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叶凌霄握紧发光的基因螺旋,实验室西壁突然渗出硫磺质感的血色汗珠。那些汗珠里浮沉着昭和天皇御医家族的脐带干细胞,在菌毯表面增殖成《菊与刀》书页编织的防毒菌膜。最先突入的三名刺客踏着产褥热般的高热波纹,防弹头盔上生长出满铁调查部遗留的鼠疫跳蚤培养皿。
"北海道口音的量子波纹!"
妹妹残存的神经元突然活化。她崩解的量子丝缠绕住叶凌霄小腿,将昭和胎盘残留的脐带血转化为1997年日本细菌战诉讼庭审记录的全息子弹。弹头钻进刺客胸膛时,他们的肋骨突然折叠成731部队少年兵忏悔信的活字印刷版,墨香里渗出札幌宪兵队审讯室的惨叫。
叶凌霄突然跪地咳血,呕出的竟是长满德特里克堡标志性锈斑的录音带。磁带自动卷绕成伪满洲国防疫针的注射器,将尚未凝固的基因螺旋液强行注入他的脊椎。实验室穹顶的冻土裂痕中,突然垂落下三百条泡着台湾高山族头骨标本的福尔马林脐带。
刺客首领的骨刃劈来时,刀刃突然生长出南京大屠杀百人斩报道的报纸铅字。那些铅字如同活蛆般钻进叶凌霄左肩胛,却在触碰到基因螺旋的刹那全部碳化——碳灰凝成1952年韩国丽水反细菌战游行队伍的全息投影,人群的呐喊声波竟将骨刃震成731防疫给水部配发的陶瓷滤芯碎片。
「有人在篡改基因罪证链!」
小张的青铜喉管突然喷涌出菲律宾马尼拉战俘营的瘴气。这些瘴气附着在坍塌的培养舱表面,竟快速增殖出美日联合细菌战调查被撕毁的页码。当第二名刺客的电磁脉冲弹袭来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坠入1945年冲绳战役的尸山模型——叶凌霄伤口溢出的青铜血液,在尸骸间汇聚成朝鲜半岛「恶魔部队」活体解剖报告的血字溪流。
突然从地底钻出的脐带触手缠住叶凌霄脚踝。那些触手表面布满横滨陆军医院产科的胎记档案,每个褶皱都渗出1982年日本教科书篡改事件的修正液。就在触手即将扯断他足跟肌腱时,穹顶坠落的731部队焚尸炉残骸突然火化,炉膛里未燃尽的腿骨自动组装成台湾总督府防疫课的病毒离心机。
"广岛方言的电磁干扰!"
护士长残破的旌旗突然刺入自己眼眶。溅出的脑脊液在半空凝结成《伯力审判》被焚毁证词的冰晶,这些冰晶折射的冷光竟将第三个刺客改造成长崎浦上刑务所的忏悔录音带。当刺客想要引爆体内的热压弹时,磁带转轴突然逆时针疯转,将爆炸冲击波转为1956年沈阳特别军事法庭旁听席的啜泣声波。
基因螺旋突然爆发核爆式的白光。叶凌霄视网膜上残留的哈尔滨城徽疤痕,在强光中增殖出东京大学传染病研究室的暗门拓扑图。那些拓扑图的血脉纹路与菌毯融合,竟将刺客们逼入1938年汉口细菌战受害者遗骨堆叠而成的迷宫。遗骨表面新长出的霉斑,自动转化成东京地裁平成十年判决书的抗议标语。
当最后那根脐带缠住叶凌霄脖颈时,实验室地底突然涌出台湾海峡水压封存的忏悔录音。这些录音的声波频率与基因螺旋共鸣,将脐带改造成覆盖着冲绳战役幸存者手印的青铜绞索。绞索自动收紧的刹那,叶凌霄的声带突然异变——他发出的不再是人类的吼叫,而是1949年苏联移交731资料胶卷时的卷轴摩擦声波。
刺客首领掏出覆盖着美军绝密档案章的病毒子弹时,子弹外壳突然开花。绽放的金属花瓣里,浮现出1950年麦克阿瑟赦免石井西郎的签字笔全息投影。但笔尖尚未触碰到赦免令,叶凌霄胸前的哈尔滨疤痕突然喷射出朝鲜战争期间美军使用细菌武器的航空照片底片,底片的显影液将整个赦免仪式腐蚀成广岛原爆病患者的皮肤碎屑。
"他们的基因链条在...在串联历史伤亡率!"
浑身长满昭和年号菌斑的妹妹突然具象化。她的量子心脏喷射出南京审判未采用的证人证词链,这些裹挟着民国时期防疫档案的锁链,将最后五名刺客捆成731部队冻伤实验的活体对照组造型。当刺客们即将扣动扳机时,他们防弹衣夹层里突然钻出1972年日本拒绝支付细菌战赔款的国会速记稿跳蚤。
实验室突然陷入东京审判速记胶片燃烧时的黑白静默。叶凌霄的基因螺旋冲破穹顶,在空中爆裂成覆盖东北三省的细菌战死亡数据云图。那些由遇难者户籍信息编织的云层里,垂落下浸透台湾义勇队血书的青铜输液管——每滴液体都包裹着未公开的《赤色防疫》绝密档案。
当浑身缠满脐带符咒的叶凌霄坠地时,整个胎宫母巢的量子结构开始向他的脊髓坍缩。那些尚未完全消化的历史罪证,在他的骨髓腔里结晶成哈尔滨平房区特设监狱的全息微雕。透过微雕的瞭望孔,能看见十三个标着「马関条约」「二十一条」的基因胚胎正在蠕动,而最深处的培养舱里——蜷缩着某个身披旧日本陆军将官服的量子态胎体,正用长满《旧金山和约》英文字母的复眼凝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