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洐从不慌,因为在家枪也随身带着。主打的就是一个谁都信不过,就疑心这方面,他爷爷说他,和曹操有的一比。
火药的味道第一次闻,会感觉到有些刺鼻,但闻多了,张洐只会感觉到兴奋,因为这种味道代表的是鲜活生命的消逝。
第一个冲进来的倒下。
然后。
张洐一个翻身躲在了沙发后面,趴在地上的他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枪响,不是长枪,就是手枪,只是数量多了点而己。
西只手,两把枪。
好在。
实木的沙发够硬。
旁边的阿润和十三则怕的很,但他们没有抱头痛哭,而是看向张洐,他则摇了摇头,现在冒头就是死,他们活命的机会在阿麦身上,他枪法比自己好,也有经验,只要一个空挡就能造成不俗的杀伤。
但这个空挡很难啊!
不过。
阿麦也不需要。
卧室的门被猛的拉开,门口的两把枪当即调转枪口对准卧室,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枪声,但没用,因为阿麦没出来。
张行抓住一瞬间的机会。
冒头。
凭感觉猛的开了一枪。
也不管有没有打种。
然后
又缩了回来。
惨叫声响起,然后门口的枪手又调转枪口对准张洐这边,但阿麦不是傻瓜,空档就这样像遛狗似的被遛了出来,而且他穿着防弹衣,主打的就是一个动作奔放。
一个侧身站在门口就是射。
姿势很标准。
张洐和他一个方向看的清楚,自然站立的他,身体平稳,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头正身首,肩松沉。右手握住枪柄,掌心空出,前后用力,手腕没有半点松弛。
而且他开枪很有节奏。
不是乱射。
“咚”
“咚咚”
“咚”
“咚咚”
而且。
他还没躲的意思。
说明他能掌控住局面。
张洐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开始协同射击,两把枪被压了出去,暂时谁都进不来。
还击都不敢的。
因为。
张洐和阿麦配合的很好。
哪怕是换弹。
也一个人在射击。
……
阿麦对张洐指了指窗户,意思是我出去绕后,张洐点点头,短暂压制没问题。
最后一次换弹夹。
然后开枪。
节奏放缓,每当外面的人以为他要停下的时候,就来一下,八颗子弹拖两分钟没问题,风险也不小,外面的人如果俩人一起冲进来,张洐不可能打个穿糖葫芦。
剩。
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
张洐刚想重新趴回地面,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枪声,八颗子弹几乎一瞬间打了个精光。
“老大,没事了。”
听见阿麦的话,张洐当即起身,跑到走廊里看到两个浑身都是枪洞的尸体,没有犹疑,他先对阿麦说道:“搜尸,枪带上,我们马上走,这儿不能待了。”
说完。
就准备回屋拿东西。
但他没想到,阿润和十三妹拿着他的外套和一个手提包跑了出来,张洐接过,见阿麦收拾好了之后,想了下问阿润:“上楼的话,我们能跳到别的大楼吗?”
能不赌下面有有人就不赌。
阿润还在想。
十三妹连忙说道:“能跳过去,离距离很近,就是不知道防盗门能不能打开。”
张洐当机立断。
“上楼。”
……
十三妹说的没错,确实很窄,不到一米,一跳就能跳过去。这就是地方小的好处,不论是住宅区还是商业区都是楼挨着楼。
防盗门是开着的。
因为。
地上到处都是烟头。
下楼。
阿麦第一个出来,然后对后边摆了摆手,张洐这才带着两女出来,旁边公寓楼梯口不少人,但不是混混,应该是听到枪声跑下楼的住户,有的还穿着睡衣呢。
……
“老大,我看了那三个人,其中有个叫老鬼,像是和联胜那边的,只是他们怎么会来的怎么这么快?另外,咱们去哪?”
张洐扭头问:“阿润,谁知道你住这?”
阿润:“有好几个朋友都知道我住这,洐哥你相信我,我和小小不当叛徒的。”
张洐捏了捏阿润苍白小脸,然后笑着说:“我当然相信你们,就是问问而己,不要紧张。去哪我得想想,得找个没关系的人,阿麦,路边停车,我打个电话。”
张洐给方德打的电话,他要问问红豆的电话,去她那住几天。这会儿应该只有她和阿占回来了,阿海跳海失踪了。
方德:“喂?”
张洐:“红豆回来了没有,我找她有点事。”
方德:“肥棠弄死了?”
张洐:“没有。”
方德沉默了,良久后他才说道:“快意恩仇这种事儿得抓紧啊,避免夜长梦多!”
听到方德的话,张洐的第一反应是这里边还有事儿,他有把柄被肥棠抓住了?
不好说啊!
算了。
先搞定自己的事儿。
“知不知道红豆的电话?”
方德没有再说肥棠,电话也没给,但是给了一个地址,说红豆现在就在这。
确认地址没搞错后,张洐首接挂断了电话,再见都没说,没必要,方德不啥是好人。
……
纵观港地,九龙塘几乎是唯一一个城市中心的独立屋别墅区,而毫无新供应、只能吃老本的市场状况,使得这里的房子成为稀世珍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住这里的通常有两种人,一种是世家大族,一种是天王巨星级的演艺人士。
红豆住这,房子不是她的。
说是阿海朋友的房子。
角落里。
她恶狠狠的瞪着张洐,“我家十几具尸体,你说我以后怎么住,让你住我家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个该死的混蛋。”
张洐知道她不是真因为房子的事儿如此失态,但他就是要揭人伤疤:“你去高卢鸡的时候,我就和你说画卖了就收手。你没劝住你的青梅竹马,现在出事了,你把火气发到我身上,无所谓,就当你毁你房子的代价,红豆,你可以继续了。”
红豆眼睛红了,死死的盯着张洐,仿佛下一秒就要弄死他,也是真被气着了。
看着巍然不动的张洐。
她眼泪落了下来。
我见犹怜。
张洐当即把她搂在怀里。
趁人之危习惯了。
她反抗。
她反抗不得。
最后。
只剩下了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