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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香肆，二楼贵客区。
李岁和柴哲威，一个家父开国宰相，另一个家父开国驸马，二人仅仅是稍微展露了一下身份，就立马被二楼的负责人给恭敬地请了进去。
此刻一名身材妖娆，年纪稍大的胡姬管事，一边领着两大一小只前往包间，一边询问道：“贵客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妾身在此提前告知一下二位。”
“咱们二楼的包间费是一百两，若是喝酒吃食及胡姬陪侍这些另算。”
“我们这里有擅长西域舞的胡姬，有精通西域音律的胡姬，还有擅长汉家诗词的，或是专门陪酒的，或是专门陪聊的，不过都是卖艺不卖身。”
“至于酒，我们这里还有诸多口味不一的葡萄酒，二楼贵客们，更是可以品尝到只有高昌王室才能享用到的贡酒。”
听完管事的介绍，今日的东道主柴哲威，当即一脸豪横地大手一挥道：“陪侍的胡姬先给小爷来六个，跳舞，奏乐，陪酒的，一样来两个。”
“还有那个什么贡酒，也尽管安排上来！”
“咱不差钱。”
胡姬管事见柴哲威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公子，咱们葡萄香肆的酒和胡姬都是走的高端路线，因此都有限。”
“像陪侍的胡姬，每个包间最多只能点一个。”
“贡酒也是一样，每个包间最多一瓶。”
“贡酒以外的其它酒和点心吃食这些，则是没有限量。”
说着，管事己经将他们领到了包间。
李岁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房间，同时朝着管事说道：“那就来一个舞姬和一瓶贡酒。”
“还有吃食这些，你也看着安排一下。”
“好的，那贵客稍等，妾身这就给你们安排一下。”
胡姬管事贴心为二人关上房门离开了。
不过很快，这管事又回来了，带来了一众点心吃食，以及一瓶葡萄酒。
不过二人需要的舞姬则是没来，管事说新店开业，近几日捧场的人很多，点舞姬陪侍的人更多。
此刻的舞姬己经没有空闲的，需要再稍等一会，或是可以换其它类型的胡姬。
只是李岁和柴哲威都很默契的表示等一等也无妨。
在管事等人退出去后，柴宁立马化身为了一个小吃货，吃起了桌上的点心，尤其是对一个叫做奶酪的东西情有独钟。
至于李岁和柴哲威二人，则是开始品尝起了那所谓的高昌国贡酒。
“这葡萄香肆还是有点东西的，这酒杯竟然是琉璃杯，真是财大气粗啊。”
李岁倒了一杯葡萄酒，没有立刻下肚，而是放到嘴边闻了闻。
酒味香醇无比。
浅尝一口，回味无穷。
不仅禁让李岁在心中感慨：
不愧是高昌国的贡酒，某多和某宝上九块九包邮的葡萄酒们，与之相比，完全没有一点可比性。
柴哲威看着李岁那喝得一脸享受的模样，顿时立马也跟着喝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喝着喝着，那一小瓶的葡萄酒，很快就被喝没了。
最后一杯则是被李岁倒进了自己的琉璃杯中。
柴哲威眼巴巴地看着，正要让李岁分自己半杯的时候，李岁则是忽然想起什么的，朝着柴哲威问道：“老哥，柴叔出征也有两个月了，这期间有家书回来没。”
“没有啊，怎么了老弟？”柴哲威愣了一下回道。
李岁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说，要是我现在让他带着十万大军回来，十天的时间回的来吗？”
柴哲威顿时被李岁的话给吓得站了起来。
整个人有些惊恐道：“老弟，你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造反，造个嘚的反。”
他玄武上将军，手握三万禁军，太极宫乱了不乱，他说了算；
家父开国宰相裴寂，人脉关系超乎想象，朝堂稳不稳，家父说了算。
都这样了，他还需造反吗？
即便是要，那也是等他好二哥登基之后，在奉旨靖难。
听到不是要造反，柴哲威松了一口气。
他差点以为他们柴家上了贼船。
“那你问我这事干嘛？”
“我爹为人比较稳，没有朝廷旨意，他是不可能带着大军返回的。”
“你就说回不回的来吧。”
“老弟我有预感，一到半个月内，京师会有重大变故。”
“变故？什么变故？”李岁的话瞬间引起了柴哲威的重视。
他记得上一次对方这么说的时候，就是两个月前的玄武门之变。
李岁自然不可能告诉柴哲威，八月底的时候，他要与老乡相见的事情。
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但也有可能是，老乡见老乡，当面来一刀。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觉得稳妥一点好。
如今关中和京师都被李世民给搞空虚了。
就连城防军，也被以换防的名义被提前遣散回了各个折冲府，距离新的换城防军抵达，起码还要两个月的时间。
李世民认为只要边防安全，并州有李勣，灵州有李靖，凉州有李孝恭，即便短时间京师乃至整个关中空虚一段时间也无妨，却是忘了另一个人，镇守关中门户，泾州萧关的李艺。
同时，因为这些年的连续干旱，清水河谷水位下降的厉害，几近干涸，给突厥骑兵快速进入关中提供了天然的隐秘行军路线。
柴哲威见李岁正在深思没有回答，便解释道：“十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回的来。”
“我估计我爹他们如今刚刚怕是才到并州不久，此刻反回想，最快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除非是骑兵，轻装急行，方有可能在十天内返回。”
李岁听此，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随后站了起来。
“老哥你在这慢慢玩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心中有事，李岁也没有了继续等待的心思。
打算立刻回府找一下自己的老登。
不过就在临走之际，他忽然看到了房间一侧摆了一张案桌。
案桌上有着现成的纸笔，回想起之前柴哲威在楼下说的话，又回味起刚刚喝的葡萄酒，一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提笔蘸墨，随即下笔。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最后放笔离去。
“唉~，老弟，什么事这么着急，你等等我呀！”
柴哲威见李岁离去，当即也立马跟了上去。
不过就在刚到门口时，他后方忽然传来了叫喊声。
“大锅，大锅，等等窝。”
柴哲威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三妹，当即又立刻返回，带上柴宁朝着李岁追了上去。
至于李岁刚刚写的诗，他也看到了，却没有当成一回事。
毕竟作为一个武夫，舞刀弄枪还行，至于舞文弄墨，那还是拉倒吧，别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