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李承鄞他记得前世了

第4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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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东宫:李承鄞他记得前世了
作者:
一颗红豆儿
本章字数:
5638
更新时间:
2025-04-18

夜色深沉,烛影轻摇,李承鄞独坐榻前,面前摊开的,是即将随行西洲的行囊。他沉默地将龙吟剑收入剑匣,又取出几件便于行路的衣袍,一件件细细叠好。

他不禁抬头望向窗外星空,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扎着高马尾、身着红衣的少女身影。那时的她,是否正在西洲的月下纵马?还是拽着顾剑偷溜出宫门,买一壶烈酒,笑得没心没肺?

李承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他陪她的时间,终究还是比不上顾剑。他连她真正的笑容都看得不够多。

“快了,”他低声喃喃,眼中泛起点点星光,“快能再见到你了。”

他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唤道:“时恩。”

时恩匆匆进来,见他神色异样,有些疑惑,“殿下有何吩咐?”

“去,买一些芙蓉糕、酥琼叶我要带着去西洲。”李承鄞语气刻意淡然,却藏不住眼底的柔意。

时恩一愣,有些讶异:“诺。殿下您不是向来不爱甜食吗?”

李承鄞没答。他脑中忽然浮现出,那年春日,小枫刚来上京,宴会上她第一次吃到芙蓉糕时的模样。她吃得嘴角都是碎屑,像个孩子似的欢喜。他坐在她对面,假装看歌伎跳舞,其实眼睛一刻都没离开她。小枫察觉他的目光,羞涩地缩了缩脖子,慌张地用袖子擦嘴。

他竟连那时她袖口的颜色都还记得。

“还有,”李承鄞顿了顿,“别忘了,去唯品阁,买一支醉蝶缨。”

“花胜?”时恩愣了一下,旋即眼中露出点点促狭,“殿下这是……要送赵家姑娘?”

李承鄞没接话,只摆了摆手。时恩退下前一脸“我懂了”的笑意。

可门刚关上,李承鄞心里又是一沉——他在害怕,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用什么身份面对小枫……

他坐不住,起身踱步,指尖在剑柄上轻敲着,像在敲打着心中的焦虑。

忽然,不待通传,门口响起轻柔的女声:“殿下。”

他转头一看,只见赵瑟瑟一身浅紫襦裙,眉目如画,笑容温婉,正站在门前盈盈施礼。她自幼与李承鄞青梅竹马,自小便在宫中玩耍长大,可只有李承鄞明白,他心里对她从无半点男女之情,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瑟瑟?”李承鄞收敛情绪,神色温和地请她入座。

赵瑟瑟轻声道:“听说殿下要远赴西洲,瑟瑟担心,便冒昧过来看看。”

“无妨。”李承鄞抬眸,笑得疏离,“西洲虽远,但我会平安归来。”

两人寒暄数句,赵瑟瑟目光含忧,李承鄞也温声安慰。如果想要扳倒高相和皇后的实力,赵家这步棋不得不走。然而心底的思绪却早己飘远——他在思索,如何处理她与小枫之间的关系。

行军两月,秋尽冬临,风雪渐浓。

李承鄞与李承稷率兵西行,自京城出发,一路越过三川六岭,走过关隘重镇,沿着蜿蜒的官道踏进了西境的疆土。马蹄踏雪,旌旗猎猎,满目黄沙与风霜,将这一行人的身影裹入寂寥苍凉的天边。

行军之路并不平坦。一路上,李承鄞目睹无数双眼睛藏于暗处,时而是朝中权贵安插的探子,时而是地方势力试探的耳目。高相、二哥李承邺早己在西境布局多年,如今这支队伍表面上是前来求亲,实则每走一步,都是踩在悬崖边。

李承鄞站在营地边缘,远眺西方那片黑沉沉的天际。随着他们一路西行,离西州越近,李承鄞心中便越沉。他知道,此行危机西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表面上是护送废太子求亲,实则满朝文武早己赌局落子,人人都在等着他们走错一步,便可群起攻之。

夜里,李承稷难得主动来找他。

火光映照下的兄长眉眼清俊,神情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深沉。他站在帐门口,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承鄞,那封信……你怎么知道我在查举子案?”他语气低沉,带着难掩的试探与疑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高相和这件事有关?”

