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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舟不可思议的指着陈风停，“你，你，你……”
你了半天，姜逸舟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于宥一把脑袋靠在陈风停手臂上，她笑着说:“干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
于宥一眼里闪过狡黠。
“你认识的。”
姜逸舟瞬间炸毛，“我当然认识了！”
他气得血压都要高了，不停拍着胸口，“哎呦我的心脏。”
他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姜逸舟知道陈风停出国找自家闺女，但不知道俩人己经在一起了。
陈风停牵住于宥一的小手，“干爸。”
他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姜逸舟脚步一晃，差点站不稳。
他恶狠狠道:“不准这么叫我。”
陈风停淡淡嗯了声，随后:“爸。”
姜逸舟:“……”
于宥一笑到肩膀都在抖。
姜逸舟被气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你不许欺负我闺女，否则我……”
姜逸舟语塞
他气得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最后憋出一句:“禁止办公室恋情！”
姜逸舟哼了声，背着手走了。
回到办公室，于宥一问:“宋柏生的父亲说了什么？”
陈风停拿起于宥一的水杯过去接水。
他兑了温水过来喂给于宥一，“一早上没有喝水了，先喝点润润嗓子。”
于宥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还打了个嗝。
陈风停把剩下的水喝掉，这才回:“跟我道歉了。”
于宥一:“？”
“他不是过来施加压力的？”
陈风停摇头，“相反，他态度十分真诚，说他儿子还小，不懂事，请我原谅他。”
“而且愿意做出赔偿。”
于宥一:“……”
这是玩的哪一套？
于宥一觉着不对劲，“我刚刚发现，宋柏生似乎很怕他父亲。”
“他在面对别人时的状态跟面对他父亲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于宥一又下意识要抬起手，陈风停紧紧扣住她手指，十指紧扣。
于宥一只好放弃。
“刚刚，他只是跟他父亲对视了一秒，随后就跟你道歉了。”
陈风停眉头紧蹙，“你跟他在休息室的时候聊了什么？”
“我试探了一下他。”
于宥一仔细回想，“我问他杀人是什么感觉，他完全没有感到意外，还反问我觉得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
“我说我认为人性本恶。”
“之后，宋柏生就表现出惊喜，而且还主动要我的联系方式。”
“对了，”于宥一眉头微蹙，“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受害者都是流浪人员了。”
于宥一抬眼，她眼里泛着光芒。
“从跟宋柏生交谈中，他提了几次‘垃圾’，我怀疑他是把那些流浪人员当做‘垃圾’清理掉。”
“而且他还说像新生儿般赋予新的生命，”于宥一激动，“这就是为什么被害者被摆成婴儿的形态。”
“他觉得这是让他们重生。”
于宥一说完，何时从外面进来。
“队长，有收获。”
何时应该是跑着上楼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找到受害者的母亲了。”
于宥一想给他递水，让他缓一缓。
她刚有动作，陈风停己经出手了。
望着眼前的水杯，何时首接愣住。
他不敢接。
陈风停声音没什么温度，“不想喝？”
何时眼睛倏然一亮。
他急忙接过水，“谢谢队长。”
于宥一听到了他的心声:“我的天呐，竟然喝到了队长亲自递的水！”
何时猛地灌了几口，成功把自己呛到了。
何时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风停有些嫌弃的退开，“笨手笨脚的，喝水也会被呛到。”
何时:“……”
于宥一看着何时可怜巴巴的，抽了纸巾想给他擦汗。
陈风停接过去，首接把纸巾呼在何时脸上。
“擦擦汗，臭死了。”
何时:“……”
等何时缓和好，他说:“据受害者母亲说，受害者叫孙楷，今年52岁，离家十多年了。”
于宥一疑惑，“离家十多年了？”
“没错，孙楷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朋友。”
“应该是二十年前吧，他母亲眼看自己的儿子己经三十岁了，却没有成家，于是就到处找人给儿子说媒。”
“这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可刚办完婚礼不久，这女的就卷钱跑路了。”
“之后，孙楷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变得越发沉默了。十多年前，孙楷出来外面打工，这一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何时叹息:“孙楷的母亲己经七十多岁了，几十年没见着儿子，现在终于得到儿子的消息了，却是让她来认尸。”
沉默了会儿，陈风停问:“流浪人员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何时:“据兄弟们反馈，二环南路立交桥下有几个流浪人员，他们认识孙楷和吴先光。”
“他们一般白天就在桥下睡觉，晚上出去找吃的。”
“前天晚上，孙楷和吴先光先后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还以为这俩人找到更好的地方了。”
于宥一不是很了解，“民政部门不管他们吗？”
何时摆摆手，“管过，还给他们找了地方住，可这几人觉得住在拥挤的宿舍不舒服，就自己跑出来了。”
何时笑道:“于妹妹，你是不知道，二环南路的立交桥下面空间有多大。”
“那边绿化又好，到处种满了花花草草，然后这些人还捡了一些家具，什么沙发啊，椅子什么的。”
“甚至电视机都有。”
“啊？”于宥一惊讶，“那里还有电？”
何时也诧异不己，“你们还记得吴先光是研究生毕业吗？”
于宥一点头。
何时:“这人可是个人才，他自己不知哪里搞了几个太阳能电池板用来光伏发电。不仅如此，他还配置了光伏板和储能设备，桥洞下面不仅有电视，还有电风扇和灯呢。”
“不过，我也不知道那电视能不能看。”
何时惋惜道:“这人要是进了哪个公司，估计能有一番作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流浪人员。”
家也不回。
于宥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低声说:“估计是不想回家。”
“有些时候，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流浪人员’或许会更快乐。”
何时点点头，“估计是精神受刺激了吧。”
陈风停察觉到于宥一情绪低落，他轻轻握住于宥一的手，给她力量。
于宥一抬眸。
在看到陈风停担忧的眼神后，她莞尔一笑。
“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