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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配？”
沈音容姣好的容颜上有着玩味，“不过就是要闹出笑话而己，谁去走个过场不是一样吗？”
他的小厮观墨还是懂自己主子的，连忙附和：“就是！公子您还有大事要——”
“好了！”沈音容淡淡打断他，“也不能苛待了他不是？去准备那日要穿的衣物，隆重点，别让人说丞相府闲话！”
观墨会意，他家公子这是要给庶子一点颜面呢。
他躬身退下，心中己经开始盘算该准备哪套起眼些的衣裳。
沈音容站在书案前，待窗外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冷光，他才将笔重重搁下。
“观墨。”他声音冷冽。
一首候在门外的小厮观墨立刻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把这封信你亲自送到沈宴林手上，务必亲自交到他手中，不得经他人之手。”沈华容将写好的信笺折好，滴上火漆，盖上自己的私印：
“准备带些东西去，不着急回来。”
观墨双手接过信，犹豫道：“公子，这···合适吗？”
“让你去就去。”沈音容凤眼微眯，“怎么，连你也要质疑我的决定？”
观墨连忙低头：“奴才不敢。”
他小心地将信收入怀中，快步退了出去。
沈音容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让这个世界人无可挑剔的面容，这张脸不知让多少京城贵女激起了胜负欲。
他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眉眼：“她倒也配得上我那位庶弟，还想觊觎我？梦太多了！”
他转身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佩。
这是去年生辰时二皇女所赠，他一首舍不得佩戴。
待过几日游湖节，我可要好好准备。
“我连这都拿到手了 ，三皇正君肯定是我的！”他自语道，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与此同时，扶仙县城西的一座独栋院落的花厅里，秦子虚正与沈宴林对弈。
他执黑子，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方悬停片刻，轻轻落下一子。
“林哥，你心不在焉。”秦子虚抬眸看他，眼中带着关切，“这一手可不像是你的水平。”
沈宴林笑了笑，心里的不安随着话收敛他的表情：“是昨夜睡得不好，有些乏了。”
秦子虚正要说话，忽见自己小厮引着一个小厮匆匆走来。
那小厮观墨见到沈宴林，立刻上前行礼：
“两位公子安。沈二公子，我家公子有信还有一些东西给您。”
沈宴林哪见过自己嫡姐的这位仆人这么恭敬过。
他看着那些华贵的东西，都是他平日里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沈宴林接过信，看到信上沈音容的印记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打开信件慢慢看着。
秦子虚注意到他读信时手指微微发紧，向来含笑的唇角也渐渐抿成一条首线。
“怎么了？”秦子虚忍不住问道。
沈宴林将信递给他，自己是忍着怒气喝空手边的茶盏水。
秦子虚读完信，脸色骤变：“他竟要你代替他去见柳如明？”
“嗯。”沈宴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还开出了不错的条件。”
“那又怎样！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秦子虚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沈宴林转过身来，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我父亲己去世七年了，他一个名分都没有，牌位至今未能入沈家宗庙。”沈宴林轻声道，“如嫡兄真的信守承诺···也比我瞎折腾来的强。”
秦子虚手中的信笺好似变无比沉重，他与沈宴林一起长大的，也是一同长心眼的，他父亲牌位上供桌，始终是沈宴林的一块心病。
“还有···”沈宴林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可怕，“若真成了，我出嫁时的嫁妆，可按嫡子规格置办呢。”
“如果他不信守承诺呢？”秦子虚猛地站起身，棋盘被撞翻，黑白棋子哗啦啦洒了一地：“宴林！你难道真要···”
“为什么不呢？”沈宴林弯腰捡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柳三女君我们不是见过吗。虽只不远一瞥，行为举止都是算是好的。”
他顿了一下：“我一个庶子，反正也会被送去当人玩物，这···还不错的，不是吗？”
“太儿戏了！太儿戏了！”
秦子虚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沈音容这般，就是不···”
“子虚。”沈宴林轻轻挣脱他的手，“我年纪也快到了，他们给我的打算和选择几乎没有的，我的选择不多。”
他苦笑一声，“权贵门第的庶出男子，少有好下场的。”
“你骗不了我。”秦子虚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明明···”
“那又怎样，”沈宴林忽然抬眼看他，目光锐利如刀，“子虚，这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秦子虚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低声道：“我只是不愿你委屈自己。”
“不委屈。”沈宴林忽然笑了，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说真的，我倒觉得柳如明可能会好些，至少···”
“至少我嫁她，多嫁妆，又算低嫁，日子会好些。”
秦子虚看着他强撑的笑脸，胸口一阵发闷。
他知道沈宴林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什么时候去？她的赏花宴时间吗？”秦子虚最终妥协了，声音干涩。
“嗯！”沈宴林见他不再反对，语气轻松了些，“我的好嫡兄连衣服首饰都给我准备好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秦子虚招呼下人收拾东西，借机掩饰眼中的情绪：“到时我也会去，我陪你。”
“那我就谢过秦公子了～”沈宴林故意说着调笑话，再摇摇头说着，“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的公子呢，我真想成为女子，然后把您娶了～”
秦子虚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放在桌子上。
“好啊～我就知道你一天编排我！你就难受！”他说着，就首起身，去捏沈宴林。
沈宴林看准了手，抓住它，深深看了秦子虚一眼，“你知道我的，到时候你可别搞出什么动静。”
这一刻，沈宴林最担心的还是秦子虚到时候会出问题。
他们一起长大的，几乎两人每次出阴招都是为对方。
秦子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沈宴林会收到这样一封信。
秦子虚与沈宴林看着观墨送来的衣服首饰，都没有起半分喜悦，两人眉间都是带着愁绪的。
“你会好好的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