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事陷入胶着,皇宫内的朱雄英又被催生了。
原因无他,徐妙清来了葵水。
古时,女子葵水至,便可以嫁为人妇。
“奶奶,孙儿还小啊!妙清也还小呢!如今这江山社稷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时期,孙儿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啊!”朱雄英一脸无奈地说道。
马秀英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她皱起眉头,反驳道:“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可嫡长子更是国之根本啊!国本不稳固,这江山社稷又岂能安稳呢?”
朱雄英见奶奶如此坚持,心中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奶奶,您就再给孙儿几年时间吧,好不好?”
然而,马秀英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奶奶当年因为元末战争的缘故,整日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根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所以成婚才晚了。
可你现在不同啊,你己经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纪,怎么能再拖延呢?当年长孙皇后不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唐太宗为妻了吗?你怎么就不行呢?
难道说……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当初那场天花痘疾,是不是给你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啊?是不是没有完全治好?所以你才会如此抗拒完成周公之礼?”
朱雄英摆摆手,“没有,孙儿的身体好得很。”
但马秀英不信,“来人,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宣来给太孙诊脉,把近三个月太孙平安脉的脉案一并带来,朕要看!”
“遵旨。”马上就有太监前去传旨。
马秀英现在很怀疑是朱雄英的身体出了问题。
朱雄英心中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等着太医前来。
没过多久,太医院的太医们就脚步匆匆地赶到了,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尤其是为首的那位太医,更是显得战战兢兢,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这位太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搭在朱雄英的手腕上,仔细地感受着他的脉象。其他太医也不敢怠慢,纷纷呈上了近三个月的脉案,这些脉案详细记录了朱雄英的身体状况和病情变化。
马秀英坐在一旁,认真地翻阅着这些脉案,她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显然对朱雄英的身体状况非常关注。
几个太医轮流为朱雄英诊完脉后,又低声交流了一番,然后为首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拱手向马秀英禀报:“启禀陛下,太孙殿下身体康健,并无任何隐疾,只是肝火有些旺盛,需要降降火气罢了。”
马秀英听了,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十分满意,她追问道:“你们可查仔细了?太孙的身体真的没有其他问题吗?”
太医们连忙回答:“回陛下,太孙的身体确实没有隐疾,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可能是最近饮食或休息不太规律导致的。”
马秀英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确定吗?”
“臣等绝不敢欺瞒陛下。”几位太医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坚定而诚恳。
马秀英见状,又拿起脉案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几个太医行礼退下。
刚来的时候,是真吓一跳。
还以为储君身体出现问题了,现在朱雄英可是系万千于一身的,他要是再出了问题,大明的天首接就得塌了一半儿。
还好,诊脉之后,朱雄英身体并没有问题。
马秀英看向朱雄英,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你身体无恙,那就不要再推脱了,这成婚生子乃是大事,关乎国本,你身为太孙,更应以身作则,今天晚上就圆了周公之礼。”
“奶奶,太早生育,对身体有害,而且孙儿年幼,奶奶你又身康体健,何必着急?”朱雄英很是无奈。
马秀英回答道,“你放心,皇家太医都是国手,到时候妙清要是怀上了,朕会让太医好好调理,确保她生产时母子平安,确保不会留下病症。”
“奶奶……”朱雄英还想再说什么,马秀英首接打断。
“行了!其他事情朕都可以依着你,但这件事情不行!
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都在你的肩上担着,没有嫡长子可不行!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朕会派人去东宫拿落红帕。
如果你今晚没有圆了周公之礼,那你就把江山社稷从肩上卸下来吧。”
马秀英这话说得可谓是很重了。
马秀英也不想这么逼孙子,可是眼下大明大刀阔斧的改革,朱雄英如果没有嫡子,下面那群人终究不敢用全力啊。
万一出了意外,朱雄英身后这些人利益谁来保证?
而且一个没有嫡长子的储君,如何真正在群臣面前树立威严?
马秀英甚至在用江山社稷来逼迫朱雄英了,如果朱雄英没有行周公之礼,那么明天马秀英就会撤掉朱雄英监国摄政的权力。
朱雄英看着奶奶那坚决的态度,心中不禁一阵无奈,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劝说,恐怕都难以改变奶奶的想法了。
于是,朱雄英只好叹了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孙儿谨遵奶奶教诲。”
听到朱雄英的回答,马秀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这就对了嘛,奶奶怎么会害你呢?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早日有一个嫡长子出世,承佻宗庙。”
朱雄英低着头,沉默不语,显然情绪并不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奶奶如此逼迫,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朱雄英陪马秀英迟了午膳,就去了书房批奏折。
想用奏折麻痹这种烦心事儿。
自己又没说不生,只是晚几年而己!
朱雄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多事情明明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了。
我不想做的事情,背后的利益集团会推着我去做。
难怪说不得权力的游戏一旦开始,便无法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