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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影视的办公室里，显示器投射出的光芒，将郭立涨红的脸映得有些发紫。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陡然上扬的数据曲线，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冷静，哥，冷静点。”
杨逸辰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你看！你快看！”
郭立猛地回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
“今天的实时观看人数，己经破百万了！”
“而且你看这个完播率，依旧高得吓人！”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亢奋。
“刚才，就刚才，己经有三家广告商打电话给我，问片头广告位卖不卖！”
杨逸辰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说实话，这个结果也让他感到欣喜。
他原本以为《楚汉》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口碑发酵，没想到天娱那边的骚操作，像是在网上扔下了一颗炸雷，把无数爱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全都炸进了他的鱼塘里。
当天的两集很快播完。
数据最终稳定在一个惊人的数字上。
杨逸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
郭立却忽然叫住了他。
他脸上的狂喜己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充满了野心的复杂神色。
“我们聊聊那个……大秦西部曲的事。”
杨逸辰愣了一下，随即摊开手。
“哥，我演的项羽是紧挨着大秦后面的故事，我要是再在里面演个重要角色，观众很容易出戏的。”
“到时候你随便给我安排个龙套，让我过过瘾就行。”
“谁跟你说这个了？”
郭立白了他一眼，身体向前倾，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盘桓在他心中己久的问题。
“我想问的是，这个剧本，还是你那个朋友写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杨逸辰脸上的表情一僵，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哥，你怎么又问这个。”
他叹了口气。
“我上次都说了是我写的，你看，你又不信？”
“又来？”
“你什么水平我还不清楚？你能写出这种东西？”
杨逸辰看着他那副刨根问底的架势，眼珠一转，忽然站起身，表情变得有些神秘。
“这么说吧，我这个朋友，他更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你可以理解成，嗯……上帝？神明？或者是什么异次元的灵感缪斯？”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在进行某种召唤仪式。
郭立看着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别，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连忙摆手。
“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
“怎么感觉我一问你这朋友的事，你就跟犯神经病了一样。”
杨逸辰这才收起了那副夸张的姿态，坐回沙发上。
郭立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彻底放弃了追问。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上那个名为【大秦西部曲】的文件夹，眼神再次变得灼热。
“等《楚汉》播出过半，只要数据能稳住，我们就立刻筹备，开拍《裂变》。”
杨逸辰点点头，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
“但这西部拍下来，工程量太大了。”
“恐怕没个一年多，根本拍不完。”
他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要不……我们同时进行？”
郭立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同时进行？”
“钱从哪儿来？那么多的景，你给我变出来吗？”
“还有导演，你再给我变一个我这样的出来？”
杨逸辰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刚刚那个提议，确实有些脱离现实了。
他随即话锋一转，换了个更靠谱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楚汉》播出期间，同步在网上连载《大秦西部曲》的小说。”
“小说？”
郭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一拍大腿。
“这主意好啊！”
他眼中的光芒比刚才更亮了。
“这样不仅能让等《楚汉》更新的观众有东西看，提前满足他们的胃口，更能为我们以后拍剧版，提前拉拢一大批原著粉！”
“观众的粘性，一下就上来了！”
郭立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拍板。
“这事我来办，我这就找最好的团队来把剧本改成小说，只要版权在我们手里，一切都好说。”
他话音一顿，又把目光投向杨逸辰。
“对了，你问问你那个朋友，这《大秦西部曲》，他打算卖多少钱？”
杨逸辰早就想好了说辞。
“不用买断。”
“到时候小说和剧的盈利，分百分之五给他，我转交就行。”
郭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杨逸辰，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几秒后，他痛快地说道。
“没问题！”
纯利润的百分之五，而且还是全权由杨逸辰代理的盈利分成。
这几乎跟做慈善没什么区别了。
郭立心中那股探究的欲望再次翻涌，但他强行压了下去。
如果不是关系铁到穿一条裤子，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愿意用这种方式出让如此惊世骇俗的作品。
“《大秦西部曲》的合同，我尽快拟好给你。”
郭立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至于这本《楚汉》，就按市场价，算一百万买断他剧本的费用，等剧播完，我第一时间把钱打到你账上。”
“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你这朋友，总得有个名字吧？这片头演职员表里要是没有原作者，我心里不踏实。”
“他要实在不愿意透露真名，给个笔名也行啊。”
杨逸辰低头思索了片刻。
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光。
“就叫‘华夏’吧。”
“我替他起的。”
“华夏……”
就在这时，郭立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疯狂震动起来。
郭立皱着眉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公司宣传部门的负责人。
“郭导！不好了！出事了！”
郭立的心猛地一沉。
“网上，网上突然冒出来一大批咱们的‘粉丝’！”
“他们到处刷屏，把《楚汉》吹成了什么‘人类文明史诗’、‘空前绝后的神作’，然后把同期所有其他的剧，全都贬得一文不值！”
郭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群人言辞特别极端，跟疯了一样，有组织地去《梦回大乾》的评论区底下冲锋，见人就骂，甚至连一些保持中立，客观评价我们剧的博主，都遭到了他们的网络暴力和围攻！”
“现在网上己经开始有声音，说我们《楚汉》的粉丝是饭圈毒瘤了！”
郭立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
一旁的杨逸辰，脸色己经冷了下来：
“这不是粉丝。”
“这是在给我们招黑！”
“这是捧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