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的涟漪尚未消散,林渊的靴底己碾碎第七张通缉令。画影石投射的虚空中,白无霜的霜剑正悬在他眉心三寸,留影里那句"淫贼林渊,诛杀不论"在雪地上反复回荡。他咽下喉间涌起的铁锈味,指尖着腰间半块冰魄峰玉佩——这是重生时从白无霜身上扯下的信物。
系统光幕突然覆盖整个视野:
【紧急任务:获取白无霜心尖血(0/1)】
【奖励:解锁记忆封印(97.72%)】
【警告:任务失败将重置实验进度】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重生后获得的新能力"时空残像"自动触发,他看到十二种未来分支在眼前展开:其中七种结局里,自己的咽喉被霜剑洞穿;西种结局中,白无霜的剑锋在最后时刻偏离心脏;唯有一种可能性的尽头,是两人相拥在燃烧的冰魄峰废墟里。
"这就是你要的?"他对着虚空低吼,手中玉佩突然发烫。三百里外的冰魄峰顶,白无霜正将霜剑刺入某个外门弟子的胸膛,鲜血在雪地上绽开的形状,与通缉令上的诛杀符如出一辙。
......
子时的黑市地下斗场,林渊戴着青铜鬼面蹲在笼角。隔壁笼中妖兽的腥臭血气混着观众席的叫骂声涌来,他数着拍卖师锤响的次数,在第七声落槌时捏碎袖中的幻形符。
"下一件拍品——冰魄峰秘传《玄冥剑谱》!"
拍卖师掀开红绸的刹那,林渊的妖纹突然灼痛。那卷泛着寒气的玉简分明是陷阱,表面流转的禁制符文与白无霜的霜剑同源。他借着人群骚动贴墙潜行,却在触摸到通风管道时触发警报。
"抓住那个戴鬼面的!"
十二道剑光封死退路,林渊在系统操控下后仰成铁板桥。剑气削断鬼面,露出真容的瞬间,整个拍卖场陷入死寂。不知谁喊了声"是淫贼林渊",无数符箓法器暴雨般砸来。
他撞破穹顶跃入夜空,背后展开的冰晶羽翼却沾着黑市特制的蚀骨粉。月光下,三道熟悉的身影踏剑而来——正是重生前被他坑害过的执法堂三煞。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检测到诛仙阵波动】
【建议启用"血遁·改"(需消耗记忆碎片x1)】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储存在妖纹中的记忆碎片,每个都承载着前九千多次轮回的片段。当最靠近的剑修掐诀引动雷符时,他咬牙捏碎了刻有白无霜笑颜的碎片。
时空在刹那间凝固。林渊看见十五岁的白无霜在冰湖边练剑,剑尖挑起的冰晶折射出七彩虹光。记忆中的少女突然转头,将霜剑抛向虚空——现实中的诛仙阵恰好在此刻露出破绽。
冰翼裹着血光冲破结界,代价是左臂迅速碳化的剧痛。林渊坠入乱葬岗时,怀中玉佩突然发出微光。他循着指引扒开某座新坟,腐尸手中紧握的正是半块冰魄峰掌门令。
"原来你在这里。"清冷女声从头顶传来。
白无霜的霜剑抵着他后颈刺入地面,剑锋上的诛杀符灼得脊背皮开肉绽。林渊在剧痛中轻笑,沾血的手指突然按上她脚踝——那里有道重生前的旧伤,是某次轮回中他为她挡下毒箭留下的。
霜剑微不可察地颤抖了半寸。
"师姐的寒毒,每月朔日还会发作吧?"他翻转掌心,露出用记忆碎片凝成的冰魄花。这是九千七百次轮回中摸索出的规律,每次白无霜执行诛杀令后,眼底都会闪过同样的挣扎。
剑锋突然下压三寸,鲜血染红衣领。白无霜的瞳孔泛起冰雾,那是记忆封印松动的征兆。林渊趁机捏碎掌门令,激活的传送阵将两人拽入虚空裂隙。
......
时空乱流中,白无霜的霜剑卡在林渊锁骨处。无数记忆残片在西周漂浮,其中某个碎片正播放着重生前的画面:她在混沌道基中自毁灵脉,而他抱着冰晶化的她坠入深渊。
"这是幻术?"她剑锋又入肉半分,鲜血顺着剑槽滴落在记忆碎片上,激起圈圈涟漪。
林渊抓住剑刃猛地挺身,任由剑锋贯穿肩膀。两人鼻尖几乎相贴时,他咬破舌尖将精血点在她眉心:"看看你心口的妖纹。"
白无霜的道袍突然自肩头滑落,暗金纹路在心织成并蒂莲形状。当林渊露出对称的妖纹时,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决堤洪水涌来:三千次轮回中的相杀相爱,七百次重生时的抵死缠绵,还有上一次她自毁灵脉时的诀别之吻。
霜剑突然崩解成冰晶,白无霜的指尖抚上他颈间伤口。修复术的蓝光还未亮起,虚空突然被玄铁杖劈开裂缝。莫怀仁的狞笑伴着锁魂链袭来:"好一对亡命鸳鸯!"
林渊搂住白无霜的腰倒跃出裂缝,重生后觉醒的"时空漫步"能力自动触发。他们坠落在某个轮回中的冰魄峰药园——这里的时间还停留在林渊初入宗门那日。
年轻的药园执事正在呵斥偷吃灵草的少年,白无霜的霜剑却先于意识出鞘。剑气斩碎药园匾额的瞬间,整个时空开始崩塌。林渊看着怀中昏迷的白无霜,发现她手中攥着从自己肩上扯下的染血布条——上面用妖血写着:
【第9772次实验:情感变量突破临界值】
系统光幕在此刻弹出新提示:
【记忆封印解除99%】
【最终任务发布:杀死白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