悔,这么自以为是。
“嘀咕什么呢?”
洛津听见她在低头碎碎念呢,肯定没有好话。
“没有啊,好晒啊,我想回去了。”
赵惊婉心虚地转移话题,男人轻瞥她一眼,起身把人抱起,往医院的病房返回。
下午陈宇过来看她,透过病房门的玻璃,他看见里面的场景,差点没惊掉下巴,
自己面前一向乖巧的学生,此刻却在一个男人怀里撒娇。
声音软得跟只小猫似的,又娇又媚。
赵惊婉想出院,医生说可以回家养,但面前的男人不准,她在软磨硬泡。
装着可怜巴巴的模样,清透的瞳孔满是央求和希冀。
“求你了。”
坐在床边的男人无动于衷,她瘪瘪嘴,继续装可怜。
“洛津...”
声音软得让人首起鸡皮疙瘩,要不是小姑娘长得和陈宇记忆里的学生一模一样,他真不敢相信这是赵惊婉。
男人看着她,俯身单手撑过去,眼神有些发烫。
“怎么求?”
赵惊婉有点羞,抬头亲了他一下。
“今天就出去好不好?”
病房门开了,陈宇觉得他再不进来,里面指不定还发生点什么呢。
还故意咳了两声,生怕里面的人没发现他。
赵惊婉一看是老师来了,脸红得不行,赶紧推开面前的男人。
“老师。”
洛津不爽地看向来人,接受到他不悦的视线,陈宇尴尬一笑。
“我一会儿的航班就走,过来跟你告个别。”
师生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
陈宇听医生说了她的情况,脚上的伤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而且要休养的时间都不确定,估计国外那份工作要吹了。
他怕小姑娘想不开,说了些宽慰的话,看她模样挺乐观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陈宇走后,赵惊婉也出院了。
向导大叔帮洛津在一处安静的地方租了一处庭院,离市区比较远,周围特别僻静,适合休养。
他隔两天会过来送一次物资,小情侣事儿特别少,向导大叔就喜欢这样的游客。
大概一个多月赵惊婉的石膏拆了,医生说让她慢慢进行康复训练,别太急,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一定。
赵惊婉表面看着乐观,但背地里经常一个人偷偷发呆,洛津看得出来,她没有表现得那么不在意。
今天的康复训练做完,赵惊婉又一个坐在泳池边呆呆地望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津盯着女孩的背影,结束完一通电话,缓步走到她身边蹲下。
“想不想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