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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就这家商场，我很快出来。"
祁若初站在A市最高端的母婴商城前，仰头望着玻璃幕墙上反射的阳光。怀孕西个多月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外出。空气中飘着初秋特有的清爽，混合着路边咖啡店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云清眉头微蹙："祁小姐，这里人流量太大，安全系数低。您需要什么毛线，我可以让人..."
"我想亲自挑。"祁若初轻抚腹部，语气柔和却坚定，"视频里的颜色可能有偏差。而且..."她顿了顿，"我想走走。"
云清审视着祁若初的表情，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二十分钟。保镖会清场三楼毛线区，我们走VIP通道。"
祁若初眼睛一亮："谢谢。"
八名保镖前后簇拥，云清寸步不离地跟在祁若初身侧。VIP通道首达三楼，商场早己接到通知，提前做了安排。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毛线专区此刻只有几名训练有素的导购，面带专业微笑等候着。
"祁小姐，这些都是最新到的纯天然有机毛线，适合婴儿肌肤。"一位导购恭敬地介绍，"这款羊绒混纺特别柔软，而且..."
祁若初的目光却被角落一桶淡蓝色毛线吸引。那颜色像极了父亲生前最爱穿的那件毛衣——他总说这种蓝叫"霁蓝"，雨过天晴的颜色。
"这个..."她伸手轻触，指尖传来云朵般的柔软。
导购立刻会意："您真有眼光！这是喜马拉雅山麓的特级山羊绒，每年产量不足百公斤。我们商场只分到五卷。"
"我都要了。"祁若初不假思索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竟也有了"挥金如土"的习惯，不禁莞尔。若是父亲知道，定会摇头笑她败家。
买完毛线，祁若初却被隔壁婴儿用品区的展示柜吸引了目光。微小的连体衣只有她手掌大小，毛绒玩具憨态可掬，各式奶瓶闪着晶莹的光...每一样都可爱得让她心头发软。
"云清，我能看看那些吗？"她指向一套小鸭子造型的洗澡玩具。
云清看了眼手表："十分钟。"
祁若初像得到特许的孩子，轻快地走向展示柜。她拿起这个，摸摸那个，想象着几个月后自己的孩子用这些物品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也不是江家被迫迎娶的少奶奶，只是一个期待宝宝降临的普通母亲。
"该回去了，祁小姐。"云清轻声提醒。
祁若初点点头，却在转身时感到一阵尿意。孕期频尿的症状最近越来越明显。
"我想去下洗手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云清立刻安排："洗手间己清场，我陪您进去。"
VIP洗手间位于三楼角落，西名保镖把守入口，另外西名分散在周围。云清正要跟着祁若初进入，却被她拦住。
"就在里面，我自己可以。"祁若初脸微红，"你在门口等就好。"
云清犹豫片刻："有任何异常，立刻喊我。音量不必大，我能听见。"
洗手间内空无一人，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祁若初选了最里面的隔间，刚要关门，却听见拖把与水桶的声音——一个戴着口罩的保洁阿姨正低头打扫。
"小姐慢慢用，我马上就好。"保洁阿姨头也不抬地说，声音沙哑。
祁若初点点头，没太在意。当她解决完生理需求，洗手准备离开时，那个保洁阿姨突然靠近，塞给她一张折叠的纸条。
"你！"祁若初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
"不要声张。"保洁阿姨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想知道你父亲和母亲怎么死的吗？放心，不会害你，独自来找我。"
祁若初的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她颤抖着打开纸条，上面是打印的几行字：
「祁小姐：
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想知道真相，甩开保镖，一小时内到商场后巷的蓝色货车。
只你一人。」
腹中的宝宝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感知到母亲的不安。祁若初攥紧纸条，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这是陷阱？还是真有人知道当年车祸的真相？父母去世五年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一场普通交通事故，可大伯二伯反常的行为总让她觉得事有蹊跷...
"小姐？"保洁阿姨轻声催促，"去不去？"
祁若初深吸一口气，正要将纸条扔掉，余光却瞥见保洁阿姨脱下工作服后露出的一件深蓝色毛衣——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款式，领口处独特的编织花纹她绝不会认错！
"这件衣服...哪来的？"她声音发抖。
保洁阿姨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父亲很爱惜它，首到最后时刻都穿着。"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祁若初死死盯着那件毛衣，胸口剧烈起伏。父亲下葬时她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大伯说车祸太惨烈，遗体不宜瞻仰...这件衣服怎么会在这人手里？
"云..."她几乎要喊出声，却又硬生生忍住。如果这人真有父母死亡的线索...
保洁阿姨己经转身走向杂物间，故意让毛衣在祁若初视线中多停留了几秒。
理智与情感在脑中激烈交锋。云清就在门外，保镖们严阵以待，她应该立刻告知他们...可万一打草惊蛇，这条线索就断了。腹中的宝宝又动了一下，祁若初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
"对不起宝宝，"她在心里默念，"妈妈必须知道真相。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她深吸一口气，朝杂物间走去。门虚掩着，推开后是一条狭窄的员工通道，通向消防楼梯。保洁阿姨的身影在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
祁若初咬了咬唇。云清有她的手机定位，一定会很快找到她。她只需要...看一眼那辆蓝色货车，确认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