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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扫了齐兴宇一眼：“你是不相信孤？”
看着朱标一步一步用语言向自已逼近，齐兴宇无奈的叹息一声：“太子殿下，臣真的不能说。”
其实齐兴宇认为自已表达的已经够清楚了。
你二人要是真的恩爱，自已还能吝啬夸奖？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能说，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朱标却好像非要亲耳听到才肯罢休，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若是爱卿不想说，那就什么时候想说了，再离开书房吧。”
这可不是给齐兴宇长时间思考的机会，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一个外臣，还打算在东宫留宿？真等到天黑，朱标什么时候离开书房，齐兴宇的脑袋就什么时候落地。
齐兴宇唉声叹气，无奈只能委婉的说道：“微臣曾在话本上读到过，话本写的就是很老套的才子佳人的恩爱故事，不过其中有一句话微臣倒是比较认同。”
“与其选一个你爱的，不如选一个爱你的。微臣认为太子妃殿下钟爱太子殿下，所以微臣认为没什么好赘述的。”
听到齐兴宇的话，朱标愣了一下，心中开始回想，吕氏是不是真的爱自已。
只是简简单单思考了一秒钟，朱标便直接断定，吕氏的目的是为了权力，而不是什么爱。
轻轻笑了笑，朱标淡淡开口说道：“爱卿果然才高八斗，说的很对。”
深吸一口气，朱标转移话题说道：“孤今日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对诸王怎么看？”
朱标这个问题的跨越之大，让齐兴宇都微微愣了一下。
好在得到系统之后，齐兴宇系统性的了解过朱允炆怎么削藩失败的。
其实结合历史来看，朱允炆削藩对又不对。
对的是，朱允炆根基不稳，不削藩真的有可能发生第二次玄武门。
不对的是，朱允炆削藩的手段太蠢了，蠢到在别人看来他都不是削藩，他就是想要诸王去死。
看着朱标深邃的眼神，齐兴宇犹豫了片刻，选择正面回答。
“太子殿下所言，本是臣不应该讨论的话题。”
“但是既然太子殿下问了，那臣便说一说，若有僭越之处，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朱标一摆手，很大气的说道：“今日畅所欲言。”
齐兴宇深吸一口气，细细思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藩王之策，有好有坏，好处是在，各地藩王以血亲为纽带，可成为保护大明的第二道屏障。”
朱标点了点头，常常看地图的朱标，自然能看出父皇是什么用意。
只听齐兴宇继续说到：“不过藩王之策，也有弊端，便是如同那周朝一般。人人都在传说，是周王烽火戏诸侯，才导致天下离心离德。”
“可是微臣看来……有些结果不言而喻。”
朱标露出一丝笑容，显然对齐兴宇的分析很满意，便开口说道：“说一些有用的。”
齐兴宇想了想，对朱标说道：“目前藩王之策，利大于弊，后世子孙看来，却是弊大于利。”
“首先是藩王掌握北地重镇，自古有云南方多才子，北地多将侯。说的便是地理因素导致的文化差异，因为连年需要抵抗游牧民族成建制的威胁，所以北地更容易从尸山血海之中，淘换出能够指挥千人万人战争的将才。”
“当然了，世事无绝对，只是大概率上这样是没错的。”
“因为北方多将才，也就导致了很可能出现藩王武力大过中枢朝廷，自然也就是弊大于利。”
“同时，陛下设计的藩王年俸也极为不合理，微臣简单算过，只需要一百多年，我大明的四分之一税收，乃至于二分之一，都将用在供养藩王身上。”
“第三点，藩王就算不反，藩王实际上也过不上好的生活。很简单的道理，朝廷不可能全须全尾的一点不差拨款，这也就导致了有些边缘地位的藩王，因为不得经商和农耕，很有可能会活的还不如普通的百姓，哪怕这只是一个个例，却能影响一整个群体的思想转变。”
“所以……微臣认为，整体看来，弊大于利，当想办法裁撤。”
齐兴宇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朱标淡淡的看着低着头的齐兴宇，也没有说话。
二人就在书房中对着沉默，过了好半晌，朱标才率先开口：“你觉得，四弟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齐兴宇瞳孔一缩，躲在袖子里的手，狠狠地握成拳头。
朱标能这么问，那就摆明了他已经看出，朱棣身上有什么问题。
这也就导致了，无论齐兴宇回答好还是不好，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微臣认为……秦王殿下，性格有些暴虐，难免引得奸人陷害。”
听到齐兴宇说起朱樉，朱标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起来。
“咱问你燕王，你和咱说秦王……看似什么都没说，可是什么又都说了。”
“齐爱卿，你真是个聪明人……就是不够聪明。”
说完，朱标的面色渐渐变冷，齐兴宇感受到渐渐压抑的空气，只能叹息一声，无奈说道：“燕王殿下……身边的姚广孝是个大才，只是姚广孝儒释道三家修了个偏颇，虽有才智，却难登大雅之堂。”
朱标轻哼一声，看向窗外见见落山的太阳，意味深长的说道：“孤的四弟啊……真是孤的好四弟。”
“算了，问你你也不敢说，那就说说若是削藩，该如何是好？”
齐兴宇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最大的削藩，就是不削！”
“不削？那如何算作削藩？”朱标开口问道。
齐兴宇轻咳一声：“削大明之国土，而不削明外之国土。”
“天下蛮夷所占之地，十占去九，好斗者任齐向外扩张，令齐自定发展，传播我大明辉煌的文化，以王化天下蛮夷。”
“有智者，纳入各行各业，建立以朝廷为主的掌控体系，由他们在一旁做参谋，以让我大明更好的发展下去。”
朱标眼神微微闪烁，这个全新的削藩方案，让朱标觉得眼界大开。
“你的意思是，将孤的这群兄弟，当做官员和将军一般，为大明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