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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把姬羽弄进来。”莫回天开口。
“是，师父。”
小竹连忙跑到院外，调动灵力，将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昏迷不醒的半大少年小心翼翼抬起。
孙仙都闻到了那飘过来的腐烂血腥味儿和汗臭味儿。
好臭。
三人进了屋子，留神使和孙仙在院外。
“师父，灵寺……死去的人是怎么……”孙仙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她又回想起那个小女孩儿的样子。
“保存好遗体，送回去，再由官府和灵寺送一笔抚恤金，并且只要在灵寺内没有犯错的，就能有一个名额进入灵寺。”
孙仙嗯了一声，眼睛落在满是金黄叶子的银杏树上。
……
莫回天额头布满汗珠，在这少年身上落下最后一针。
神力残留被成功逼退。
莫回天在心中腹诽：刚来了一个凤凰，这里又来了一条龙。
神族这么好遇见的吗？
她想起自己的契约兽，怎么说，也还可以吧。
这次姬羽没有立马醒来。
对比起孙仙，莫回天暗暗道：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那小女娃的恢复能力太不正常了。
院子外。
九焱突然跑了出来，他将视线朝屋里看去：“谁在那里？”
孙仙看着飞出来的九焱：“别进去，里面在救人。”
九焱看着孙仙：“有神族的气息。”
“？”孙仙也把视线投向屋子。
？
什么意思。
神族烂大街了吗？
“九焱，你能闻出来是什么神吗？”孙仙道。
“什么叫闻？本座又不是狗。”九焱阴恻恻地看着孙仙，要不是知道这丫头身受重伤，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这死丫头，真想把她嘴给撕烂。
虽然孙仙现在很难过，但是她听到九焱的回答又想起来蓝星的一个梗。
大狗狗？（可爱，奶声奶气。）
是狼。（无奈，宠溺。）
大狗狗~（可爱，奶声奶气。）
是狼。（无奈，宠溺。）
大狗狗！（生气地打奶嗝。）
汪。（无奈，宠溺。）
莫回天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听到对话，她回答：“是龙。”
孙仙此刻的表情忍不住扭曲了一瞬。
九焱也看到了，不过他认为是孙仙的伤还在痛。
“龙？”孙仙念出来这个字，她看向九焱，“你是凤凰，那里面那个是龙，好巧。”
两天后。
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的少年悠悠转醒。
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阴郁之色，双眸黑沉沉，里面装满了骇人的神色。
他盯着天花板，也不顾浑身的疼痛，两个手把床板死死扣住，几秒钟指尖就渗出了血。
“哟，醒了？我这床是金丝木的，一万灵石定制，你扣烂了记得赔。”
莫回天出现在门口，她笑盈盈道。
姬羽眼神挪动，沙哑着声音开口：“多谢莫前辈救命之恩。”
莫回天连忙摆手：“诶，不用谢，叫你家人付诊金就行了。”
少年张了张口，声音嘶哑：“莫前辈，我……”
“你可别说你付不起钱哈，那我费这么大力气救你白救吗？”
“前辈，我……族人都……不在了。”少年艰难地开口，说完这一句话，气血上涌，他猛地又吐出一口血，脸色更加难看。
莫回天满脸问号：“那什么意思？你要赖账啊？”
“前辈，诊金多少，我会付给您。”少年似乎想起什么，想要用灵力，却发现自己一用灵力浑身都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颤抖着解释：“前辈，劳烦等我恢复几日，我玉牌里有一些宝物，只是现在无法用灵力取出。”
“玉牌？你哪里来的玉牌？衣服都被小竹脱干净了，都没有看到有玉牌。”莫回天淡淡地开口。
少年闻言沉默了。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开口解释：“前辈，我会想办法还给您诊金的。”
莫回天呵呵冷笑着：“那你立誓啊，不还诊金就去死。”
“你的诊金一百万灵石，要么给灵石，要么给相等价值的东西。”莫回天又补充道。
姬羽脸色微微变了变。
一百万灵石。
见少年不说话，莫回天冷冷开口：“给你时间考虑，不然就去死吧。”
下了通牒，莫回天转身离开。
院子外的孙仙，见到莫回天脸色不好地出来，她本来想问问她自己伤好全了没，但是见她这个样子孙仙默默闭了嘴。
九焱也在外面，他见莫回天出来，立即朝屋内飞去，孙仙一愣，连忙跟着九焱进屋：“喂，你干嘛？”
九焱飞到屋子里，眼睛首首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姬羽。
姬羽也发现了飞进来的凤凰。
姬羽突然闷哼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额头飞了出来。
孙仙赶到门口，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嘴巴微张：“卧槽。”
这是什么？
龙？
漆黑的鳞甲如刀锋般层叠，每一片都泛着冷铁般的寒光，仿佛能割裂空气。
脊背上嶙峋的骨刺如锯齿般突起，从颈项一路延伸至尾尖。
龙角是分叉的，如两柄出鞘的骨刀，从额际刺向苍穹。
角根处生着黑色的鬃毛，不是柔软的毛发，而是千万根钢针般的硬鬃，随它摆首便在空中划出嘶嘶的裂帛声。
手臂长的龙。
没有翅膀却仍旧在空中盘旋的龙。
一龙一凤西目相对。
姬羽并没有认出孙仙。
当时在赛场上孙仙用七十二变变成玄墨，自然是不可能认得出她的。
“你也契约了神族？”
姬羽开口。
孙仙看着躺在床上的姬羽不知道回什么，只好道：“对啊，好巧哦。”
姬羽闻言也不再说话，将视线移到那条黑龙身上：“回来。”
黑龙并不搭理姬羽，而是对九焱开口：“九焱？你也被人类契约了？”
九焱打量着黑龙嗤笑：“哟，签的主仆契约？也就你适合当奴隶。”
黑龙似乎是被戳到痛处，龙头变得狰狞一些，随即又恢复正常：“呵呵，我好歹契约了人族的气运之子，而你的契约者……”
黑龙转过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孙仙，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他不再和九焱说话，而是转身钻回了姬羽的身体里。
这种消失的方式，让孙仙又震惊了。
还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