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杰的金牙在昏黄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他狠狠掐灭雪茄,朝地上啐了一口:"都给我看好了,等会儿江砚辞来了,先废他两条腿!"
厂房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通风管道中的江砚辞屏息静待十秒,确认林世杰走远后,轻轻推开金属盖板。
下方,两名守卫正背对通风口抽烟。江砚辞如黑豹般无声落下,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左侧守卫颈动脉上,右手同时捂住另一人的口鼻,膝击其腰椎。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在地。
耳机里传来沙沙电流声:"江少,林世杰带人往东侧去了,正在检查车辆爆炸。"是龙毅的声音。
"按计划行动。"江砚辞低声回应,同时卸下两名守卫的武器,"黑鹰小队保持距离,等我信号。"
他贴着墙根潜行至二楼栏杆处,下方场景一览无余——祁若初被绑在中央铁椅上,周围站着三个守卫。两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正不耐烦地踱步,而角落里那个年轻守卫却时不时瞥向通风口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江砚辞故意踢倒了一个铁桶。
"什么声音?"光头守卫猛地抬头,"上去看看!"
三人中的两个立刻冲向楼梯,只剩下年轻守卫留在原地。江砚辞眼中寒光一闪,从二楼纵身跃下,落地瞬间两记精准的点射。
砰!砰!
冲上楼梯的两名守卫应声倒地,抱着膝盖哀嚎。年轻守卫却出乎意料地动了——他闪电般拔枪,却不是指向江砚辞,而是首接击毙了地上两名同伴!
祁若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颤。她看着那个年轻守卫快步走来,利落地割断她身上的绳索。
"少奶奶,得罪了。"年轻人声音低沉,"我是江少的人。"
祁若初呼吸一滞。江少的人?原来江砚辞早就在林世杰身边安插了眼线...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心跳突然加速——是他来了吗?
仿佛回应她的期待,一个高大的黑影从二楼栏杆飞跃而下,黑色冲锋衣在空气中猎猎作响。那人落地后几乎没有停顿,如离弦之箭般向她冲来。
待看清那张日夜萦绕在梦中的面孔时,祁若初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揽入怀中。江砚辞的拥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震得她耳膜发颤。
"若初..."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祁若初从未听过的颤抖。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短短两秒,江砚辞就像被烫到般突然松开。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目光急切地检查她额头的伤口和红肿的脸颊。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滔天怒火,却在触及她疼痛的瑟缩时化作满溢的心疼。
"他打你了。"江砚辞的拇指轻轻抚过她嘴角的血迹,声音低沉得可怕,"我要他十倍奉还。"
祁若初说不出话。此刻的江砚辞与初遇时那个暴戾的男人判若两人,也与后来那个疏离客气的名义丈夫截然不同。他眼中的情绪太过赤裸,让她不知如何回应。
"江少,您先带夫人走。"年轻手下警惕地看向门口,"我来断后。"
江砚辞点头,二话不说将祁若初打横抱起。她轻得让他心惊,怀孕西个月的身子几乎没什么重量,难怪林世杰那个畜生敢对她动手...
"坚持一下。"他低声说,大步向后门走去,"季明川在医院等着。"
祁若初虚弱地点头,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江砚辞身上混合着汗水、火药和冷松的气息钻入鼻腔,莫名让她安心。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知到了安全,轻轻动了动。
"宝宝...没事。"她轻声说,不知是在安慰江砚辞还是自己。
这句话让江砚辞的臂膀收得更紧。他踢开后门,月光立刻倾泻而下,照亮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远处树林边缘,黑鹰小队的信号灯有规律地闪烁着。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树林的瞬间,身后厂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江砚辞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身,用身体为祁若初挡住飞溅的碎片。灼热的金属片划过他的后背,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江砚辞!"祁若初惊呼,手指触到他温热的血液。
"没事。"他咬牙站起身,再次将她抱起,"林世杰引爆了厂房。阿杰..."
年轻手下生死未卜,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