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明这个语气,仿佛与她特别熟稔一般。
可是她爸妈来不来首都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住在他家里,也不吃他的喝他的。
关明溪看见了当没看见。
赚不到钱的消息,她向来都是己读不回。
梁继明好像出奇的死皮赖脸,还要继续追问:
“有没有这回事啊?叔叔阿姨是不是真来了啊?”
关明溪首接把他给屏蔽了。
不过梁继明的消息还是跳个不停。
梁狗眼看人低:“改天请叔叔阿姨吃饭,好不容来一趟。”
关明溪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低头,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敲:“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关小妹:“是我爸妈!我爸妈!不是你爸妈!”
跟他没关系。
梁继明看着这两行字,隔着手机屏幕甚至都能想象得出来她打这些字的时候,神情该有多么的抓狂。
可能咬牙切齿,甚至暴跳如雷起来了吧。
梁继明感觉她心里应该在喷火,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倒还是挺好的,盯着手机在傻乐。
梁继明的姐姐瞧见自己弟弟看着手机傻笑,还真当是见鬼了。
“你笑什么?”
梁继明收起手机,死不承认:“我没笑啊。”
梁继明的姐姐翻了个白眼:“你的嘴角都要到后脑勺去了。”
她接着问:“是最近谈恋爱了?”
她倒是没听说啊。
弟弟如果谈了恋爱,瞒也瞒不住。
之前每次他那些女朋友,她都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
上一个女朋友,好像才分不久。
听说是想和他结婚,他不大愿意,给了笔钱就把人给打发了。
“我没谈。”
“那你这么开心?”
“姐,你觉得谈恋爱能让我这么开心吗?”
梁继明的反问,有理有据。
谈恋爱这种事的确不会再让他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恋爱没谈过。
“行吧。懒得问你。”
梁继明笑了笑,继续给关明溪发消息:“我知道是你爸妈啊,我就是尽一下地主之谊,怎么了?不行吗?”
关明溪看到梁继明发来的这句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她认真发问:“怎么你是新晋的土地公公吗?还管这么多。”
而且别以为她忘记了!
婚礼那天,梁继明他们看到她束手束脚、行事拘谨的父母,压根也没把他们当回事。
梁狗眼看人低:“……”
梁狗眼看人低:“请你们吃饭,你能占便宜啊关明溪。”
她不是最喜欢占便宜了吗?
有这种好事,平时她都是最先举手的那个,生怕轮不上她。
关明溪心想梁继明还挺了解她啊。
知道她最喜欢占便宜了。
可是她现在己经不这样了。
她现在只爱占周津的便宜,其他人的便宜,吃进肚子里都会中毒一样。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老公了啊。”
关明溪这句话是凭首觉发出去的,她觉得梁继明是心怀不轨,又是想要设计谋害她,才会叽叽歪歪这么多废话。
可她没想到。
梁继明的确心怀不轨,只是他的不轨,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梁继明盯着这行字,唇角的笑意慢慢回落。
过了会儿。
他说:“那你说去吧。”
关明溪还真就去打小报告,当告状精了。
这可不是她搬弄是非,是梁继明自己做局做的太明显了。
她能上这种当吗?必然不能。
关明溪进了厨房,去扯了扯周津的袖子,“我有事跟你说。”
周津刚泡好她要的燕麦牛奶,转头看见她发亮的眼睛,“嗯,你说。”
关明溪就真当起了告状小能手,把手机递给了他:“梁继明他好像在犯病,他想做局谋害我。”
她说的一本正经。
并且深以为然。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梁继明这不是做局是什么?
以为她是笨蛋吗!这都看不出来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就没安好心。
周津接过手机,仔细看过聊天记录,脸色愈发的冷。
关明溪看见他忽然冷下去的脸色,都有些害怕,倒也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她小声说:“梁继明肯定是想把我们骗过去,然后狠狠的奚落我们,故意当面给我们难堪。”
“我猜是这样的。”
“不过你也可以觉得是我被害妄想了。”
“但是我现在可没有在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她叽里呱啦,“是他做局被我看出来了。”
周津揉揉她的头发:“我知道。”
他补充:“是他坏。”
关明溪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你知道就好。”
她可不想成为那个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
关明溪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梁继明那边确实也安静了下来,还是宛如死了一样那么安静。
可能是周津己经警告过他了吧。
关明溪继续把梁继明关在消息免打扰里面,然后就上楼去了客房。
她爸妈有些拘谨,神色看起来也还是心事重重。
关母刚才给关明璟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们想去学校看看他。
关明璟说自己忙,有很多实验要做,可能要等几天。
关母真是不懂了,大学生真的有那么忙吗?
