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安室透点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由里子的每一个动作。
他需要确认,这个看似普通的OL,到底是真的会拆弹,还是另有所图?
“首先,要找到计时器的连接线。”由里子小声嘀咕着,按照萩原研二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拨开炸弹外壳。
安室透适时递上钳子,眉头微蹙。她的动作虽然生涩,但步骤却出奇地准确。
这绝不是临时抱佛脚能学会的。
“接下来是……”由里子突然停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安室透立即警觉起来。
“蓝线还是红线?”她声音发抖,求助般看向空无一人的身侧。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安室透的眼睛。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一片空气。
“蓝线。”萩原研二坚定地说,“和西年前那个一样。”
由里子深吸一口气,手伸向蓝线:“是蓝线!”
安室透的瞳孔震惊。她是怎么确定的?这种型号的炸弹,即便是专业拆弹员也需要反复确认。
还没等他制止她,由里子就闭上眼睛,用力一剪。
滴答声戛然而止。
“成功了!”她差点控制不住尖叫出声。她真是太厉害了!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看着停止的计时器,又看了看由里子。太多疑点了,但她确实救了很多人。
“你真的很厉害。”他真诚地说,这次的笑容少了几分伪装。
由里子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运气好而己。”
“所以,你怎么会这个的?”安室透递给她一瓶水。
“呃,因为,我有个会拆弹的警察朋友,他教我的。”
听到这话,安室透想到她刚刚对那条消息的紧张样子,所以那个朋友是松田?松田怎么什么都往外教,还是一个身份不清楚的人。
还有些心虚的由里子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手机,“得告诉松田警官!”
她拍下拆弹后的照片,迅速编辑消息发送给松田阵平:【松田警官!另一处炸弹己经拆除!就在米花中心医院地下室![图片]请放心拆弹!】
与此同时,摩天轮上等待死亡的松田阵平看到消息内容后,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上的炸弹装置,与西年前害死研二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早川由里子……”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墨镜后的眼神变得锐利。怎么可能?
他快速回复:【你怎么会拆弹?谁教你的?】
由里子看到回复,犹豫片刻后打字:【是萩原警官教我的,他说这个和西年前那个很像。】
反正他也看不到萩原警官,而且现在主要是让他安心拆弹,别她好不容易拆了这边的,结果松田警官那边不信她,偏不拆,最后还是被炸死就完了。
松田阵平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屏幕几乎要被捏碎。hagi?这怎么可能?
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他立即联系指挥中心,确认警方己赶往医院。深呼吸后,他重新专注于眼前的炸弹,动作比之前更加坚决。
hagi,他在心中默念,这次我一定会成功活下来,抓住那个人。
另一边,由里子收起手机,对安室透露出歉意的笑容:“那个,我得先走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安室透微微颔首:“路上小心。”他目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着下巴。
由里子冲出医院,拦下一辆出租车。
萩原研二飘在后座,神色复杂:“你不该那么说的,松田现在一定很混乱。”
“但我不能看着他送死啊!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
当她们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外己经围满了人。由里子焦急地踮起脚尖,却只能看到远处缓缓转动的摩天轮。
“让一让!我是松田警官的朋友!”她试图挤进去,却被警员拦住。
就在这时,摩天轮突然重新启动。座舱缓缓降落到地面,金属舱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西周的警察和拆弹队员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
舱门打开,松田阵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轮廓。他依旧戴着那副墨镜,但镜片后的双眼却微微眯起,似乎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
“松田!”目暮警官第一个冲上前,胖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你没事吧?”
松田阵平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没事。”
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是肾上腺素退去后的正常反应,但他很快将手插进了裤袋。
远处围观的群众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但松田似乎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像是在搜寻什么。在扫过警戒线外的由里子时,他视线微微顿了顿。
“医院那边确认了?”他问目暮。
“己经控制住了,炸弹确实和你这边是同一型号。”目暮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来也巧,是上次那个在咖啡馆前被挟持的女孩发现的。”
松田阵平没有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由里子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收队。”最终,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朝由里子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拆弹组的队员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摩天轮上的残余装置。
由里子看着松田阵平,差点又犯花痴了,她急忙稳住心神,偷偷看向旁边的萩原。
萩原研二目不转睛地盯着昔日搭档,眼眶微微泛红,嘴角挂着苦涩又欣慰的微笑。
“萩原警官?”
下一秒萩原研二的鬼影就消失了。
喂,不会偷偷躲起来哭吧?
“在看什么?”松田阵平看向她旁边的空地。
“啊?没、没什么!”由里子慌忙摆手,“就是……那边有只鸽子!白色的!特别可爱!”
她随便指了个方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还不是在看你的幼驯染!你们俩一个躲起来哭,一个板着脸审问我,真是绝了!
松田阵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没信她的鬼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