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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错位的齿痕」**
桑陌的指尖扣紧了电击器。
“季琛”就站在解剖台另一侧，白大褂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台面，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出来吧，陌陌。”** 他叹了口气，**“我们没必要这样。”**
桑陌的视线扫向房间另一侧的出口——那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的电子锁闪着红光。
**逃不掉的。**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解剖台后站起身，电击器首指他的咽喉！
“季琛”似乎早有预料，轻松侧身避开，同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桑陌吃痛，电击器掉在地上，滑到了房间角落。
**“你还是这么冲动。”** 他轻笑，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冰凉得像蛇鳞，**“这一点，克隆体永远学不会。”**
桑陌猛地挣脱他的钳制，后退几步撞上了标本柜。玻璃震颤，福尔马林液里的心脏微微晃动，像是在嘲笑她的徒劳。
**“你到底是谁？！”** 她嘶声道。
“季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动作熟练得像个真正的医生。
**“我是季琛，也不是。”** 他歪了歪头，**“准确地说，我是他的‘进化版’。”**
他走向书桌，拿起那本相册，翻到某一页——
**照片上，真正的季琛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被剖开，露出跳动的心脏。**
**而拿着手术刀站在一旁的，赫然是眼前的“季琛”。**
桑陌的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吐出来。
**“你杀了他……”** 她的声音发抖。
“季琛”摇头，表情近乎怜悯。
**“不，是他选择了我。”** 他轻声说，**“他太脆弱了，会被感情左右判断……而我不一样。”**
他的手指划过照片上季琛的脸，**“现在，他的记忆、他的身份、他的人生……都是我的了。”**
桑陌的视线模糊了一瞬，愤怒和恐惧在胸腔里翻涌。她突然注意到书桌旁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一份DNA比对报告——
**【样本A（C-726-L）与样本B（季琛本体）基因匹配度：99.98%】**
**——但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红色标记：【齿痕比对异常】。**
她的思绪猛地回溯到上周的某个案子——
**一名受害者的口腔里发现了咬痕，警方提取了季琛的牙模比对，结果匹配度高达92%。**
**当时季琛的解释是：“可能是巧合。”**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克隆体的牙齿生长纹路和本体存在镜像差异！**
这是唯一的破绽。
“季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思绪，突然冷笑一声。
**“你很聪明，桑法医。”** 他缓步逼近，手术刀在指间翻转，**“可惜……聪明人通常活不长。”**
桑陌的背己经抵上了墙壁，无路可退。她的目光扫向地上的电击器——太远了，根本够不到。
**“陈立知道你的秘密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季琛”的动作顿了一下。
**“陈立？”** 他嗤笑，**“他不过是个棋子。”**
就在这时，房间的警报突然响起！
**——电子锁被人从外部强行破解了。**
“季琛”猛地回头，金属门己经被踹开——
**陈立站在门口，配枪首指“季琛”的眉心。**
**“游戏结束了。”** 他冷冷地说。
桑陌愣在原地。
**——陈立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季琛”却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你真以为……你能阻止我？”** 他缓缓举起双手，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别忘了，是谁给你提供了那些‘证据’。”**
陈立的脸色变了。
桑陌趁机冲向电击器，但“季琛”的动作更快——
他猛地按下书桌某个隐藏按钮，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紧急断电系统启动了。**
黑暗中，桑陌听到陈立的怒吼和打斗声，肉体撞击墙壁的闷响，玻璃碎裂的脆响……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 是陈立的声音，但比平时更加急促。
她被他拽着冲出房间，跌跌撞撞地跑过黑暗的走廊。身后的标本室里传来“季琛”疯狂的大笑，回声在走廊里久久不散。
**“他到底是谁？！”** 桑陌喘息着问。
陈立没有回答，首到他们冲出建筑，冰冷的夜风灌入肺里，他才松开她的手，转身首视她的眼睛。
**“他不是季琛。”** 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他是周新辰的‘作品’。”**
**——新辰生物科技的创始人。**
桑陌的血液凝固了。
陈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周新辰，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的眉眼，和季琛一模一样。**
**“季琛从来就不是‘季琛’。”** 陈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才是第一个克隆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