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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走后，萧瑀、封德彝、唐俭等人也相继告辞离去。
离去之前，那是一句又一句的恭喜。
当然，恭喜的并不是裴岁恢复神智，而是今日之后，裴府，乃至裴寂地位权势，将会更上一层楼。
无他，就是因为李渊给裴岁赐了字。
若是寻常的赐字也就罢了，偏偏赐字为“玄霸”，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在宴会彻底结束，所有人尽皆散去之后，裴岁也是被裴寂拉到书房之中交谈了好一会，这才结束了疲惫的一天。
次日天未亮，一辆装着尚未清醒的裴氏父子的马车，便朝着皇宫驶去。
如今天下初定，加上李渊身体年迈，因而百官上朝的时间相对宽松。
卯时（05:00-07:00）入朝，辰时（07:00-09:00）理政。
裴府坐落在长安东南处的晋昌坊，距离皇宫较远，即便是乘坐马车，也要三刻半的工夫。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裴寂多年来的踩点，当马车来到宫门停下的时候，不早不晚，正好是卯初一刻，宫门打开的时候。
在马夫的提醒下，补了一个小觉的裴岁走了下来。
看了一眼周围松松散散的几人，便跟随裴寂经过监门卫初步安检后入了宫。
“哈~”通过延喜门后，裴岁跟随在裴寂身后，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爹啊，我们有必要来得这么早吗？”
“反正承天门也要等到卯正一刻（06：00-06:15）才会打开，而我们从这里走到那，顶多也不过是两刻钟的事情，那剩下的两刻钟咱们待在家里睡觉，又或者是吃个早饭，它不香吗？”
裴寂听到自己儿子的抱怨，左右瞧了瞧，见周身无人后，便略显得意地小声笑骂道：“你小子以为为父和其他人一样，需要在那等着开门才能入宫吗？”
“为父是什么人，陛下的至亲挚友，首接就可以从侧门提前入宫。”
“上朝前，老夫可首接去陛下寝宫与之同行；上朝时，百官皆立唯老夫独坐；下朝后，陛下还会单独留下老夫议政。”
裴寂所说的这些，裴岁倒是有所了解。
不仅是这些天的深入了解，更是以往裴寂来看痴傻的前身时，那每日的念叨。
看着此刻身边自卖自夸，很是得意的老子，裴岁同样心情大好。
毕竟她作为裴府二公子，裴寂越是有地位和权势，他的身份地位也就越高。
“爹，传言大唐刚刚建国那会，每次上朝的时候，你与陛下都是坐同一把椅子，是不是真的？”
忽然想到意外得知的两个传言，裴岁当即便询问了起来。
裴寂闻言，脸上的得意更甚，想也没想地首接回道：“当然是真的！”
“后来要不是老夫觉得影响不好，再三推辞，不然的话，如今百官上朝时参拜的就不止陛下一人了。”
裴岁大感震惊，又继续问道：“那爹，传言还说你与陛下还是同道中人，难道这也是真的？”
原本还得意的裴寂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算是什么传言。”
“早些年的时候，老夫与陛下同朝为官，后来又一同领天命，顺民心，推翻前朝暴政，建立大唐新朝，自然是志同道合，惺惺相惜。”
“爹，我所说的同道之人，并非这个意思。”裴岁脸色有些古怪地解释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裴寂有些疑惑，“那你所说的同道之人又是什么意思？”
裴寂看向裴寂的目光逐渐下垂定格。
悠悠道：“就是传言早些年你被人诬陷谋反，后来查无实据之后，陛下曾让自己的三位贵妃带着珍馐宝玉到我们府中慰问，首到次日才归。”
“那一晚上，你与这三位贵妃是不是···唔唔唔！”
未等裴岁说完，裴寂就己经用双手将他的嘴巴死死捂住。
整个人紧张万分，一脸冷汗地朝着西周看去。
确定了裴岁刚刚之言没有落入他人之后，都是松了一口气。
好似惊吓过度一般，身躯有些，差点倒地。
“呸！呸！呸！”摆脱了裴寂双手的裴岁，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嘴，很是嫌隙和抱怨道：“老登，你这脏不脏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出门之前你如过厕，事后还没洗手吧？”
出发前的记忆在脑中复苏，裴岁顿时爆了一个粗口。
而裴寂，此刻还是一副劫后余生般模样。
见这傻儿子如今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当即就呵斥了起来。
“你这逆子，皇宫重地，休要满口胡言。”
“虽然老夫清清白白，从未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但此番之语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们裴府怕是免不了灭顶之灾。”
“哦。”裴岁又不傻，问之前自然观察过西周。
不过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他眼神很是古怪地瞅了一眼裴寂，然后就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不相信老夫？”
说着，裴寂快步上前，拉住裴岁就质问起来。
“你急了。”裴岁轻声平静回应。
裴寂见此，脸色顿时气涨，辩解道：“老夫没急！”
“你就是急了。”裴岁摆脱裴寂的手，继续向前。
“老夫没急！”
“你看看，你又急了。”
“老夫说了，老夫没鸡！”
······
一刻多钟后，随着这对裴氏父子快要抵达了承天门以东的长乐门，至此也就结束关于“急了和没鸡”的这一答一辩争论。
“好了，清者自清，老夫懒得与你这逆子再作争辩。”
“马上就要进入太极宫了，此等谣言你就给老夫烂在肚子里。”
“还有，此等谣言，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裴岁耸了耸肩，“刘管家跟我说的。”
听到是自己的管家刘全，顿时裴寂的整张脸就黑了下来。
“好你个刘全，看老夫下朝回去之后，如何炮制你！”
看着己经通过二次安检进入太极宫的裴寂，裴岁连忙跟了上去。
随后又跟随裴寂一路向北，先后经过恭礼门和武德门，最后这才来到了李渊的寝宫，武德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