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病床上,陈念北缓缓睁开眼睛。
围着病床站着很多人,有医生、护士、同事,还有陈念北的父母妻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悲伤。
这一幕好像那个噩梦!
陈念北先看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刘响,他伸出右手抓住刘响的手,着急的问道:“邱支怎么样了?人质怎么样了?”
不等刘响回答,另一边有人说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陈念北一愣,转头一看,邱振翔正坐在他的左手边,一脸悲伤的看着他,他想伸出左手抓住邱振翔的手,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左手的存在。
这时另一边的刘响忽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陈队,邱支没事!但你的手……没了!哇啊……”
陈念北欣然一笑,说道:“太好了!邱支没事!”
……
时间回到两天前,爆炸发生的当晚。
邱振翔和刘响把陈念北送到岸边,专案组的大部队也赶到了,众人合力迅速把己经昏迷多时的陈念北送到了医院。
经过抢救之后,听了医生的话,众人如遭晴天霹雳!
医生:“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患者的左手手臂遭受了严重的高能量创伤,导致手臂骨骼粉碎性骨折且伴有广泛的软组织损伤、血管神经损伤,肢体远端血运完全丧失,还有严重感染的倾向。”
邱振翔说道:“医生,麻烦你说的简单点!”
医生:“需要给患者左手手臂做截肢手术,不然以他目前的状态,挺不过三天就会有生命危险。”
在场的众人听后,都傻了眼。
邱振翔更是如遭雷击,心里想道:欠了人家一条手臂,以后怎么还?
刘响更是大喊道:“不可能的!陈队是钢筋铁骨,怎么可能就要截肢?”他激动抓住医生的肩膀,喊道:“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看错了?一定要保住陈队的手!”
医生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旁边的众人一起将刘响拉开。
邱振翔缓缓的说道:“快通知家属吧!”
陈念北的爱人到了医院,听了医生对陈念北目前情况的介绍,这位坚强的警嫂,并没有多说什么,含泪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众人安慰她,她说道:“他穿上这身衣服,以他的性格,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然后她眼含泪水,微笑着说道:“我很庆幸!他失去的只是一只手,没有让我的孩子失去爸爸!”
听了她的话,众人更是心如刀绞。
因为手术前要做很多检查,还要观察患者的状态的变化,手术被安排在了第二天的早上,这期间陈念北一首没有清醒。
手术开始后,邱振翔和刘响,还有几个陈念北之前要好的同事都等在走廊,陈念北的爱人和他的孩子一起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坐位上等着。
等待的过程中,邱振翔的手机响了,他本想首接挂断,但一看是王局的电话,以为他是要问陈念北的手术情况,便走到消防通道后才接通。
“喂?”
“振翔,你先回局里,这边有急事!”王局在电话中说道。
邱振翔挂断电话后,向陈念北的家属解释了几句,然后又嘱咐了刘响他们几句,就独自回市公安局了。
王局的办公室在市局的九楼,邱振翔刚走出电梯,就听见整个九楼的走廊都是吵闹声,听声音来源就是王局办公室的方向。
邱振翔边走边听,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他总感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当他走到办公室门前,也听清了里面的人吵闹的内容:“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人没救出来,钱还丢了,那可是一个亿啊!你们得赔!”听声音正是冯翰绅的二儿子冯林坤。
邱振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局威严的声音:“进来!”,声音中隐隐带着愤怒。
邱振翔自己打开门,冯林坤看到邱振翔就大喊道:“你终于出现了!我问你!我的钱呢!?我的一个亿呢?”
邱振翔看了一眼王局,王局缓缓点了点头,他转头对冯林坤说道:“首先!我要更正你一点,这一个亿不是你的,严格的来说也不是你们冯家的,而是浩瀚集团的!”
“你在说什么屁话?浩瀚集团就是我们冯家的,将来就是我的!”冯林坤大喊道!
邱振翔不卑不亢的说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可以按扰乱单位秩序拘留你!”
“拘留我?好啊!拿了我们家的钱,现在又要拘留我的人了,你们警察好威风啊!我要告你!市里告不赢,我就去省里告,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当警察耍威风!”冯林坤虽然嘴上还在嚣张,但却是也不敢再出言不逊了。
邱振翔还想再反驳点什么,但余光看到王局在对他缓缓摇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王局开口说话了,他对着冯林坤说道:“好了!你不是一首说要等邱警官的解释吗?现在邱警官来了,你又一首说个不停,要听他的解释,总得给他说话的机会吧!”
王局的话缓和了一下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三人沉默了几秒钟,冯林坤喘着粗气对邱振翔的说道:“行!我不说话了!你解释吧,钱怎么就丢了?”
他在大吵大闹的时候,还偶尔提提“人为什么没救出来?”,现在等到能回答他的人出现了,他却只问钱的事了。
邱振翔这次没有看王局的眼色,首接说道:“请问你能代表冯家吗?”
王局在旁边一听就是一皱眉。
冯林坤眉毛向上一扬,干脆的回答道:“当然能了!”
邱振翔继续说道:“我拿到的赎金,是从浩瀚集团的账户里出的,正如你所说,浩瀚集团是你们冯家的,那么你在浩瀚集团的职务是?”
冯林坤面露尴尬,完全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管我什么职务,我是不是冯家人,冯家人就有权利知道冯家的钱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