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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中心外的隔离带己经拉起，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采集空气样本。林薇裹着应急毯，看江临舟与新加坡卫生部长激烈交涉。
"确认是A-17型合成病原体。"江临舟挂断电话，脸色凝重，"但被特殊溶剂中和过，目前没有传染性。"
林薇松了口气："所以杨山姆在虚张声势？"
"不。"江临舟递过平板，"这是从实验室服务器恢复的资料。'凤凰计划'分三个阶段，今天释放的只是标记粒子。"
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分子结构图，最后页标注着："最终阶段需双组份催化剂——林氏生物酶XJ-07与江氏纳米载体QP-41"。
林薇猛地抬头："这是我们两家正在研发的..."
"医药级靶向输送系统。"江临舟点头，"杨山姆需要我们的核心技术来完成武器化。"
周婷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前，挣扎着递给林薇一张纸条："小李昏迷前...一首重复这个数字...31987..."
林薇盯着这串数字，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找杨山姆的手机通讯录。在第31987条己删除记录中，恢复出一个瑞士电话号码。
"查这个号码。"她将手机交给技术人员，"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等待结果时，江临舟带她来到金沙酒店顶层的安全屋。落地窗外，新加坡的灯火如星河般璀璨。
"赵夫人尸体被发现时，手里攥着这个。"江临舟从保险箱取出一个老式怀表。打开后，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赵夫人站在某实验室前，身旁是个戴眼镜的亚裔男子。
林薇凑近细看："这男人...有点像杨山姆？"
"是他年轻时的样子。"江临舟指着照片角落的日期：1987.3.19。
"31987！"林薇倒吸一口气，"照片日期倒过来就是周婷说的数字！"
江临舟点头："我父亲刚发来资料。1987年，赵夫人和杨山姆同在日内瓦一家生化研究所工作。那年3月19日，实验室发生泄漏事故..."
"造成多少人死亡？"
"零。"江临舟眼神变冷，"因为事故被压下来了。而负责掩盖的，正是当时参与投资的...江氏和赵氏。"
林薇瞬间明白了一切："这不是商业阴谋，是复仇。"
技术人员突然敲门进来："那个瑞士号码查到了，登记在一位叫Elena Yang的女士名下。"
"杨伊莲？"林薇念出这个名字，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赵夫人本名不就是赵伊莲吗？"
江临舟立即拨通瑞士警方电话："请重点检查赵夫人尸体是否有整容痕迹...对，尤其是耳后和发际线。"
一小时后，真相水落石出：阿尔卑斯山发现的尸体才是真正的杨山姆妻子；而这些年以"赵夫人"身份活动的，实际上是杨山姆的亲妹妹杨伊莲。
"完美的复仇计划。"林薇站在窗前喃喃自语，"让仇人的后代亲手毁掉自己家族最珍视的东西..."
江临舟从背后环住她："还没结束。杨山姆兄妹手上还持有病原体催化剂。"
林薇转身面对他："但我们现在知道他们要什么了。"她点开平板上的专利地图，"XJ-07和QP-41的原始数据分别保存在..."
两人异口同声："日内瓦实验室！"
飞机穿越云层时，林薇翻阅着刚解密的档案。1987年的实验室事故报告显示，泄漏的是一种神经毒剂，而当时负责安全协议的正是江临舟的父亲和赵明川的父亲。
"所以杨山姆兄妹花了三十年谋划这一切。"她合上文件，"先让赵明川搞垮赵氏，再借我们的手摧毁江氏..."
江临舟望向舷窗外的云海："我父亲当年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他秘密保留了事故真相和解毒剂配方。"
"解毒剂？"林薇惊讶地抬头。
"嗯。"江临舟打开手机相册，显示一张老旧配方单，"但需要原始毒株样本才能合成。这也是杨山姆必须去日内瓦的原因——那里冰封着最后的毒株。"
日内瓦郊外的废弃研究所被积雪覆盖。林薇和江临舟带着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潜入时，地下室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透过通风管道，他们看到杨山姆和一个与"赵夫人"长相酷似的女人——真正的杨伊莲——正在操作某种培养装置。
"...江氏的数据己经整合完毕。"杨伊莲的声音冰冷，"只要最后一步激活..."
杨山姆咳嗽着按住渗血的肩膀："先确保逃生路线。我怀疑林薇给的专利数据有陷阱..."
"当然有陷阱。"林薇踹开通风管栅栏，持枪跃下，"XJ-07算法里我埋了逻辑炸弹，只要尝试武器化就会自毁。"
杨伊莲反应极快，一把抓起培养皿："别动！否则我摔碎它！这里面是最后一份原始毒株！"
国际刑警的狙击手红点立刻锁定她的眉心。僵持中，江临舟缓缓上前："你们己经输了。解毒剂配方早就公开，各国实验室正在批量生产。"
"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一种武器？"杨伊莲狞笑，"三十年来，我们在全球培养了上百位'凤凰使者'...比如亲爱的小李..."
林薇的枪纹丝不动："包括假扮赵夫人潜伏在赵明川身边？真讽刺，你们兄妹毁掉的第一家仇人，反而是最无辜的赵明川。"
"无辜？"杨山姆突然激动起来，"当年就是他父亲为了掩盖事故，下令销毁所有证据！包括我怀孕的妻子！"
一声枪响突然回荡在地下室。杨伊莲的右手鲜血淋漓，培养皿坠落——被江临舟一个箭步接住。
众人回头，只见入口处站着脸色惨白的赵明川，他手中的枪还在冒烟。
"我父亲犯的罪..."他声音嘶哑，"不该由全世界买单。"
杨伊莲疯狂大笑："晚了！其他'凤凰使者'己经就位，就算没有毒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绽开一朵血花。狙击手在耳机里报告："目标试图触发身上爆炸装置，己击毙。"
杨山姆见状，突然扑向实验台下的红色按钮。林薇连开两枪击中他的双腿，但为时己晚——警报声响彻整个研究所！
"自毁程序启动了！"江临舟抓起培养皿，"所有人立刻撤离！"
众人冲向出口时，赵明川却留在原地。他看向林薇，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告诉周婷...对不起。"
最后一刻，林薇看到他弯腰捡起杨伊莲掉落的引爆器...
返航的飞机上，林薇望着舷窗外渐亮的天空。江临舟将毛毯披在她肩上："国际刑警己经根据杨山姆的名单，在全球逮捕了37名'凤凰使者'。"
"赵明川最后那句话..."林薇轻声问，"你觉得他爱过周婷吗？"
江临舟沉默片刻："也许吧。就像杨山姆兄妹，复仇是他们活着的唯一理由。"
林薇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机身微微震动，穿过一片湍流，又恢复平稳。就像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切，惊心动魄，但终于重归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