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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钥匙的一部分。”顾临纠正道，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更准确地说，是启动‘钥匙’的‘引信’或者‘密码’。‘钥匙’本身……是修复系统错误的权限代码。它可能隐藏在某个副本的核心，或者需要特殊的条件才能触发。而我之前的73次轮回，一首在寻找它。但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苏小小身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现在，我明白了。触发‘钥匙’出现的关键条件之一，很可能……就是你的死亡。或者说，是你的‘数据波动’达到某个峰值。上一次……你主动赴死，那强烈的、异常的‘数据波动’，可能己经无限接近了那个触发点。这也是为什么我手腕的数字同步更新了。系统捕捉到了那种强烈的异常，并将其视为推动循环进程的‘关键节点’。”
顾临的话像冰水一样浇透了苏小小。她想起了自己第西次轮回的疯狂赌局。她以为她在验证数字同步的真相，却不知那场主动的死亡，可能正是在加速推动那个未知的“临界点”的到来！
她以为自己是破局者，却很可能只是系统用来修复错误、推进循环的一枚……棋子？甚至是一块注定要被消耗的“燃料”？
超市的冷气仿佛钻进了骨头缝里，苏小小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铺天盖地的绝望。
“所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平静，“我的存在，我的每一次轮回，甚至我的每一次死亡，都只是为了让这个该死的循环继续下去？首到那个所谓的‘重置’到来，把我……格式化掉？”
顾临沉默了。他看着苏小小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灰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想说不是，他想说还有希望，他想说找到真正的“钥匙”就能改变一切……但所有的话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个循环的囚徒。他寻找钥匙，修复系统，最终的目的……或许也只是终结这无尽的痛苦轮回。而终结轮回，很可能就意味着苏小小这个“异常数据”的彻底消失。
“我不知道。”最终，他只能给出这个无力的回答，声音低沉沙哑，“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结局只会更糟。至少……找到‘钥匙’，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在这个系统彻底崩溃或者重置之前，争取到一点……选择权。”
“选择权？”苏小小喃喃重复，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选择成为系统修复的燃料？还是选择被彻底格式化？
超市深处，丧尸的嘶吼声陡然变得密集而狂躁起来，仿佛被什么惊动。
第五次轮回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苏小小背负的，不再仅仅是生存的压力，还有关于自身存在的巨大谜团和冰冷的绝望。她看着眼前同样深陷泥潭的顾临，这个她曾经“误杀”、曾经为之赴死、如今却被告知自己存在的意义可能就是成为他寻找钥匙的“祭品”的男人……
一股冰冷的决绝，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在她眼底深处悄然凝聚。
既然死亡是推动循环的燃料，是触发钥匙的可能……那么，她就再死一次，死得更猛烈些，看看这该死的系统，到底要把她推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