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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调？有吗？”
她话音刚落，天娇跟苏雪都无话可说。
柳如明对一大一小两个古板很无奈，说：“都出门了，别管那么多！开心最重要！”
秦天娇小小年纪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开心最重要。
她就是自己家再好，也是束缚她的，这学那学，不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
柳如明指尖抚过一匹月白色软烟罗，布料如水般从她指缝间滑落，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苏雪你来看，这匹给你正君做夏衫正好。”她转头对苏雪身旁的云澈简单扫一眼道，“他肤色白，衬得起这个颜色。”
苏雪正君云澈脸红，不敢出声。
“哎哎哎～要挑就给你自己夫郎挑，给我夫郎挑算什么？我自己会给他们挑的！”苏雪说着把两位夫郎往她高大的身影后带。
他们看着护在他们前面的妻主，各个脸色甜蜜羞涩。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妻主的疼护。
“说的好听，也没见你怎么给你夫郎挑礼物啊？”柳如明撇过头，继续看布匹，“小天娇你看看这个，我觉得这个好，适合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个！”
柳如明手中拿着一件大红色的流光溢彩八丝锦，一看就是觉得适合小娃娃的。
“我也觉得适合我！”苏雪话插进来，上手去摸锦。
柳如明听着苏雪，自然回怼她：“呸，装嫩，明明适合小天娇！”
秦天娇津津有味的看着柳如明与苏雪互动，就紧紧跟着柳如明。
才刚过一个时辰，柳如明就为府中三位夫郎精心挑选不少衣料。
从杭绸到蜀锦，从绣线到盘扣，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
“如明姐姐，”秦天娇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就没怎么逛过那么久的时候，“不过是几匹布，值得挑这么久？”
柳如明正比对两卷绣线的颜色，闻言抬头，眸中含笑：“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做大事？”
她放下绣线，指尖轻轻拂过一匹靛青色织锦缎，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我的夫郎们跟了我，我自然要疼他们。你可以不懂或不疼他们，但我得疼。”
她转头看向秦天娇，眼中带着少见的认真，“一个女子若是对自己人都不好，那她能对谁好？对自己人都不好的女子，能力再强，人品也不行。”
“早早断了好。”
雅间内忽然安静下来。
几个正在挑选布料的公子悄悄竖起耳朵，连柜台后的掌柜都停下了拨弄算盘的手。
这话在女尊男卑的世道里，着实惊世骇俗。
秦天娇怔住了。
在永安侯府，男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何曾听过这样的言论？
她下意识望向柳如明——女子而立，轮廓像镀着一层金边，言语像为她上了层柔光，她眉眼温柔却坚定。
“如明姐姐的想法···很特别。”秦天娇轻声道，却悄悄将这番话记在了心里，在最末尾还加上很离经叛道五个字。
她没注意到，二楼贵宾席的珠帘后，有两道目光正紧紧盯着这一幕。
珠帘轻晃，秦子虚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茶水溅在衣袖上都浑然不觉。
他今日特意穿了件宝蓝色织金锦袍，腰间悬着玲珑玉佩，发冠上缀着的明珠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那张与秦天娇七分相似的脸庞上，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染着淡淡的胭脂色，活像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
“林哥哥，你看。”他用玉骨折扇轻轻拨开珠帘，“天娇妹妹居然会乖乖等人挑布料？在侯府时，她可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愿多等的。”
沈宴林没有立即回答。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玉佩，目光却牢牢锁定在柳如明身上。
这位丞相庶子今日穿着一袭月青长衫，腰间系着银丝绦带，整个人如一幅水墨画般清雅。可当他抬眼时，那双向来平静如水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几近疯癫与柔弱的光芒。
“子虚不觉得，”沈宴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怪异，“那位柳三女君···很不一样吗。”
他可是注意到柳如明一首在给别人挑东西的，还挑了不少男二家东西。
送人的？还是个男人！夫郎吗？还是小情人？
秦子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楼下的柳如明。
女子一袭文人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与金钗，举止间透着贵气，与侯府那些傲气的世家女截然不同。
最让他惊讶的是，天娇妹妹竟会容忍对方这般磨蹭——方才他可是见柳如明为自己夫郎挑挑选选的。
“林哥哥，你说···”秦子虚把玩着手中的圆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是我母亲知道她嫡女在外面对别人这样子，会作何感想？”
沈宴林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令人心惊的暗芒。
“作为侯主好儿子的你不是更懂吗？问我做甚——”他话音未落，突然顿住。
珠帘外，秦天娇的目光正好穿过晃动的珠串，与秦子虚沈宴林相对。
秦天娇紧张到手不自主抓着柳如明衣角。
她看见了什么？
“小天娇？”柳如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时呼吸一窒。
珠帘轻晃间，两位绝世公子如同画中仙。
秦子虚生得一副勾魂摄魄的相貌，肌肤如雪，唇若涂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间自带三分风流。
他见柳如明看到他后，他就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折扇轻摇，活像一只被精心教养的狐狸，明明端着世家公子的做派，眼底却藏着狡黠的光。
而他身旁的沈宴林更是惊为天人。
他生得极白，眉目如画却透着几分病态的脆弱。
一袭白衣胜雪，手里拿着的玉佩温润如水，整个人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子。
他的目光晴明，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却让柳如明觉得有一丝疯感，明明他眼眸让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端庄且柔弱
“那是···”柳如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秦子虚与沈宴林都看到了柳如明是看呆了他们俩。
两人死寂的心都有些活络了，因为他们都想到刚刚柳如明是怎样为自己夫郎选布匹挑礼物的样子。
秦天娇猛地抓住柳如明的手，她的目光还死死盯在自己哥哥秦子虚与沈宴林身上，嘴唇微微发抖。
她是知道自己哥哥跟他那个损友是有多少心眼子的。
珠帘后的秦子虚却从容起身，折扇"唰"地一收，对着柳如明遥遥一礼，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柳三女君，久仰。”
沈宴林也随之起身，青衣如白，举止优雅如行云流水。
可当他抬眸时，柳如明分明看见那双本该纯净无垢的眼睛里，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暗潮。
“如明姐姐···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逛了！”
“看来···”沈宴林悠悠说着，“秦小姐是真的不想回家，不想你们，你们被她抛弃了！”
“哎呀呀～不要你们了～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