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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下，心脏猛地收紧，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她应该装作没看到。
但情绪比她更快一步夺走了控制权。
“你的衬衫上有口红印。”
宋谨言低头扫了一眼，淡漠道：“哦。”
苏念初被他的态度彻底刺伤。
“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她几乎是哽咽着问出这句话。
宋谨言讥讽地笑了笑：“解释什么？你又想给我扣什么帽子？”
他的话句句夹枪带棒，让苏念初有点招架不住。
苏念初红着眼，声音发颤：“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晚到底跟林佳柔在一起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你爱信不信。”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要进房。
“宋谨言！”苏念初的声音在他背后炸开，带着止不住的哭腔，“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
他脚步顿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头：“你现在知道我看到你跟沈逸之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吗？”
苏念初像是突然被打了一记闷棍。
她愣了好几秒，脑子才慢慢转过来：“我跟沈逸之真的没什么，他对我也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可林佳柔……她对你……”
“你怎么知道沈逸之对你没想法？”宋谨言冷冷打断，“我看你们是两情相悦。”
他又想到了苏家花园的那一幕。
苏念初呼吸一窒，心口像被什么重重按住，疼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法聊了。
再解释，也只是徒劳。
她沉默了。
宋谨言看她无话可说了，以为她默认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爱而不得的，永远是最好的。”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卧室。
苏念初没有回房，委屈与痛苦堆积在心底，她在客卧过了一夜。
第二天，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平层。
客厅明亮宽敞，每一缕光都在炫耀它曾见证过的温情和浪漫。
可苏念初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灰暗。
她请了半天假，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回了闵汐家。
临走前，她发了一条消息给宋谨言：【我搬回闵汐那里了。】
宋谨言没回。
之后几天，宋谨言也没有联系她，一条消息都没有。
起初，苏念初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点开手机，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可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
是她对他的期待太高了。
宋谨言跟那些豪门贵公子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一样的傲慢自负，风流多情。
是她自己太傻，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还奢望他会珍惜。
她本就不该对他有所期待。
——
办公室里。
苏念初正在发布测试包，屏幕右下角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是宋谨言发来的：【你过来一趟，瑞宁来了。】
她怔了怔，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整理了一下情绪，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苏念初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宋谨言站在落地窗前，逆光而立。
身着高定西装，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冷淡疏离，五官依旧耀眼如星辰。
她下意识别开了视线，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白瑞宁，打了个招呼。
宋谨言淡漠开口：“瑞宁这次来，是想了解下进度。”
苏念初立刻切换工作状态，朝白瑞宁解释道：
“目前数据表现非常好，开发己经把发版周期从两周缩短到一周，确保产品那边提出的新功能可以尽快上线，抢占市场。”
宋谨言闻言立刻皱眉：“这样工作强度太大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白瑞宁也跟着附和：“按正常节奏就好。表哥刚才还跟我说，这个项目的盈利己经远超白瑞安那个了，你不用这么拼的。”
苏念初说：“没关系的，反正也就辛苦三个月。我想尽全力帮你把胜算提到最大。”
说完，她看向宋谨言，语气客观疏离：“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
白瑞宁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识趣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念初打算跟他一起走，却被宋谨言叫住：“你留下，我还有事交代。”
白瑞宁离开后，办公室陷入了沉默。
苏念初低着头，等他先开口。
宋谨言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问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
“发版周期改成一个月吧。关键期己经过去了，不需要再这么高强度地上线新功能。”
苏念初问：“改到一个月，那我还有什么事做？”
“你需要休息，”宋谨言说，“再这么熬下去，你身体会垮的。”
她抬起头，目光冷淡：“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谨言噎住，沉默了一瞬，语气放软：“我只是关心你。”
她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讥讽道：“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那前几天你又干什么去了？”
宋谨言自知理亏，于是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要搬走？”
苏念初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问错了。
她搬走的理由，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有些激动：
“我留下来干什么？看你摆脸色吗？我还不至于脸皮厚到，等着你赶我走。”
宋谨言眉头紧皱：“我从来没说过要赶你走。”
看似无辜的反驳，彻底压垮了苏念初积压多日的情绪。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开口：
“你是没说过。但你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不是把我当空气，拒绝和我交流，就是对我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看着她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宋谨言有些慌了神，忙解释：
“我没有把你当空气……我那天喝了点酒，说话是有些过分……”
“喝酒不是借口。”苏念初打断他，“更何况，你不是只有那天对我态度恶劣的。”
她泪眼朦胧，自暴自弃地说：“是，你没把我当空气，你只是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我之前一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就对我这样了，我现在明白了。”
宋谨言下意识问：“你明白了什么？”
苏念初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眼神空洞：
“我什么都没做错，你只是玩腻了，所以才会这么对我。”
“我早知道你会腻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男人是不是都一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宋谨言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他的声音带着宠溺与不安：
“你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到底是哪来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腻了？”
苏念初挣扎着想推开他。
可她从来就没有成功挣脱过这个男人的怀抱，这次也一样。
她终于崩溃痛哭：“那你前几天做的又是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对我忽冷忽热。可你没做到。”
“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伤心，却不停地用言语刺伤我，然后看着我难过，却无动于衷。”
“你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宋谨言无话可说。
他现在回想起来，也知道自己那几天有多过分，多混账。
所以只能紧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道歉的话。
苏念初哭得不能自己：“我很怕，有一天你会突然不要我了，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把我像垃圾一样扔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宋谨言低头，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苍白小脸，心像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一首视你若珍宝，怎么会把你当成垃圾？”
这一刻，宋谨言所有的怒意和不安都烟消云散。
心疼得快要窒息。
她哭得喘不过气，他低头吻着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
苏念初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身体仍在轻颤。
宋谨言以为她终于情绪缓和。
刚想再说些什么哄哄她时，她却推开了他，轻轻开了口：“我们分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