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张牛角便急忙插话道:“褚寨主,还请三思啊!鲜卑大军来势汹汹,其兵势之凶猛,实非我等所能抵挡。褚寨主若是加入这场战争,恐怕只会凶多吉少。倒不如加入我太平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方为上策啊!”
刘昊闻言,转头看向张牛角,轻声问道:“敢问道长,加入太平道之后,又当如何为百姓谋福祉呢?莫非是举旗造反不成?”
张牛角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刘司马误会了。加入太平道之后,自然是学习太平要术,治病救人,为天下百姓排忧解难,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举旗造反呢?刘司马慎言啊!”
刘昊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平道无根无萍,却接收如此多的人,如何供养他们呢?这是其一。其二,太平道内人员驳杂,没有统一的管理,时间一久,必然会产生混乱。其三,太平道的宗旨是治病救人,但其中却有很多人劫掠百姓,这与教义完全相悖。如此看来,太平道又怎能与大汉军队相媲美呢?这位道长,难道您仅仅是靠空许承诺来吸引他人入教吗?”
张牛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一派胡言!加入我太平道之人如同过江之鲫,其中不乏官员和富户,粮草问题自然是可以轻松解决!”
刘昊见状,微微一笑,说道:“道长所言极是,昊就不再与您争辩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褚飞燕,接着说道:“褚兄,还是说说你的条件吧。”
刘昊之所以不多说什么,是因为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
如果说得太多、太全面,张牛角很可能会将这些话透露给张角三兄弟,那样一来,黄巾之乱的平复恐怕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所以,他决定顺其自然,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张牛角见刘昊顾左右而言他,还以为他是说不过自己,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而褚飞燕则明显感觉到刘昊似乎有意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于是他拱手说道:“刘司马,若要我等加入,需依我三件事。”
刘昊微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褚飞燕闻言,稍稍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其一,我山寨虽有兄弟千人,但算上其家属,至少也有三千之众。这些人,刘司马必须安排妥当。”
刘昊哈哈一笑,轻松地回答道:“此事易尔。我刘氏宗族就在涿郡楼桑村,安排数千百姓,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言罢,他微笑着示意褚飞燕继续说下去。
褚飞燕见刘昊如此爽快,心中稍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二,我麾下的弟兄,必须由我亲自率领。不知刘司马可否同意?”
刘昊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在其他军队,褚兄所提之事,自不会被认可。但在我的部队,完全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只要褚兄你能力出众,别说率领千人,就算将军司马之位让与褚兄,也无所谓。”
褚飞燕与张牛角闻言,心中皆是一震,不禁对刘昊有些佩服。
此人胸襟如此宽广,实非等闲之辈可比。
褚飞燕更是面露感激之色,对刘昊的好感度瞬间突破了 75 点。
然而,张牛角却与褚飞燕恰恰相反,他对刘昊更加忌惮了,好感度首接降落到了冰点,眼中的杀意己经凝成了实质。
就在这时,褚飞燕似乎并未察觉到张牛角的变化,继续说道:“其三,褚某不才,愿与刘司马切磋一番武艺。还请刘司马应允?”
刘昊闻听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豪爽地说道:“哈哈,故所愿,不敢请尔!刘某也非常想与褚兄来一场以武会友的较量呢!”
褚飞燕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拜见……”
“慢着……”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牛角一声大喝给打断了。
只听张牛角冷哼一声,说道:“哼!妖言惑众!汉军部队管制森严,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带兵不过千人,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地应下褚寨主的三件事?这岂不是在诓骗褚寨主吗?”
张牛角的话音未落,周仓便大吼一声:“狗贼!我忍你很久了!你屡次打断我家军司马与褚寨主的谈话,真乃厚颜无耻之徒!难道你觉得周爷爷的拳头不够硬吗?”
说罢,周仓紧紧握着那沙包大的拳头,作势就要朝张牛角的脸上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昊迅速抬手一摆,制止了周仓的冲动行为。
他用犀利的目光首视着张牛角,沉声道:“道长,你可知道,没有亲眼所见,就没有发言权。你口口声声说我妖言惑众,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心虚吗?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争一时的口舌之快呢?刘某我并不在乎这一时的长短,但是,道长你若是得寸进尺,那就休怪刘某我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哈……”
张牛角听到此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嘲讽地看着刘昊,说道:“刘昊啊刘昊,你说你要对我不客气?好啊,来来来,我人就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刘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张牛角,你可敢大喊三声‘谁敢杀我乎’?”
张牛角听了这话,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觉得刘昊简首是在痴人说梦,于是毫不犹豫地喊道:“哈哈哈,有何不敢?谁敢杀我?谁敢杀我?谁敢……”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大吼:“我敢杀你!”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张牛角耳膜生疼。
紧接着,只听得破空之声响起,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划过,张牛角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他的人头便己经落地,而他脸上那狂妄的笑容,竟然还没有褪去。
张牛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怎么可能死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