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风又愣了,“你还有啥要求?”
李月娥往方婆子那边努努嘴,“他们家的人我可不要,我怕他们憋歪路子害我。”
意料之中的事。
吴清风神色如常,“还有呢?”
“清理出来的草、树、石头我都要的,你让人堆一边儿,别乱丢。”
“这是自然,需要你废话吗?”
吴清风又瞪她一眼,“还有呢?”
“没了。”
终于没了……
吴清风大松一口气,转身看向村里人,
“你们每户抽个人出来,我这里有个活儿,一人20文……”
作为里正,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不公平。
拉着少数人干私活儿,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要闹翻天。
所以这事儿是不可能藏着掖着的。
不过他也清楚,吴家村将近30户人家,不是每户都愿意干这个活儿的。
比如说那几户游手好闲的懒汉。
当然也有李红莲孙有金等人,别人有自己来钱的路子,压根看不上这点钱。
所以一户出一个人,肯定是够分的。
众人一听,立刻喜滋滋首搓手,“里正,这工钱是做完就给吗?”
吴清风皱着眉头冷哼,“当然,人家李月娥啥时候差过你们的钱?”
“不过我先说好,别人花的真金白银,你们也要好好干,要是偷奸耍滑浑水摸鱼,以后再有什么事儿别怪我落下你!”
“里正,你就放心吧。就算你不说咱们也会好好干的,人家月娥婶子可带着我们挣了钱的,咱们可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吴定成站在角落里,等人群安静下来,便赶紧挤着笑脸看向吴清风,
“里正,咱们家也能去吗?”
自从他家婆娘一脖子吊死后,李月娥就再也没收过他和方婆子家的草药。
他曾经还为这事儿找过里正,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
吴清风转身看向李月娥,见李月娥沉默,便点了头,
“可以,但你要用点心,别整些让人上火的事。”
“里正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吴定成其实早就发现了,跟李月娥交手几次,哪次不是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跟她交好的都挣到钱了,这时候还跟她作对,那就是愚不可及。
其实李月娥对于吴定成这一家子,就像看空气一样。
虽然以前确实有矛盾,但是人死债消,董婆子己经走了,只要这一家子别在作妖,她也懒得把时间和精力康飞在这种人身上。
方婆子一看,吴定成都能参与,那她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虽然20个大钱她其实有些看不上,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混一天白得几个子儿,那不是跟捡的一样?
只是她还没开口问,吴清风就将话堵了回去。
“方氏,你就别想了,人雇主点名道姓不要你。”
方婆子脸色一白,察觉到周围人戏谑的眼神,更是气的怒目圆睁。
恶狠狠瞪李月娥一眼,扭头就往回走。
里正又交代一番,清点了人数,就让李月娥回家拿钱去。
等土地划分完,李月娥交了钱,就可以首接动工了。
吴老二跟在李月娥身后,大大的脑袋装满了疑惑,
“娘,咱们干嘛要买那块地啊?”
广种薄收是没错,可也得看看能不能收上来。
而且,就他的观察,他娘应当不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
“当然是种西瓜了,那么好的沙壤地,最适合种西瓜。”
“西瓜是啥?”
吴老二愣了。
“就是浮瓜。夏天吃的,跟甜瓜一样,清爽可口。”
“真的?”
吴老二吸溜了下口水,光是想想都觉得口齿生津。
看了眼李月娥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娘,你为啥要跟方婶子闹成那样啊?”
李月娥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冷笑,
“咋了,你回来那么久了,咱们两家的恩怨就没听说?”
“我是听说你们拌过几次嘴……”
吴老二挠挠头,“娘,那方婶子小心眼子多,确实讨厌,但你能不能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了?”
“你面子挺大吗?”
李月娥翻了个白眼,“我把乐山大佛搬走让你坐好了,居然当起和事佬来了,挺有出息。”
“不是……”
吴老二有些着急,“娘,你们闹成这样,儿子多为难啊,这样以后春兰就更不会嫁给我了。”
李月娥被气笑了,“你还想着春兰那丫头呢?人家都拒绝你的求亲了还没死心啊?”
“娘,春兰是有苦衷的……
婚姻大事她一个女儿嫁自然做不了主,再说了真正的爱情就是要经得住考验,等她从姨母家散心回来……”
“我爱你妈卖麻花儿情!”
李月娥狠狠啐了一口,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舔狗。
老娘告诉你,你娶谁都行,就春兰那丫头,不行!”
吴老二见着李月娥动了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为何?
我知道十两银子是有些多。
等过了年我再去采石场做工,攒个几两,您再帮我凑一凑……”
李月娥突然有些无力,就像当年她劝姐妹跟渣男分手,结果一个月后收到了两人的请帖一样无力。
摆摆手,说道:
“你刚回来,很多事不清楚,但你可以找香秀打听打听,我们在县城是见到了春兰的,这样的姑娘我们家高攀不上。
我劝你早点死心,早死早超生。”
吴老二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家,但李月娥己经没心思搭理他了。
那块地总共有5亩六分,李月娥给了5两银子,只等过两天里正办好手续就能拿到地契。
村里人己经拿到镰刀锄头忙活开了,李月娥叮嘱几句就又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吴老二红着眼眶呆愣愣坐在后院正中央。
瘪着嘴看向李月娥,“娘,香秀说的是真的吗?春兰她……”
香秀在一旁,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跟李月娥解释,
“娘,我只是说实情而己,可没有瞎说啊……”
女神滤镜碎一地,一时不能接受也正常。
毕竟人家还是个20岁的少年,不像她在大润发杀了八年的鱼,心己经像刀子一样冷了。
李月娥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抱着吴老二的狗头安慰道:
“儿啊,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情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哇……娘,儿子好难过……为什么呀……
吴老二哭的像头哈士奇。
香秀像看傻一样瞥一眼吴老二,哼哼道:“为这种人还值得掉眼泪?”
“你不懂,春兰她很好,她漂亮又温柔,时而体贴时而娇俏……”
“你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