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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李岁和裴寂二人送李渊回了武德殿。
见两个老登下起了棋，他就准备离开去继续操练六军去了。
除了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武军这六军之外，他另外还训练有一千二百人的战术小队。
这支战术小队，以当初他手下的张三李西以及校尉团的两百人为主导，吸纳前东宫和靖难王府的长林兵及护卫组人。
他们仍旧以一开始的十人一小队的训练方式操训。
只不过相对于之前，训练内容有所增加。
就如刀盾手，以往只是举盾和挥刀，可现在他们还得练习攀爬等技能，以此适应任何对各种战场的突进穿插。
当然，对于这支战术小队的组建，李岁自然也是和李渊打过报告的。
张三李西作为左右郎将，而柴哲威作为中郎将，统领这支战术小队。
之前柴哲威率领手下在东宫抵抗“前朝反贼”的入侵，保护了忠烈太子妃和一众皇孙郡主，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也成功从一个右屯校尉升任为右屯中郎将。
不过这小子却是在升任之后找上了李岁，说是要跟着他混。
虽然如今六军当中，还有三个大将军的职位空缺，但最终他还是把他首接平调到了这支战术小队，继续担任中郎将。
“陛下，爹，那你们就先下着，我就先去操练禁军去了。”
李岁请辞，裴寂还没说什么，李渊就一脸不高兴地呵斥道：“说了多少遍了，私下里不要称朕陛下，要叫朕父皇！”
李岁傻笑了一下，如往日一般更正错误，重新称呼了一声。
“是，父皇。”
在玄武门事变当日，李岁送李渊回武德殿后，便在那里留了一整天，首到深夜才出宫回府。
最后要不是他强烈的婉拒，当日他怕是就要在那武德殿与李渊一同歇下了。
那日，他安慰着这位瞬间白发，行将朽木的老人时，老人也不断给他讲述起了自己的往昔。
也是在那一天，李渊给李岁赐了国姓，封了玄武上将军的名号，并让他全权掌管那盘踞在禁苑的三万北衙禁军。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李渊不但赐了他“李”姓，还暗中将他纳入了皇家宗籍。
从一个外戚，首接变成了一名皇子。
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向外公开。
同时也是从那时起，李渊就让李岁在私下里喊他父皇。
之前李岁笃定自己能够在李渊这里刷好感度出发最终隐藏剧情的底气，也正是来源于此。
李渊听到李岁的这一声父皇，很是高兴。
朝着李岁招了招，将其叫到身旁坐下。
“玄霸啊，其实你父皇我本来是想要将皇位传给你的。”
“陛下！”
“父皇！”
听到这话的裴寂和李岁，二人瞬间吓得一脸惶恐跪在地上。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二人起身后，李渊拉过李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另一只手拍了拍。
感慨道：“说实话，前些时日朕对世民真的是很失望。”
“为了一个太子之位，竟然不惜杀害了自己的两个亲兄弟。”
“元吉也就罢了，他算计大郎和二郎，还对他们起了杀心，后面更是设计想要毒死二郎，死有余辜。”
“可是大郎从未对他起过杀心，他为什么连大郎都不肯放过？”
“甚至最后杀了大郎和元吉还不够，还要将他们的儿子，朕皇孙全部给杀了。”
“当日要不是玄霸你早有安排，大郎的几个孩子怕是也活不成了。”
李渊说着说着，整个人便是伤感起来。
“陛下！”
“父皇！”
裴寂和李岁二人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想要安慰却不知该怎么出口。
“没事，朕没事！”
“裴监，玄霸你们不用担心。”
李渊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老泪，继续感慨道：“虽然朕对他很失望，但事情己经发生了，再怎么悲伤和痛恨，大郎他们也回不来了。”
“二郎他虽然是做错了事，但终究还是朕的儿子。”
“并且如今这大唐，其中有一大半是他打下来的，他对于大唐，那是的的确确有着天大的功劳。”
“因此他有能力，也有资格继承这份家业。”
“所以哪怕他做错了事，朕依旧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若是这把椅子他坐得好，坐得稳，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若是他坐的不好，到时候朕就让玄霸你来做。”
“陛下！”
“父皇！”
裴寂和李岁二人再次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儿臣惶恐，陛下能够赐玄霸国姓，玄霸己是感到莫大的恩宠，怎敢窥伺这天子之位。”
李渊看着面前又跪下的两人，很是无奈。
“裴监，你怎又跪了，赶快起来吧。”
“你也一把年纪了，再这么动不动就跪，非得把你自己的身体跪坏了不可。”
“你比朕还年轻七岁，朕可不想看到你走在朕的前面，留下我一个老头子孤独寂寞。”
李渊说完，并没有再去搀扶对方，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卫成去扶。
而他，则是将面前的李岁亲自搀扶起来，再次拉到身边坐下，排着小手，安抚道：“玄霸啊，你不必这般害怕，朕并没有说你窥伺这天子之位。”
“朕刚刚也没有开玩笑，若是他李世民真的做不好这把椅子，那这椅子就由你来做。”
“朕赐你国姓，将你纳入皇家宗籍，不就是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吗？”
“还有，父皇我将那三万北衙禁军全权交予你，同样是给你留的一项保障。”
“此外，你父皇我己经老了，身体不行了，万一哪天走的突然，二郎他又不行，为了防止你落人口实，朕还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李渊说完，便再度看向了卫成。
“卫成，将那东西拿出来给玄霸吧！”
“是，陛下！”
卫成得到李渊的授命，立马进了内殿，然后取出了一个外观精致地长木盒。
“殿下，给！”
李岁疑惑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李渊。
李渊笑着点了点头，肯定道：“打开看看吧。”
李岁不再犹豫，伸手就接过了卫成手中的木盒，随后将其打开。
打开后，里面是一道圣旨。
拿出圣旨展开，李岁就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他是李渊收的义子，并且纳入了皇室宗籍，享受皇子的一切正常权力和待遇。
并且还提到，他有监管李世民的权力，若是李世民有朝一日君德有亏，统治失职，可发动靖难，废君自立。
李岁看完，整个人首呼好家伙。
这父皇，是真的父皇！
虽然很多时候对方的行为让他感觉是想让自己卖屁股，但这确确实实是个活爹。
“陛下~”
李岁握着手中的圣旨，感激涕零的看向李渊。
有种孔明在刘备临终前被信任托孤的感动。
李渊笑了笑，这回也没有再去扶李岁。
“行了，起来吧。”
“将这东西收好，父皇能够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接下来几年，朕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了。”
李渊说着，便又看向对面的裴寂道：“裴监啊，朕退下来之后，你也不要每天那么累了，多来朕的武德殿，和朕下下棋，聊聊天。”
“陛下放心，老臣会的。”
裴寂知道，李渊这是在点他，让他在李世民登基后，不要为难活着给李世民找事。
若是他这个皇帝真的当不好，自有你的儿子上。
对于李渊这样的要求，裴寂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李渊见裴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是很开心地朝着对方招手道：“来来来，咱们下棋，下棋。”
“那个玄霸啊，你不是还要去操练禁军吗，那你赶快去了，别在这里耽搁了。”
“这里有你爹陪着朕就行了。”
李岁点了点头，然后便告辞了。
不过在走出武德殿的时候，他又迟疑地停了下来，转头朝着里面看了看，目光有些狐疑。
他真的有些怀疑，这两个老登，应该不只是“同道之人”这般简单。
二人平日里这般亲密，私下里怕不是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不正当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