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南锣鼓巷95号院的石板地上。
“娘……你回来了?”
一阵梦呓般的低语,阎埠贵解锁着眉头,嘴里胡乱地说着什么,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见床边坐着个身影,穿着早年间母亲的衣裳,梳着老式的发髻。
“娘……”他喃喃出声,眼前人影却在瞬间散作雾气。阎埠贵只觉得一股冷汗瞬间从脊柱流下,整个人彻底精神起来。
与此同时,贾张氏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喘着粗气看着门口。
“老贾,你……你怎么回来了?”她喃喃着,一边拽着被子发抖。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炸开了锅。
“我说我前晚还梦见我爹了,他不是走了快十年了么?”刘海中赤红着眼睛,“还问我要他那双旧皮鞋。”
“你这还算轻的,我昨天白天晒衣服,还听见有人在耳边喊我名字,回头一看——没人!”二大妈脸色发白地说着,端着热水盆的手都在发抖。
“我也听见了,”阎埠贵皱着眉,“像我奶奶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说‘冷不冷’……我整个人都麻了。”
“不会是……闹鬼吧?”傻柱压低声音。
“别瞎说!”易中海沉声打断他,“他二大爷、三大爷,两位统治下前院和后院的,今天晚上七点开全院大会,看看都有谁碰见这事了!”
晚上,中院灯火通明,一般为了省电,院子里的灯是不怎么开的,三位大爷坐在院子中间,面前摆着一张书桌,三个大爷手里都抱着一个大搪瓷缸子。
这年头茶叶还是比较少的,但是白开水又不要钱,主要是这搪瓷缸子难得,国内虽然有2个搪瓷厂,但是产量堪忧,三个大爷这缸子还是作为院里管事大爷,街道给的奖励。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最近院子里最近发生了些事,有的邻居晚上做梦做梦见亲人了,梦见亲人是很常见的,但是这么多人同时做梦梦见的话,就有些不对劲了,还有的邻居说白天会听见甚至看见家里早就死去的亲人,甚至是声音,这事就不对劲,我们三个大爷集体讨论以后,特意把是大家伙上来,咱们一起商量下,现在有请咱们院里的一大爷讲话。”
刘海中率先开口,一副官腔。院里众人对他的做派倒也熟悉,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听见刘海中的话忍不住交头接耳的低声私语起来。
“从上周开始,梦见过世亲人的,听见耳语的,看见幻影的,据我所知就不止五六个人了,咱们院里一共就这么百来人,二十几户,今天特意把大家请过来,一来是了解下还有哪家的谁,也做过类似的梦,或者是白天听见看见啥了,二来呢,大家商量商量这是咋回事。”
“这事不能不管。”三大爷阎埠贵也点头,“这可是封建迷信,这都是新社会了,咱们肯定是不信的,但是这些事也太吓人了,咱们还是得商量商量,现在开始吧,就像一大爷说的一样,大家都说说吧。”
听见这话院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前院的孙家孙千丁、孙国父父子,后院的丁家母女、许富贵家许富贵福夫妻和许大茂,中院贾家的贾张氏和贾东旭……
这一说,大家都吓一跳了,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见和看见啥了,尤其是小孩和老人更是一个不落,聋老太太碰见的最多,几乎夜夜都能梦见死去的亲人,老太太命苦,少年丧父,中年丧父,晚年丧子,孤苦伶仃大半辈子,偏偏自身命硬,怎么也死不了,此刻说起来格外的憔悴。
小老太太是旧社会出身,裹着小脚,个子也矮,人也消瘦,一张脸旁清减的厉害,往日里还算是有精神的双眼,此刻竟然有些模糊了,说起来这个想来坚强的老太太忍不住红了眼眶,说这话就忍不住拿手绢擦起了眼睛,雪儿连忙上一旁搀扶住老太太。
老太太这辈子一共4个儿女,全都没了,确定死讯的只有老二,其余的三个孩子竟是生死不知,这晚上连日做梦,白天也天天的会听见亲人的音容笑貌,对于这个年逾耄耋的老人来说,在没有更痛苦的了。
“是不是哪家祖坟动了?”
“要不……是不是有人犯了什么忌?”
“是不是谁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没听说最近有人去西山或者是八宝山啊。”
院里这下子彻底的疯狂了,声音嘈杂的如同菜市场,每个人都既兴奋又惊恐的商量着什么,这么恐怖的事别说碰见,听都没听过啊,如今就这么发生在了院子里,院里的大家伙都非常不安,此刻借着人多势众,忍不住的说起了话。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王主任在一旁高声的呼喊着。
院里最近发生的太过于恐怖和敏感,易中海如今成了精一样,一边通知全院召开大会,一边去街道办找了王主任,把事情的始末讲清楚,还邀请了其本人参加晚上的大会。王主任待着派出所的老张,老张是六道口的民警,尤其是周三江调过来以后,更是分配成了95号院的管片。
除了老张,王主任还带了2个年长的街道办干事,派出所也拍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跟着老张,这一趟包括王主任在内,就来了5个人,算是颇大的阵仗了,从会议开始王主任几人也没有出声,就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中院的角落,看着三个大爷召开大会,看着居民众说纷纭。
此刻,看着场面逐渐失控,王主任忍不住站了出来。
王主任作为街道主任,党和国家的干部,还是有一定威望的,看着她站在前面挥舞着手臂,听着她高声的呼喊,院里逐渐的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一身湛蓝色干部服的王主任此刻俨然是院里众人的救星一般。
看着大家的目光,王主任心头一颤,刚刚想好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