李承鄞心中一滞。他早该想到,哥哥会怀疑。毕竟,自己是皇后亲自抚养的皇子,从小沐浴在高家权势的庇荫下,多少人认定他是高相一手栽培的继承人。如今突然暗中劝他不要查案,不动高相,怎会不引人疑虑?

“你是不是……也派人盯着我?”李承稷目光锐利,字字如刀。

李承鄞抿唇,半晌无言。他想解释,却又明白,解释越多越显掩饰。更何况,自己的重生无人知晓,哪怕说出真相,也只会被视作疯言疯语。

帐中气氛瞬间凝结。

而李承鄞,自那晚起,便再未安睡。他将佩剑放在枕边,夜里浅眠,一有动静,立刻警觉。他知道,危险很快就会降临。

自那日起,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不再如昔日亲昵。李承稷变得沉默寡言,对他虽无明面疏离,却再无坦诚。

果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刺客来了。

刀光如电,杀气凛然。是他先醒的,几乎本能地翻身滚下榻,拉起长剑。只一眼,他便认出那些身着夜行衣、出手干净利落的刺客。正是前世杀害太子的那批人,也是高相和皇后暗中安插的死士。

可他们没有冲他,而是首扑废太子李承稷。

“保护大哥!”李承鄞大吼,声音震破夜色。

他来不及细想,提剑便冲过去。那一刻,他眼前浮现出前世太子为护自己挡下一剑、血洒营帐的场景。他不能再让那一幕重演!

剑光袭来的一刹那,他用肩膀撞开了大哥,一道寒光从他眼前掠过,幸儿躲闪及时,没有被伤到。

“大哥,快走!”李承鄞一把将他拉起,转身挡下第二波袭击,左臂被砍伤,剑锋带起呼啸风声。

刺客见他护在太子前,迟疑了片刻,不再出手。

李承鄞知道,这些人奉命而来,只为取太子性命,不会对自己下手。但他不能让这些人成功。

他一边挥剑格挡,一边怒喝命人护驾,首到护卫赶来,刺客竟然全部逃走,夜色才重新归于死寂。

帐内烛火未灭,微光照亮了兄弟二人并肩而坐的身影。李承稷左肩缠着布条,虽只是皮外之伤,却也足以见得杀意之决。李承鄞坐在一旁,衣袍未整,手中还握着那柄染了血的短刃,神色阴沉。

沉默良久,李承稷忽然轻声问道:“承鄞,刚才那批刺客……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见到你,并不出手?”

李承鄞心头一震,握刀的指节微微收紧。他自然知道,这些人不是冲他来的。他知道,比皇宫更危险的是东宫,东宫之位那么多人盯着,就算今天皇后不出手,明天二哥也会出手。

“你是知道的吧?”李承稷的声音很轻,眼神却格外清明,“那些人,不是来杀你的。他们来,是冲着我。”

李承鄞抬眸,看进兄长那双略显疲惫却依旧锋利的眼里,半晌无言。

“呵。”李承稷笑了,却不是欢快的笑。他自嘲般地道:“我母亲不得宠,只是一个小小婕妤。宫里宫外,我李承稷没有靠山、无权无势。坐上太子之位,从来不是因为我有多贤能,而是因为我是长子,是个合适的过渡,是个可以随时都会被换掉的位置。”

他望向帐外黑暗,“从我被立为太子那日起,我就知道,所有人都不希望我活着。”

“皇后身后就是高相。”李承稷的语气并无指责,反而多了几分淡淡的疏离,“今天之事,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我不知情。”李承鄞终于低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可这句辩解显得那样单薄无力。

李承稷没有再问,似乎也不再需要答案。他缓缓闭上眼睛,靠坐在床榻上,疲惫写满了面容。那份对李承鄞的信任,像烛火一样摇摇欲灭。

李承鄞心如刀绞。他想靠近,却又不知如何靠近。他明明是为了护他,才派人寄出那封信,不顾高相和皇后责怪也要来西洲,可为何在兄长眼里,他也成了疑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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