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咖啡、代码与被迫联姻

**第二章：咖啡、代码与被迫联姻**

顾瑾昀盯着电脑屏幕上林若曦的论文《医疗AI中的动态内存优化策略》，第三遍重读那段关键代码。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咖啡杯底沉淀着最后的苦渣。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论文边栏的一条注释引起他的注意：「本方法灵感来自MIT医学系提供的异常脑电波图谱分析」。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您关注的作者LinRX有新动态】

GitHub推送显示林若曦十分钟前刚提交了一个开源项目更新，it信息写着：「修复某位CEO死活找不到的memory leak（内存泄漏）问题^^」

顾瑾昀轻笑出声，顺手点了个star。他打开短信界面，犹豫片刻，发出条消息：「论文第17页的优化方案有缺陷，极端情况下会导致O(n2)时间复杂度。——GJY」

不到十秒，回复就来了：「所以顾总凌晨三点在研究竞争对手的论文？这是商业间谍行为哦。」紧接着又一条：「PS：我故意的，那是给本科生留的课后习题。」

顾瑾昀正要回复，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首席财务官赵天宇站在门口，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反射着走廊的灯光。

"瑾昀，还没走？正好。"赵天宇笑容亲切得过分，"董事会让我来取医疗AI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

顾瑾昀合上笔记本："我记得截止日期是周五。"

"情况有变。"赵天宇径自走进来，手指划过顾瑾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王董和李董对昨天的...技术故障很担忧。有人提议暂缓产品上市，重新评估团队能力。"

顾瑾昀眼神微冷："故障己经解决。"

"多亏了林家千金，不是吗？"赵天宇意味深长地笑着，"老董事长今天见了林耀东，听说...谈得很投机？"

手机又震动起来。林若曦发来一张照片：顾氏科技大楼的夜景，拍摄角度明显来自对面咖啡馆。配文：「既然都睡不着，不如当面辩论？我请咖啡。」

顾瑾昀站起身："报告明天给你。现在我有约。"

赵天宇挑眉："这个点？"

"debug约会。"顾瑾昀抓起外套，嘴角勾起一抹笑，"毕竟有人坚持要给我做技术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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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大厦24小时咖啡馆，林若曦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三台设备同时运转。她咬着皮筋，双手将长发随意挽起，眼睛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

"所以这就是MIT博士的夜生活？黑进未来丈夫的公司网络？"

顾瑾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若曦头也不抬："只是监控我未来的资产安全。"她终于转过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坐，咖啡在右手边，黑咖不加糖——你们公司前台小妹说的。"

顾瑾昀坐下，发现面前是杯造型精致的拉花咖啡，奶泡上居然用可可粉画了个404错误图标。

"幽默。"他抿了一口，意外地发现温度刚好。

林若曦合上电脑："说说看，我论文哪里有问题？"

"不是技术问题，是缺陷。"顾瑾昀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图表，"你的内存优化方案会优先舍弃老年患者的长期病史数据，这在医疗场景下——"

"——会提高整体诊断准确率3.7%。"林若曦打断他，"医疗资源有限时，算法应该追求最大效益。"

"然后让80岁老人为20岁青年让路？"顾瑾昀声音冷下来。

"数据显示，优化后系统对急重症的识别率提升5.2%，这意味着..."

"意味着人的生命被换算成了统计数字。"顾瑾昀将咖啡杯重重放下，"这就是我反对你们林氏算法的地方——太冷血。"

咖啡馆的灯光在林若曦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顾总这么有情怀，怎么不继续当医生？听说您可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优秀退学生。"

顾瑾昀手指一僵。这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个人选择。"他简短回答，"比起拯救个别生命，完善的医疗系统能..."

"能造福更多人？"林若曦冷笑，"所以我们理念一致，只是你虚伪地给自己裹了层道德糖衣。"

两人的辩论越来越激烈，从算法吵到商业模式，最后升级到对彼此公司历史污点的互相指责。当林若曦翻出顾氏五年前一起数据泄露事件时，顾瑾昀终于拍桌而起。

"我们的数据加密方案是行业标杆！"

"然后密钥硬编码在源码里？"林若曦挑眉，"我昨晚只用十分钟就找到了。"

顾瑾昀脸色骤变："你入侵了我们生产环境？"

"测试环境而己。"林若曦满不在乎地挥手，"再说了，婚后你的就是我的，提前验货有问题？"

"没有婚后了。"顾瑾昀冷冷道，"我会说服父亲取消这个荒谬的联姻。"

他转身要走，却被林若曦一句话钉在原地：

"真可惜，我还刚找到赵天宇转移资金的证据呢。"

顾瑾昀慢慢转回身。林若曦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银行流水截图。

"两千万只是开始，他实际控制的空壳公司有六家。"她歪着头，"怎么样，顾总，要不要做个交易？我帮你保住公司，你...配合我演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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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别墅的书房里，林若曦将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发出"砰"的声响。

"你见过顾瑾昀了？"父亲林耀东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林若曦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见了，傲慢、固执、自以为是的混蛋。"

"所以他拒绝了？"林耀东走出来，眉头紧锁。

"不，他同意了。"林若曦扯下发圈，长发如瀑布般散落，"我也同意了。"

林耀东明显松了口气："很好。下周一签意向书，下个月订婚..."

"爸，"林若曦突然打断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首视父亲的眼睛，"别跟我说是为了强强联合，上个月你还骂顾家的算法是'医疗界的纳粹'。"

林耀东沉默片刻，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他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女儿："上周五收到的。"

文件封面印着「赵氏资本」的logo，内页是份收购要约——对林氏集团51%股权的恶意收购方案，报价比市值高出30%。

"赵天宇的背后是赵氏？"林若曦快速翻阅文件，"但为什么..."

"条款第七页。"林耀东声音沙哑。

林若曦翻到指定位置，瞳孔骤然收缩："...收购后立即终止所有医疗AI研发项目，专利打包出售给美敦力？"她抬头，"这是要拆解林氏的核心业务！"

"董事会己经有三位董事被说服。"林耀东疲惫地坐下，"除非我们能找到同等体量的合作伙伴，证明独立发展的价值..."

"所以是顾家，或者赵家。"林若曦喃喃自语，"两害相权取其轻。"

她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宁阳市灯火辉煌。手机震动，顾瑾昀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带上你的漏洞报告，民政局见。」

林若曦轻笑出声，回复道：「顾少，求婚不是该有戒指吗？」

对方秒回：「戒指在代码里。PS：我找到了你论文里的第二个bug。」

又一条：「这次不是问题，是纯技术缺陷。结婚告诉你。」

林若曦正要回复，书房门突然被敲响。堂兄林志远探头进来："若曦，赵氏的赵总找你，说有关收购的事..."

"告诉他我睡了。"林若曦熄灭手机屏幕，"从今天起，我和顾瑾昀是一伙的了。"

林志远脸色一变："你确定？顾家那个公子哥风评可不怎么样。"

"是啊，"林若曦走向楼梯，头也不回地说，"所以他配我正好。"

回到卧室，她反锁房门，从枕头下取出另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加密信息：「己确认，顾父的中毒源是办公室咖啡机。下毒者身份详见附件。——RX」

林若曦深吸一口气，点开附件。照片上，赵天宇的助手正将一包粉末倒入顾父专用的咖啡罐。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