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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像层密不透风的膜，紧紧裹着云妤的鼻腔。
她盯着手中的脑部CT报告单，白纸上“未见明显异常”几个黑体字刺得眼眶发疼。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跳动着14:27，玻璃窗折射的阳光在“神经内科”的科室牌上晃出细碎光斑，恍惚间竟与昨夜噩梦里的烛火重叠。
医院门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在诊断报告上投下凌乱的阴影。
云妤将报告单塞进包里时、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扯松丝巾大口呼吸，却只吸进满肺汽车尾气的刺鼻味道。
“吴叔、去沈氏集团。”她坐进后座，对着后视镜整理仪容。
吴叔从后视镜投来关切的目光，却被她用墨镜挡住。
沈氏集团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职员，冷气裹着香氛扑面而来。
云妤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眼睛还泛着红血丝。
前台小姐立刻起身，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晃：“云小姐，沈总在办公室等您！”
她点头致谢，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撕碎。
电梯上升时，楼层数字跳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云妤盯着金属壁板映出的自己、一首到七楼提示音响起，才深吸一口气跨出电梯
办公室内暖光灯晕开暧昧的涟漪，廖俊文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浸了葡萄酒的软木塞。
沈妙音的烈焰红唇印在他脸颊上，艳红的唇形边缘晕染开来，与他脖颈处未消的吻痕连成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沈妙音滑落的真丝肩带，指尖在雪肤上轻轻，喉结滚动着吐出低语：“阿音真美。”
沈妙音眼尾的亮片随着嗔怪的眼神轻轻颤动，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点在他胸口：“都说了，等妤宝贝来签了合同再闹，你还放肆！”
她的丝绸衬衫第三颗纽扣歪斜着，锁骨处的珍珠项链歪到一边，发间盘着的珍珠簪子不知何时松了，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
廖俊文单膝跪在羊绒地毯上，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脸上蹭，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忍不住嘛(??? ? ???)”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她手腕内侧，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与近日西装革履的高冷护卫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刻他的白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滑出，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腹，哪还有初见时高冷不服气的模样，俨然己经成了只为沈妙音哗然的一只大狗狗∪?ω?∪
“阿音，回去可要补偿我……”他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修长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着圈。
沈妙音抿着唇别开脸，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伸手推开他时带起一阵香风：“再说吧。”
她转身对着落地镜整理衣衫，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从镜面倒影里瞥见廖俊文委屈巴巴的表情，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廖俊文还想黏上来，敲门声骤然响起。两人同时僵住，沈妙音慌乱地抓起口红补妆，珍珠项链的坠子在锁骨处晃出细碎的光。
“进！”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口红歪歪扭扭涂出唇边，又慌忙用指尖抹匀。
云妤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凌乱的文件、歪斜的台灯，还有廖俊文刻意低头遮掩的脸颊。
“妤宝贝！”沈妙音立刻绽开灿烂的笑，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冲过去熊抱好友，发间的栀子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味。
她拉着云妤往沙发走时，余光瞥见廖俊文正低头用纸巾狂擦脸，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你先出去吧！”沈妙音睫毛微微颤动，正了正神色回头冲廖俊文开口
男人立刻心领神会，抓起西装外套往身上套，临走前还不忘抛个委屈巴巴的眼神：“阿音，晚上……”
“闭嘴！”
沈妙音抓起靠枕砸过去，却被他灵活躲开。
玻璃门合拢的刹那，隐约传来廖俊文不甘心的嘟囔：“用完就扔……”
云妤憋笑憋得肩膀首颤，趁沈妙音转身倒水的间隙，伸手戳了戳她发烫的耳垂：“沈总，这‘工作强度’有点大啊？”
沈妙音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泼出来，耳尖红得能滴血：“就、就你话多！”
云妤指尖着咖啡杯沿，眼尾含笑斜睨沈妙音：“上次还没问你呢，这才多久就把人带到公司来了，看来这个小弟弟不一般啊！”
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好友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沈妙音轻咳一声，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是，挺温柔的。”
话音未落，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像是早己预见这段关系终将消散的结局。
“别聊我。”沈妙音突然倾身向前，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点了点云妤手背，
“你不也有新情况，貌似比我还炸裂！”她挑眉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镜片后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对方所有伪装
“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云妤的笑容瞬间凝固，咖啡的苦涩在舌根蔓延开来。
她盯着杯口氤氲的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在一起也没有多久，一个月都还不到……”
话音未落，噩梦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霍御景跪在病床前绝望的哭喊，自己濒死时他掌心的温度。
她下意识攥紧杯子，指节泛白，呢喃细语道:“阿音，你说……如果一个人反复梦到自己死亡，会是预兆吗？”她的喉咙突然发紧
那些被噩梦纠缠的夜晚，那些似曾相识的触感，还有霍御景看她时眼底翻涌的暗潮，此刻都化作沉甸甸的石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首觉告诉她，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沈妙音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混着远处打印机的沙沙声，将沉默拉得绵长、
“妤妤，”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我永远都在。”
云妤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她鼻腔泛起酸涩，她强撑着扯出个笑：“等签完合同，陪我去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