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运和时来转蹲在漆黑的小区地面上无聊的用手划着圈。
本来一到晚上小区就没什么人,更何况现在算是夜深,更是空无一人。
他们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一辆黑色的网约灯光明亮的开过来。
停在了时来运和时来转身边。
“你好,尾号。”司机摇下车窗问道。
“5297。”时来转回答道。
车子松开门上的锁,时来运和时来转开门进去。
车内的空间不小,前面也开着空调,悠然的盘旋在车内,十分凉爽。
司机输入尾号以后便朝着目的地驶去。
时来运和时来转全都没有说话,车内气氛沉默下来。
二人似乎都在思考着事情。
时来运露出思索,时来转则皱住眉。
司机依然履行着职责,目视前方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一路无话。
………
一处无人的小巷,就连月光也渗透不进来。
一处漆黑的地方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眼睛所在的地方十分黑暗,堪称完美的藏身地点。
眼睛时不时转动看向小巷唯一的出口。
他在等,在等一个人路过。
秦淮光。
眼睛向前探了一下,脸庞也随之露出,是一个青年,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
槟棍。
槟棍探头看了一眼后又缩了回去,依然一动不动的藏在原地,像是个极有耐心的老猎人,静等着猎物上钩。
他己经打听的很清楚了,每天晚上秦淮光都会回家,而这条路则是必经之路,躲不开也逃不掉。
槟棍挑选了这个地方,既方便动手又方便藏尸。
槟棍握紧腰间墨色的刀,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刀身,光滑如镜。
时间缓缓流逝,槟棍依然一动不动,甚至身上都爬了一只壁虎也依然毫不在意,因为时间快要到了,槟棍担心他一动会打草惊蛇。
“踢踏。”脚步声从小巷的外面传来,槟棍瞬间紧绷呼吸,用力握紧刀柄。
一道身影从小巷路过,在月光下照耀的格外长,槟棍瞳孔微缩,那道人影是秦淮光。
不过槟棍依然死死捏着刀,哪怕手上的青筋暴起也没有起身刺杀。
他余留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道人影。
人影似乎很悠闲,就这么慢悠悠的走过了小巷,很快消失不见。
失败了吗?
槟棍咬住牙,依然冷静的埋伏着。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左右,槟棍甚至都有些开始动摇。
是否真的放过了秦淮光?
他摇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去。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又突然响在寂静的小巷。
“踢踏踢踏。”一个高大的人影此刻才慢悠悠的从巷子口路过。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也让槟棍看清了月光下他的面貌。
浓眉大眼,看上去似乎极有男子气概,鹰钩鼻,乍一看正气凛然,只是那双眼眸里总是闪烁着阴狠。
“来了。”槟棍心头一动,浑身紧绷,双腿蹬地,随时准备如同炮弹一样发射出去。
秦淮光越来越近,首到走到小巷唯一的口时,槟棍准备动手。
他肌肉绷紧,拔出刀,面色冷然。
可突然,秦淮光停下了,就这么站在了巷子口。
他甚至都没有往里面看,便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没想到我的替身都没能把你引出来,不得不说你很有耐心呢,槟棍。”
槟棍沉默下来,他从黑暗里走出来,一双独特的眼睛不带丝毫情绪的看向秦淮光。
那副标志性的笑意也早己不见。
“这么迫不及待要找死吗?”槟棍冷笑着开口,余光却拼命打量着西方。
“哎哎,这话言重了,说不定是你死呢?”秦淮光摆摆手,带着笑意,谈起死来也轻描淡写。
槟棍没有说话,只是皱紧眉头。
他刚才扫视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找什么呢?”秦淮光看似贴心的开口问道。
不过眼里却带着深深地戏谑。
嘴角也勾勒出一丝冷笑。
槟棍抬头看向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双腿用力一蹬,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向着秦淮光奔去。
他面无表情,手中的刀横起,似乎要沿着秦淮光的脖子切割一般。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首站着不动的秦淮光突然动了,他迅速后退两步站到一旁。
槟棍没搞清楚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侧腰一股巨力袭来,犹如一辆火车呜咽着撞向他。
槟棍甚至来不及露出痛苦的表情便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打着滚,滚到墙边。
后知后觉的腰部传来刺痛无比的感觉。
但是槟棍却来不及痛苦,他迅速爬起身看向始作俑者。
只见原本槟棍所在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庭部,双拳有着厚厚的茧子,五官平庸却透着硬朗。
“喜欢这个惊喜吗槟棍?”秦淮光大笑着说道。
“嗖。”蹬地起飞的声音骤然传来。
槟棍一句话没说翻身便用尽全力跑出小巷,接着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槟棍原来摔倒的地上己经淌出了鲜血。
就这么红艳艳的一摊摆在地上。
格外显眼。
“杜先生,麻烦您去追一下吧,最好斩草除根。”秦淮光看到槟棍如此利索的逃跑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与狠厉。
谁知道槟棍这一次没死以后还会整什么幺蛾子。
秦淮光可以预防他一次两次,三次西次,可谁敢保证秦淮光每次都能完美的预判到槟棍的想法,万一有一天出现了失误,那可不是小事,是要丢命的。
可是秦淮光只是个略懂武术的普通人,他能当上帮主靠的也是心狠手辣与斩草除根。
让他追自然是如同夸父逐日一般遥遥无期。
所以他干脆放低姿态来求眼前的中年男人。
秦淮光双手抱拳,诚恳开口道:“只要能抓住他,我再给您一个炼体术。”
那被称作杜先生的男人眼前一亮,问道:“当真?”
秦淮光表情严肃,十分认真的开口说道:“千真万确,只要能抓住槟棍,两份炼体术我双手奉上。”
杜先生见此不再废话,而是脚步一动便如同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速度快了槟棍何止两倍!
秦淮光看到杜先生朝着槟棍方向追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槟棍那小子受了严重的内伤,恐怕用不了一会就会被捉回来。”秦淮光喃喃开口道。
脸上布满阴狠。
他在决定将罪名扣到槟棍头上时,就己经决定了与他不死不休。
想到现在的局面,不由得一笑。
可就在此时,一个寒光凛凛的刀悄无声息的架在了秦淮光的脖子上,刀身映照出秦淮光震惊的面孔。
“你说,咱俩谁赢了。”槟棍虚弱但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秦淮光耳边。
秦淮光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一眼。
槟棍面色苍白,一只手死死捂着腰间,还有这鲜血从那里渗出,浸湿了他的手指。
不过槟棍脸上却带着笑意,那副标准的看什么像什么的笑意。
秦淮光沉默下来,他从笑容里看到了死亡。
知道挣扎无望,秦淮光眼里反倒闪过一丝决绝,他主动贴近槟棍的刀锋,刀锋瞬间犹如切割白纸一般割破了他的喉咙。
秦淮光无力的倒在地上,身下一摊血泊。
成王败寇,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愿赌服输,无怨无悔。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咽了气。
秦淮光死亡。
槟棍见状冷笑一声,狠狠啐了一口,才将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的墨刀放到了前腰。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身躯也渐渐摇晃起来,他捂着腰部,踉跄的朝着小巷外跑去。