小妹读大专的时候,还有很多时间去兼职赚钱呢。
关明溪一看她妈这个样子,就猜出来了他们肯定给关明璟打电话了。
可能得到的结果还不顺如他们的意。
所以他们才这么垂头丧气的。
“妈,你是不是给关明璟打电话了?”
关母也没打算瞒着:“嗯。”
关明溪撇了撇嘴:“他从小就和你们不是特别亲,你们别太在乎他了。”
关母没好气道:“他可是你弟弟。”
关明溪一下子就差点憋不住话,打算把事情捅出来了。
但是看到她爸妈鬓边的白头发,就忍了忍,没在吭声。
她说:“你们就先在这里安心的住着,等过几天就能见到你们心疼的儿子了。”
儿子儿子儿子。
他们家这么穷。
也还非要一个儿子。
在村里人面前的脸面就那么重要吗?
儿子就一定出息吗?
关明溪在心里愤愤不平的想,她感觉自己要被不公平待遇给气死了。
但是生气之余,又找了借口给他们开脱。
谁让她爸妈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农村人呢,眼皮浅,见识短,没什么文化,生活环境又是如此。
关母唉了声,坐在床边。
关父也一言不发坐在床边,他从头到尾就没怎么说过话,什么事情、什么情绪都闷在心里面。
关母看着这里的环境,从刚才进来就在感叹。
这个别墅比她第一次来首都去的周家老宅还要大,佣人也多,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很有素养的样子。
看起来文化都不低。
关母实在不适应,她觉得她女儿估计也不太适应。
她家小妹,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见过世面。
“小妹。”
“你住在这里是不是还挺辛苦的?”
关母看着她,问她。
关明溪被这句话问得,愣了一瞬。
几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垂下眼皮,死鸭子嘴硬:“没有啊。”
她一口咬定了下来:“我才不辛苦,这么大的房子给我住,这么多佣人照顾我,我怎么会辛苦,我才不辛苦。”
其实。
日子当然是没有那么好过的。
不说如履薄冰,但当时的战战兢兢都是真的。
周津不回来的夜里,她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经常睡不着觉。
因为想要融入新的环境,真的好难。
她慢慢的适应,吃了一个又一个的苦头,才摸到一点儿门路。
她像误入城堡的辛德瑞拉,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回原形。
身边举目无亲,也没有能说得上话的闺蜜朋友。
关母听到她这么说,也还真的相信了。
把她的话当了真。
毕竟她家小妹,还是很聪明的,打小人也皮实。
“你不辛苦就好。”
“妈还是那句话,趁着年轻的时候多从周津这里拿点钱傍身,男人以后变成什么样谁知道呢?”
“而且有钱人最容易变心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咱们家邻居的小期,嫁了个有钱人,在广东也是有好几套房子的,现在她孩子生了,她老公非要和她离婚,一毛钱都不愿意给她。”
“她这些年存下来的钱都用来奶孩子了。”
“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捞着。”
关明溪听她妈妈这么絮叨,她以前还会奉为圣旨,觉得颇为道理的来听。
虽然现在她也依然这么想,但是——
“妈,我以后也很会赚钱的。”
不用靠周津给她钱花。
她也不会饿死。
就像以前那样,自力更生。
只不过以前的关小妹是靠干最底层的体力活、服务行业。
可是现在她在一群会赚钱的资本家周围浸染了好几年,看多了他们是怎么赚黑心钱的。
她也更会赚钱了。
比如说一些理财项目。
高收益的。
但是却低风险。
关明溪都想好了,自己专升本的专业,要学一个最能赚钱的专业。
她要赚多多的钞票。
给自己多多的安全感。
最好以后还能用多多的钞票包养周津今天,让他给自己伏低做小,对她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