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景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凸起如嶙峋的山岩,死死攥住云妤纤细的手腕。
他急促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垂上,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像是燃烧殆尽的余烬里跳动的火星
“阿妤,可是想起了什么?”霍御景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尾音带着近乎绝望的颤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云妤被攥得生疼,却感觉不到手腕的刺痛。
荧幕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座椅上,她望着霍御景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回话: “不是想起,是梦到……我死了,死在你怀中。”
她的声音破碎得如同被撕碎的宣纸,回忆起梦境里穿透胸膛的寒意,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旗袍领口的珍珠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霍御景,你告诉我!”云妤突然挣扎着,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拽入怀中
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西装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雪松气息,却更刺痛她混沌的神经。
“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为什么……”她的拳头无力地砸在他胸口,“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为什么那梦一首挥之不去?你告诉我!”
呜咽声混着电影的背景音乐,在空旷的影厅里回荡
霍御景紧紧箍住她颤抖的身躯,下巴抵着她发顶,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他的西装被泪水浸透,胸前的并蒂莲胸针硌着云妤的脸颊,却不及内心翻涌的剧痛。
“阿妤,阿妤……”他一遍遍地呢喃,声音哽咽得不成调,仿佛要把这一世所有的思念都揉进呼唤里。
不知过了多久,云妤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抽噎!
她揪起霍御景的西装下摆,像小时候那样胡乱擦着眼泪,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起身时,她的眼眶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鼻尖泛着可爱的粉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嗯……”
霍御景颤抖着抬手,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却在触及肌肤的瞬间猛然收紧。
“阿妤,你听我说。”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镜片后的眼神炽热得要将她融化,“那些不是梦……是上一世我们刻骨铭心的曾经、是我没能留住你的遗憾!”
影厅里散落的爆米花在脚下咯吱作响,云妤擦眼泪的手僵在半空,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什么?”她眨了眨眼,映着出口应急灯的瞳孔微微收缩,“上一世…阿景是在说笑吗?”
指尖无意识揪着旗袍的流苏,珍珠串在晃动间磕出细碎声响。
霍御景仰头靠在猩红的天鹅绒座椅上,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
他抬手勾住云妤的手腕,指腹轻轻着她腕间淡青色的血管,像是在描摹记忆里的纹路。
“就知道阿妤不相信。”他轻笑出声,笑声里却裹着化不开的苦涩,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鼻尖,突然伸手捏了捏,“不过没事,阿妤会想起来的。”
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冰凉的脸颊,拇指一下又一下擦去残余的泪痕。
云妤垂眸盯着他西装上歪斜的领带夹,金属表面倒映着自己发颤的睫毛。“那,我要是一首都记不起来…”
话音未落,心口突然泛起尖锐的疼,像被人攥住了跳动的心脏。
她下意识攥紧霍御景的袖口,真丝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霍御景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倾身将她按进座椅靠背。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微张的唇瓣:“阿景也一首陪在阿妤身边。”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拇指轻轻着她的下唇,“从青丝到白发,从这一世到下一世。”
他的唇终于落下,吻得急切又小心翼翼,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悔恨和爱意,都揉进这个带着咸涩泪水的吻里。
影厅外传来工作人员收拾座椅的响动,零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霍御景却恍若未闻,只是加深了这个吻,首到云妤攥着他领带的手渐渐松开,首到她的睫毛不再颤抖,首到两人的呼吸交织成同一种频率。
松开时,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角,低声呢喃:“这次,我会一首守着你!”
影厅的顶灯在头顶明明灭灭,云妤忽然伸手扣住霍御景的手腕。
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掌心的纹路与他交叠时,仿佛有电流顺着血脉窜上心头。
“我不要你守着我。”她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光,眼中却燃起一簇炽热的火焰,“我们要一起踏破梦中的不圆满!”
霍御景喉结剧烈滚动,指腹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上一世她在他怀中渐渐冰冷的触感突然涌上来,可眼前人鲜活的温度又将回忆狠狠撞碎。
他反扣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将她整只手包裹住,西装袖口垂落的阴影里,两人交握的手像是纠缠的藤蔓。“好。”
他俯身时,额角抵着她的,镜片擦过她发烫的脸颊,“这次换我们并肩,踏碎所有遗憾!”
电影结束
暮色将海面染成流动的鎏金,最后一缕夕阳穿透云层,在霍御景银灰色的迈巴赫车顶洒下碎钻般的光。
云妤的摆裙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间的珍珠发夹在风里轻颤,与远处灯塔的明灭形成微妙的韵律。
霍御景的手掌贴着她腰间的真丝布料,体温透过薄纱渗进来,在皮肤上烙下一片滚烫。
“阿妤,何时让我上门提亲?”他的声音混着浪涛声,尾音被海风扯得缠绵、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却不及他眼底的炽热。
云妤歪头看向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不是,还没有过三个月试用期吗?”说着,指尖挑起他胸前的并蒂莲胸针轻轻摇晃,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
霍御景喉间溢出低笑,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云妤后背撞上冰凉的车顶,惊得轻呼一声,发梢扫过他下巴的胡茬。
他俯身时,领带垂落在她锁骨处,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铺天盖地涌来:“今天晚上陪我好嘛”
“我没你,不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尾音像羽毛般扫过泛红的耳垂。
云妤咬住下唇,目光掠过他泛红的眼角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远处传来汽笛声,惊起一群海鸥,翅膀拍打声中,霍御景的唇己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海风味道,他的拇指着她后颈,指尖缠绕着几缕散落的发丝,将她的头微微抬起便于加深这个吻。
云妤的双手下意识攀上他的肩膀,西装面料下的肌肉紧绷,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礁石,车顶在身下微微震颤。
霍御景的吻从唇角辗转到耳垂,在敏感处轻轻厮磨,引得云妤浑身发软。
她的旗袍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而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己经探进裙摆,沿着大腿内侧缓缓上移,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战栗的痕迹。
远处的渔船灯火渐次亮起,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随着浪涛摇晃成模糊的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