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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谎的袖扣」**
季琛的公寓弥漫着雪松香薰的味道。桑陌站在玄关，目光扫过鞋柜上整齐排列的皮鞋——第三格那双John Lobb牛津鞋不见了，那是季琛出庭时必穿的。
她径首走向卧室衣柜。西装按色系排列，深灰那套果然空缺。桑陌数了数衣架数量，突然蹲下身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防尘袋里静静躺着一套与照片上完全相同的西装，袖扣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怎么会..."她捏起左袖口对着窗外月光细看。蜂巢纹路、C字刻痕分毫不差，但内侧衬布没有她不小心沾上的口红印——这是另一套完全相同的西装。
手机突然震动，物证科发来照片纤维分析结果：【羊毛含量61%，与标准警用制服材质不符。经比对，与新辰生物高层制服匹配度97%】。桑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季琛上周穿这套西装时说是在法院参加授勋仪式。
床头柜抽屉夹层里藏着保险箱钥匙。桑陌跪在硬木地板上，输入他们初遇日期——2018年9月15日。电子锁发出错误提示音。她试着换成季琛养母的忌日，依然错误。当输入"0726"这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时，箱门却弹开了。
里面只有一本皮质笔记本和密封袋装着的SD卡。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C-726记忆覆盖完成度83%，建议加强海马体刺激】。字迹与照片背面的如出一辙。
SD卡插入电脑后弹出加密文件夹，缩略图显示是某类实验记录。桑陌正要破解密码，大门突然传来指纹锁启动声。她迅速复原现场躲进衣帽间，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季琛拎着便利店袋子进来。
他左手缠着绷带，动作却异常灵活。当他在茶几前弯腰时，后颈衣领下滑，露出个硬币大小的红色印记——桑陌曾在辐射灼伤案例中见过类似斑痕。
"陌陌？"季琛突然转向衣帽间方向。桑陌屏住呼吸，看着他缓步走近。在距离门板三十厘米处，他的手机响了。
"是我...对，标本己经处理好了。"季琛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告诉周教授，记忆编码不能超过72小时，除非他想再看到海马体溶解现象。"
桑陌的指甲陷入掌心。季琛通话时无意识用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开头——这个习惯在她认识他的五年里从未出现过。
等季琛进了浴室，桑陌才从藏身处闪出。她最后看了眼梳妆台上并排的牙刷——自己的那支刷毛己经蓬松分叉，而季琛的牙刷干燥如新，像是从未使用过。
电梯下行时，桑陌翻拍的照片在手机里泛着蓝光。其中一张实验记录表上清晰列着：
【克隆体编号：C-726-L
记忆植入日期：2023.2.14
本体行为模仿度：91%
异常项：仍保留左利手习惯】
表格最下方盖着新辰生物的安全章，日期是三个月前——正是季琛声称去山区扶贫的那周。
地下车库空旷得能听见滴水声。桑陌坐进驾驶座才发现雨刷下夹着纸条，打印字体工整得令人不适：【想知道袖扣的真正主人吗？明晚11点，老工业区23号仓库。别告诉你的"未婚夫"】
后视镜里，有个穿连帽衫的身影站在承重柱后。当桑陌猛踩油门冲过去时，那人己经消失，只留下地上一小滩反光的液体——在车灯照射下呈现出与死者指甲缝里相同的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