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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闲时间。
苏晓甜盘腿坐在蕴灵药圃的角落里，手里捧着那本从藏经阁淘来的《清心普善咒》，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玩意儿真的是音攻功法？”她小声嘀咕，指尖划过泛黄的乐谱，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蝌蚪成了精，扭来扭去，看得她眼晕。
想起谢云疏的说法，这本乐谱是残卷，属于偏门的精神类术法，修习者寥寥，大多半途而废。
但苏晓甜没得选——她一个炼气期的小菜鸡，剑法稀烂，法术不精，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她深吸一口气，按照乐谱上的指示，将灵力缓缓注入喉咙，尝试吟唱第一段旋律。
“啊——哦——咦——”
声音刚出口，旁边一株“静心兰”猛地一抖，叶片“唰”地合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苏晓甜：“……”
这反应，比她对裴玄璟说“师兄帅气掉地上了”时还夸张。
“难道我唱歌难听到连灵植都受不了？”她郁闷地戳了戳静心兰的叶子，灵植往后缩了缩，一副“莫挨老子”的架势。
她正纠结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师妹，你这是在……超度灵植？”
苏晓甜头皮一麻，猛地回头，只见谢云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一袭青衫随风轻动，唇角噙着温润的笑意，手里还捧着一卷竹简，显然己经旁观多时。
“三师兄！”她手忙脚乱地合上乐谱，干笑两声，“我、我就是随便练练……”
谢云疏微微俯身，目光落在《清心普善咒》上，“修炼怎么样。”
“这功法好像不适合我。”
“确实。”谢云疏点头，笑意更深，“不过，寻常人修习此法，需以清心寡欲为要，音调中正平和。而你……”
他顿了顿，眼底浮现几分玩味。
“你方才的吟唱，调子倒是活泼。”
苏晓甜耳根一热，讪讪道：“我可能……不太适合‘清心寡欲’这条路。”
谢云疏轻笑出声，忽然在她身旁坐下，衣袖拂过她的手腕，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
“不如，试试另一种方式？”
“另一种方式？”苏晓甜眨了眨眼。
谢云疏指尖轻点乐谱，温声道：“《清心普善咒》的本质，是以音律引动灵力，影响他人心神。既然师妹的‘特长’在于……”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言辞独特，何不将二者结合？”
苏晓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师兄是说，让我用‘情话’代替原本的咒文？”
“可以一试。”谢云疏眸光微闪，似有深意，“毕竟，你的话……效果非凡。”
苏晓甜嘴角抽了抽。
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调侃她？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清了清嗓子，再次运转灵力。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按照乐谱吟唱，而是即兴发挥。
“静心兰啊静心兰，你叶子绿得像翡翠，不如……做我心上人？”
声音出口的瞬间，灵力随着语调起伏，竟在空气中荡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波纹。
下一秒，静心兰的叶片“唰”地张开，轻轻摇曳，甚至主动蹭了蹭她的手指！
苏晓甜瞪大眼睛：“……卧槽？”
谢云疏眸光骤深，手中的竹简“啪”地合上。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苏晓甜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对着药圃里的灵植挨个“表白”……
“火灵参！你红彤彤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初恋！”
“玉髓芝！你长得这么水灵，是不是偷偷用了我的洗面奶？”
“蚀骨藤！虽然你凶巴巴的，但我就喜欢野的！”
整个药圃的灵植仿佛集体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兴奋状态，有的摇摆，有的开花，甚至有一株“夜幽昙”当场提前绽放，淡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谢云疏站在一旁，脸上的温和笑意早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简，正以灵力飞速记录着每一株灵植的反应。
“师妹。”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再试一次。”
苏晓甜正玩得上头，闻言想都没想，转头对着一片“清心竹”深情款款道：“竹子哥哥，你节节高升的样子，像极了我的择偶标准——”
话音未落，谢云疏手中的玉简“咔嚓”一声，裂了。
“滴，获得谢云疏关注度399，存活率16%”
空气瞬间凝固。
苏晓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僵硬地转头，正对上谢云疏幽深的目光。
“师、师兄……”她干笑，“我开玩笑的……”
谢云疏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拂过玉简，裂纹瞬间修复。
“无妨。”他语气温和如常，只是眸色比平日更深，“不过，师妹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苏晓甜头皮发麻。
每次谢云疏用这种语气说话，都意味着他要开始“研究”了。
果然，下一秒，谢云疏袖中飞出一连串的玉简，悬浮在半空，形成一个复杂的阵法。
“既然情话乐音对灵植有效，那么对修士呢？”他微微一笑，“师妹，不如我们再做一个实验？”
苏晓甜：“……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实验的结果，让谢云疏的丹炉炸了三次。
第一次，苏晓甜对着他唱：“师兄炼丹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心动男嘉宾！”——丹炉火候失控，一炉筑基丹化为焦炭。
第二次，她换了个方向：“师兄的手好好看，想牵！”——丹炉首接喷发，药渣糊了谢云疏半张脸。
第三次，她豁出去了，深情款款：“师兄，你是属糖的吗？不然怎么甜到我心里了？”——丹炉“轰”地一声，炸了。
谢云疏站在一片狼藉中，脸上还沾着药灰，却笑得前所未有的愉悦。
“果然……”他轻声道，“你的‘情话’，不仅仅是言语。”
苏晓甜咽了咽口水：“……师兄，你还好吧？”
谢云疏抬眸看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垂。
“师妹。”他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能力……意味着什么？”
苏晓甜心跳陡然加速。
就在这时，药圃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晓甜！”燕惊鸿暴躁的嗓音由远及近，“你又在搞什么鬼？整个药圃的灵植都在发疯——”
他的身影出现在药圃入口，话音戛然而止。
眼前，谢云疏的手正抚在苏晓甜的耳畔，两人距离近得暧昧。丹炉废墟还在冒烟，灵植们欢快地摇摆，仿佛在跳某种诡异的舞蹈。
燕惊鸿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你们……”他咬牙切齿，“在、干、什、么？！”
苏晓甜：“……我说我们在做科学实验，你信吗？”
燕惊鸿的重剑，己经拔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