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是我激活了他曾经留下的战斗印记，我也可以马上将它熄灭……或者……接手。”
林晚裳的声音快速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你试试看！！”白曜在脑海中发出惊天的怒吼，身后白天奕的虚影杀意更盛，扼住常鹤年的无形之力骤然收紧。
这一刻，众人隐隐己经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突然！
白曜的本体意识猛地一震！
他感觉自己与曾祖父的战斗印记之间的链接……被强行切断了。
那股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力量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噗通！”
常鹤年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喘息，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
“林晚裳！！
“我不是在为自己报仇！我在为秦天大哥报仇！为梦姐、为忠白村村民、为大长老、为刚才牺牲的前辈们报仇！！
“你要是阻止我！我将来必定杀了你！！！”
白曜的意识在脑海中疯狂咆哮道。
林晚裳沉默了，仿佛在承受着白曜的怒火。
片刻后，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传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
叹息声落下的瞬间，那股浩瀚而熟悉的连接感，如同退去的潮水再次汹涌归来，重新连接了白曜的意识与白天奕的战斗印记！
林晚裳的声音带着一丝妥协和疲惫：“别用这股力量杀掉他就行……这是底线……”
重新获得力量的白曜，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地上惊魂未定、正试图挣扎着逃走的常鹤年。
他没有多余废话，右手再次虚握，一柄由能量凝聚的暗金色长矛瞬间成型，并猛地掷出！
“噗嗤！噗嗤！”
两道洞穿声响起！
“啊啊啊！！”
常鹤年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那柄能量长矛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双腿膝盖，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也让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剧痛让常鹤年几乎昏厥。
但他更恐惧的，还是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没有看白曜，也不敢看白启和二长老那喷火的眼神，而是忍着剧痛，朝着天空中那道顶天立地的白天奕虚影，扑通一声跪了过去。
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涕泪横流地嘶喊求饶：
“白天奕……大哥！饶命！饶命啊！！”
“我错了！鹤年知错了！！”
“可……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夏啊！！”
“都是为了保护大夏的亿万群众……不被邪灵族彻底灭绝啊！！我……我是在用我的方式守护啊！！求您明鉴啊！！”
他的声音凄厉而绝望，自始至终都认为是白天奕的意识在出手，而不是白曜。
然而，这番“为了大夏”的辩解，瞬间点燃了屏幕前大夏众人的怒火。
“放你妈的狗屁！！”
“为了大夏？！你他妈害死大长老！害死秦天前辈！害死那么多英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大夏？！”
“跟我们有屁的关系！这个白眼狼！是大夏养育了他，成就了他！他竟然反过来坑害大夏！”
“如果不是他！大长老怎么会死？秦天前辈怎么会死？那些无辜的村民、还有欧阳长明、柳穹大人他们怎么会死？！”
“杀了他！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
白启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为了大夏？我呸！”
他一步踏前，蕴含着无边怒火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常鹤年完好的那半边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传遍寂静的战场，常鹤年半边脸颊都血肉模糊了。
“狗东西！少在这里为自己喊冤！
“三百年前，老师就说过你挺自私的，所以他一首坚守大长老之位不归隐，就是不放心将大夏交给你！
“你做的这些事情，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怕死！你害怕邪灵族入侵会夺走你的一切！所以你出卖同胞去祈求和平！”
二长老也走上前来，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愤和痛心，他指着常鹤年，声音颤抖却字字如刀：
“常鹤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障！
“你对得起大师兄吗？对得起我们共同的老师吗？更对不起大夏千千万万信任你、敬仰你的子民！
”你手上沾满了英雄的血！你必须以死谢罪！用你的血，才能稍稍平息这滔天的怒火，才能告慰那些因你而惨死的亡魂英灵！！”
常鹤年挣扎着，不顾脸上钻心的剧痛和双腿被钉穿的恐怖伤势，像条蛆虫般在地上蠕动，涕泪横流。
“白大哥……不……不要杀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退出长老之位，一辈子驻扎在边荒……”
他对着天空逐渐开始消散的虚影、对着白启和二长老的方向疯狂磕头。
那副贪生怕死、毫无尊严的模样，看得所有人既鄙夷又愤怒。
什么长老威严，在死亡面前，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和摇尾乞怜。
这时。
林晚裳的声音在白曜脑海催促道：“我快坚持不住了，你曾祖父的印记也即将消耗殆尽。”
白曜心头一凛，他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浩瀚无边的力量正如潮水般飞速退去。
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虚弱和眩晕感，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永恒的黑暗。
于是，他不再墨迹，强提最后一丝力量，隔空对着常鹤年的丹田气海，猛地一点！
“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从常鹤年口中爆发出来。
他的气海丹田被彻底搅碎、摧毁，苦修数百年的修为根基也悉数消失殆尽！
只见他瞬间萎靡下去，皮肤肉眼可见地布满褶皱，从一个强大的武者，彻底沦为了一个连普通老人都不如的废人。
“爷爷……杀了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
白曜身后那顶天立地的白天奕虚影，剧烈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化作点点星光，回归了这片他曾为之血战过的虚空。
没了这股力量支撑后，白曜之前被阿修罗王造成的伤势瞬间复发，让他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