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出户就可以做旗袍,挺好,挺好。”
能可感叹着,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
刚刚翻布料的时候,她才发现空间手镯里有好多布料,或许,她的纯棉西件套可以换成真丝的。
想到这,她抬手噼里啪啦打字。
能可超能耐:老板,旗袍能做,床上西件套能做吗?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可以啊,告诉我尺寸就行。
能可超能耐:好嘞,我马上将布料和尺寸给你。
将尺寸和布料发过去之后,能可又问了个问题。
能可超能耐:冒昧问一句,你做裁缝多少年了啊?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呃……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可以说是两个月,也可以说是二十年。
能可超能耐:两个月和二十年?让我猜一猜,你穿越了,对不对?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你怎么知道?
能可超能耐:我认识很多穿越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你穿越过去两个月了?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没错,我穿过来两个月了,这两个月过得我难受死了。
能可超能耐:怎么了?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我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躺在医院里,脑袋好像是被人开了瓢,整个人鼻青脸肿的。
能可超能耐:原主这是找人干架去了?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不清楚,可能是脑袋被开过瓢的原因,原主的记忆并不完整,我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能可超能耐:按理说,一个裁缝铺老板不至于和别人起多大的矛盾啊,就算有纠纷,也不至于把人脑袋开瓢,或许是意外?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或许吧,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能可超能耐:怎么的呢?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根据原主零散的记忆,以及这两个月从左邻右舍嘴里打听来的消息,我发现原主每年都会关店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周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能可超能耐:每年关店三个月?还没人知道她的行踪,那就是相当于她每年都会失联三个月咯?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没错,这个习惯似乎己经保持了好多年了。
能可超能耐:她是不是去旅行了?亦或是去探亲访友了?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感觉不像,邻居们说她每次离开三个月后回来,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伤。
能可超能耐:她不会是出去干雇佣兵去了吧?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每年去做三个月的雇佣兵,这合理吗?
能可超能耐:呃……
能可超能耐:她的经济条件怎么样?裁缝铺赚钱吗?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裁缝铺赚钱肯定还是赚钱的,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但还是有赚头的,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开开二十多年。
能可超能耐:那她家里压力大吗?裁缝铺赚到的钱足够她维持家里的开支吗?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她独居,我仔细检查过,房子里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她的裁缝铺每个月赚到的钱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她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能可超能耐:这么说,她出去那三个月不是为了谋财。
能可超能耐:谋财害命一般都是连在一起的,她不谋财,难不成是出去害命?
裁缝铺老板李行简:你的意思是,裁缝铺老板只是她隐藏身份用的,实际上她是个杀手?
能可超能耐: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还是不是,你得慢慢发掘。
看完,李行简站了起来,缝纫机后面的墙上镶着一面镜子,布料堆得很高,遮住了镜子的一大半。
此时,露出的半个镜面里,出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面容。
镜子里出现的这个人,她的面容和眼前这间裁缝铺极为相称,用挑剔一点的眼光看,就一个感觉——不整洁。
镜子里的这张脸,像是洗了,又像是没洗,她的脸上也不是有什么灰尘泥土,但看上去就是不那么干净,有点灰头土脸的。
李行简抬手摸了摸脸,镜子里那个人也抬手摸了摸脸,手下的触感并不好,有点粗糙。
这也正常,在原主居住的屋子里,别说护肤品了,连袋雪花膏都没有,可见原主就没有往脸上涂抹东西的习惯。
李行简的手顺着耳朵移到头发上,这具身体头发不长,发质也不怎么好,发量倒是还过得去,辫子握在手里挺扎实的。
收回手,李行简的视线又移到手上,这双手左右两边都有老茧,这是长期使用剪刀、顶针、竹尺、镊子等工具形成的老茧,位置和别人的不一样。
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双手,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怎么看,也不像个杀手啊。
李行简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缝纫机前坐下。
裁缝铺不像杂货铺、文具店那些只需要坐在那守着的店,那些店的老板娘可以闲坐着看看电视报纸,坐不住了还可以去隔壁串串门。
裁缝铺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要缝、要做,李行简人只要在铺子里,就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很多时候,李行简脑子不想做,手却歇不下来,因为每天都有许多衣服等着上手。
就像现在,她心情乱糟糟的,却依旧不得不坐下来拿起布料开工。
她坐在缝纫机前,双手熟练地摆弄着布料,双脚有节奏地踩着踏板,手脚配合得极其默契,那布料在她手下一点点地成型。
店里很安静,除了缝纫机发出来的哒哒哒声,就只剩下布料摩擦的声音。
这时,对门早餐铺的老板娘王明红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还没等坐下就咋咋呼呼的开口。
“老李,你听说了没,咱巷尾的老崔家,可出大事啦!”
李行简头也没抬,“崔家出什么大事了?”
王明红拉过个小板凳坐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啊,崔家都闹了大半天了,他家那个三十岁的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个对象,婚期都定了,眼瞅着都要到日子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女方家里突然变卦,说什么要再添两千彩礼,不然就不嫁!”
听到这,李行简来了兴趣,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问:“还有这种事儿?那崔家怎么说的?”
王明红拍了拍大腿大腿,摇着头吐槽:“崔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哪里还拿得出两千块钱啊?之前女方家要求必须盖新房,他家盖了新房;女方家要求买五大件,他家买了五大件;女方家要求买首饰,他家给买了首饰;再加上彩礼,基本就己经把家底掏空了。”
“还真是,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还能是什么情况,现在两边僵住了,崔家老两口气得不行,首说这婚不结了,可崔家那儿子犟得很,非要跟那姑娘好。”
李行简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不停,“崔家那儿子确实犟,崔家老两口怕是要气死了。”
“可不是要气死了,老崔都放狠话了,说要断绝父子关系。”
“好好的一桩亲事,搞不好就要因为彩礼的问题给搅黄了。”
“说不好,现在就看谁家先低头。不过,要我说啊,要是老崔家这回先低了头,以后肯定就被女方家拿捏住了。”
“有可能。”
说完老崔家的八卦,王明红又绘声绘色地说起其他家的琐事,李行简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衣服,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缝纫机的哒哒声和八卦声交织在一起,气氛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