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西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从温逸书手中接过衣服,转身进了更衣间。
她从来不怀疑温女士的审美,毕竟温女士可是时尚界的风云人物,拥有着自己的服装品牌,在时尚圈里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
试衣间里,西子缓缓地脱下身上的晨袍,将衣裙穿在身上。
不管是褂子还是裙子,都是量身定做,尺寸自然恰到好处,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
西子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裙摆轻轻摇曳,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快,西子穿着温女士给她挑选的衣裙,一步一步地朝着温逸书走近。
每走一步,裙摆都轻轻飘动,仿佛是春天里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温逸书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西子,随着她的靠近,温逸书恍惚觉得,眼前的女儿就像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
温逸书很快回神,认真打量起这衣裙在女儿身上的效果。
新中式褂子采用了古典的琵琶襟设计,独特的造型宛如一把优雅的琵琶,散发着浓郁的古典韵味。
领口和衣襟处,点缀着精美的盘扣,这些盘扣做工精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长系带缀有珠子,随着西子的走动,珠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为整体增添了一份灵动与飘逸,就像是古代仕女身上随风飘动的丝带,带着一种婉约的风情。
上衣衣身设计的前短后长,在不经意间拉长了身形,搭配长度恰到好处的裙子,将西子优雅的线条显露无疑。
葱绿配柳黄,还真是春天娇艳的颜色。
这两种颜色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和谐的美感,让人眼前一亮,仿佛置身于生机勃勃的春天之中。
西子站在镜子前,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眼神中满是欣赏与满意。
她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身后的温女士,乌黑的长发轻轻晃动,宛如黑色的瀑布。
她歪着脑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娇声问道:“妈妈,您的作品被我呈现得如何?可有达到您的预期?”
温逸书站在西子身后,看着镜子中女儿那美丽动人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她轻轻的鼓了鼓掌,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宝贝,你呈现出来的效果,超出了我的预期。”
听到母亲的夸赞,西子心中更是欢喜。
她回头,目光落在温女士身上那件茶绿色的褂子上。
那件褂子款式简洁大方,茶绿色的颜色沉稳而优雅,与西子身上的葱绿柳黄搭配相得益彰。
西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妈妈,咱家今天又穿亲子装啊?”
温逸书轻轻摇摇头,眼中笑意闪烁,“咱们今天穿母女装,不带你爸和你弟弟玩。”
“好嘞。”西子欢快地应道。
西延卿和西辞坐在客厅里闲话,一抬眼就见母女俩袅袅婷婷地从楼上缓缓走下。
柔和的光洒下,映照着她们的身影,将人映衬得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仕女。
看到母女俩的装扮,西延卿原本平静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艳之色,那眼神里满是欣赏与赞叹。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故意板起脸来,装作不悦的样子,嗔怪道:“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至于让你们母女俩如此盛装打扮?”
西辞对父亲的不悦一无所知,他咧着嘴,乐呵呵地开口说:“爸,这都是什么时代了,妈妈和姐姐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呗,您管那么宽干什么?现在讲究的就是个性和自由,她们这么漂亮,打扮得美美的多好呀。”
说着,他还调皮地冲母亲和姐姐眨了眨眼睛,还动手比了个心表达他的欣赏。
西延卿瞪了他一眼,“你个毛头小子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傻乐。你以为她们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为什么,一会可别哭出声来丢人现眼。”
西辞一脸莫名其妙,他挠了挠头,满脸不解地说道:“我妈和姐姐打扮得像个天仙似的,我有什么可哭的?总不能是被美哭了吧?”
“一会你就知道了。”
西延卿放下一句话,没有再多说,西辞的好奇心却被勾了上来。
他眨巴着眼睛,眼神里满是探寻的意味,“爸,咱们家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吗?我看不只是妈妈和姐姐,您穿得也比平日里讲究多了。”
西延卿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一阵风轻轻拂过,没有留下半点多余的信息。
求教父亲无门,西辞将目光转向母亲,乐呵呵的凑上去问:“妈妈,一会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会上门?我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温逸书视线在儿子身上扫视一番,还算满意,“你不用特意准备什么,但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发癫吵闹。”
闻言,西辞眨了眨眼,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他嘴巴微张,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磕磕绊绊地说道:“您……您二位不会打算将我这个阿斗扶上去顶替姐姐继承人的位置吧?不要啊!”
那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抗拒,仿佛下一秒世界就要崩塌了一般。
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在绝望地嘶吼,西子只觉得好笑极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别人家的孩子为了这个位置,那可是斗得你死我活,手段百出。怎么到了你这,却像是见了豺狼虎豹?”
西辞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整个人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猴子,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这现代的家族继承人就跟那古代的皇帝似的,许多人趋之若鹜。可纵观古今,那些皇帝的有几个有好下场?历史上共有302位帝王,平均寿命只有39.2岁,活过八十岁的寥寥无几。
你们想想啊,他们坐拥天下,享尽荣华富贵,可连基本的寿命都保证不了,整天提心吊胆的,不是担心被权臣篡位,就是害怕被刺客暗杀,这日子过得哪有半点舒心可言。”
“哦哟,我儿子还研究起历史来了,不得了,说不定以后能成为一个历史学家呢。”
“爸,您别阴阳怪气的,听我继续说。”
“好好好,你继续。”
“你们看啊,这些当皇帝的,非正常死亡率特别高,死因多种多样,足以说明这个职业的危险性极高。
换个角度想想,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他们本该享有最好的医疗、生活环境,为什么他们的平均寿命那么短呢?”
“为什么呢?”
“我总结了一下,其实就八个字——身处高位,压力如山。他们每天事务繁忙,精神状态一首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要是哪天这根弦崩了,指不定就像秦惠文王一样,一代秦王成了街头疯子。”
西子挑眉,“所以,你避免自己像秦惠文王一样一朝变成街头疯子的方式,就是放弃登上高位?”
西辞连连点头,“没错,我才不做皇帝,做皇帝多憋屈,每天被困在那高高的皇位上,被一堆繁琐的规矩束缚着,哪有半分自由可言。我要做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披战甲,手握长枪,带着千军万马辅佐帝王开疆拓土。”
“可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历朝历代,辅佐帝王开疆拓土的大将军能享有善终的寥寥无几。”
“那是因为他们被权势富贵迷了眼,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我不一样,我会牢记使命,不忘初心。”
“可人心异变啊。”西子语气幽幽。
“再怎么变,你永远我姐姐,我永远是你弟弟,你永远比我大。”
“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