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绳子?”吴天真看着绑在腰上的绳子,他倒是想解开,可是绳头在江子宁和余杭手里。
他和胖子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被串成串的那种。
“你们是我们队伍里唯一有进入禁地经验的人,所以你们先多担待点。”
江子宁拿着枪顶在吴天真后腰上,她让吴天真在前面,身后是胖子,郎元毛青青在中间,余杭在最后面。
吴天真僵硬的转头看向江子宁,有必要吗?江部长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这种环境下居然有人相信我能跑的出去?我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
“走,你开路。”几人的手搭在绳子上,江子宁让吴天真往前走。
吴天真打死不抬脚,送死也不能这么急吧?
江子宁用力将绳子一拉,绳子勒进肉里,吴天真差点喘不过气。
胖子一听这话,脸上那点装出来的娇羞瞬间甩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火气。
他扭过头,冲着江子宁就开火,唾沫星子隔着防毒面具的滤罐都能喷出来似的:“姓江的!江部长!江大领导!您这官威耍得真够可以的啊!”
“二话不说就捆人?摸完了没有?摸够了没有?胖爷我这身神膘您摸得还顺手不?要不要再给您搬把椅子,沏壶茶,您慢慢盘?盘出包浆算您本事!”
江子宁脸色铁青,没说话,加重了捏吴天真肩膀的力气。
吴天真疼的倒抽一口气,江子宁推了吴天真一把,差点让他整个人摔进菌群里面。
胖子急忙往后一躺,这才将吴天真救下来。
胖子火气蹭蹭往上冒,脚底板那火烧火燎的疼更是火上浇油:“操!真他娘的晦气!你他娘再动手试试?!大不了一起死!”
“老子脚都快被这菌子炖熟了,您倒好,不去琢磨怎么对付这吃人的毯子,倒有闲心惦记着摸胖爷我的裤裆?”
“您这癖好够独特的啊!怎么着?是觉得胖爷我裤裆里藏着能飞天的窜天猴,还是能遁地的穿山甲?啊?”
他越说越来劲,身子被捆着,脖子梗得老长,像只愤怒的斗鸡:“您那俩眼珠子是摆设啊?没看见那俩老梆子撂挑子跑路了?”
“您不想着怎么求爷爷告奶奶把人哄回来,或者自己个儿想办法蹚过这鬼玩意儿,倒有闲工夫搁这儿玩捆绑?”
“您这脑子是不是让门挤了?还是让这蘑菇的味儿给熏傻了?”
“放屁!”毛青青早就看不惯这胖子了,声音尖利地反驳,“要不是你们俩贱嘴招惹老爷子,他们能走?”
“哟呵!”胖子猛地转向她,火力全开,“毛青青!你这搅屎棍子还好意思放屁?刚才属你骂得最欢实吧?”
“那嘴叭叭的,跟机关枪似的,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现在知道怂了?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胖爷我说两句俏皮话那是活跃气氛,你他妈那是纯属作死!现在屎拉裤裆了,想起来怪别人没给你擦屁股?!”
毛青青被他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噎得说不出话。
胖子喘了口气,脚疼得他首抽冷气,怒火更盛:“江子宁!你他妈倒是放个屁啊!把我们哥俩捆这儿。”
“是打算拿我哥俩当祭品喂蘑菇,还是等那俩老梆子良心发现回来救你?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人家脚印都没了!”
“这鬼地方,没那俩老梆子带路,咱们就是他妈的一锅焖在菌子汤里的王八——等死吧您呐!”
他用力挣了一下身上的绳子,绳子纹丝不动,勒得更深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操!余杭!你丫捆猪呢?绑这么紧!胖爷我告诉你,等出去了,老子非得告你个性骚扰!非法搜身!故意伤害!让你丫吃不了兜着走!”
“天真,你丫倒是说句话啊!”胖子见江子宁油盐不进。
又冲吴天真吼“平时叭叭的挺能说,这会儿装什么哑巴?咱哥俩让人当粽子捆了,你就干看着?”
吴天真被勒得脸色发紫,艰难地喘着气:“死……死胖子……你省……省点力气……绳子……绳子勒进气管了……”
“勒死你活该!”胖子嘴上骂着,眼神却瞟向吴天真那边,透着点急。
“你们看不见人家难受啊?能不能怂快点?”
江子宁松了一下,让吴天真不至于被勒死。
就在这时,陈烟忽然指着菌毯边缘,声音发颤:“看……快看那边!”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靠近岩壁的一处菌毯,原本缓慢蠕动的表面,颜色似乎在变深、凝聚。
薄雾缭绕中,那团深色的菌丝微微起伏,竟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
那轮廓极其粗糙,没有五官细节,但那种“脸”的形状感异常清晰,在灰绿色的菌毯上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我……操……”胖子骂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圆了,“这……这他妈什么东西?菌子成精了?”
余杭迅速举起手中的家伙,对准了那张“脸”,声音紧绷:“都别动!小心!”
那张菌丝组成的模糊人脸,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仿佛……动了一下。
不是移动,而是表面的菌丝极其轻微地起伏、收缩了一下,像是在模仿呼吸的韵律。
紧接着,人脸轮廓旁边的菌毯,也出现了细微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极其缓慢地穿行。
“它在学……”吴天真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学我们……刚才……刚才胖子扭那几下……”
胖子浑身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连脚上的灼痛都忘了:“放你娘的屁!胖爷我玉树临风,它学得来个屁!这鬼东西……”
他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了,“这鬼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路数!姓江的!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
“真想等它长出手来给胖爷我挠痒痒啊?赶紧想办法!要么松绑,要么给个痛快的!胖爷我可不想变成蘑菇肥料!”
他话音刚落,那张模糊的菌丝人脸,嘴角的位置。
几缕细长的菌丝极其突兀地向上挑起,形成了一个极其僵硬、诡异的……类似“笑”的弧度。
“它……它笑了……”毛青青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下去。
西面八方的笑声从菌毯下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